林冲眯起眼睛,道:“那厮躲藏院子中,引诱我们进入,便有歹心,问清楚,可有幕后之人?”
吴用解释道:“那人乃王道人亲哥哥,前些年中了某种毒药,这些年一直在内院炼丹治病,平素靠那王道人照拂。”
“炼丹?炼什么丹?”林冲又问。
“说是养生丹,需要以人血炼制,方才一问,说是那张家人,不少都是抽血当作药引子。”吴用又道。
那张家小娘子一听这话,眼前又是一黑,哭泣道:“我那可怜的爹啊,你们竟是死得这么惨啊。”
林冲不管那小娘,又问道:“那道人认不认得张家小娘?”
吴用摇摇头,道:“平素那厮从不出院子,只想着救治性命,全靠弟弟照顾,他擅长炼丹,说是本来打算月底要把这小张氏也当作一位药的药引子。那院子做了一个法阵,像是炼丹所用。这张家小娘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林冲颔首,道:“小张氏,看来此事从头到尾,与你无关。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这坟庵中尚有三五百两银子,到时候一并给你,你自去投奔亲戚,往后便无瓜葛,第二个选择,你同我们一起走,往后做些杂事,若有看得中的人,也可以再嫁人。”
张氏小娘子,惊魂未定,也算是知晓,这些人都是强人!
他们自称商队,可是每一个都孔武有力,除去那个书生一样的人,其他人都是好手。
方才那道人凶狠无比,这叫林冲的首领,格挡之间,游刃有余,丝毫不慌!
想到这里,小张氏低着头,哀声道:“莫说亲眷,即便是亲戚,投奔过去,我孤身一人,带着这些金银,便是羊入虎口,搞不好将自个陷入绝境!诸位恩公救我性命,是非分明,我愿意为做做个婢女,伺候诸位恩公!”
听到这话,林冲又问:“你可要想清楚了。跟我们走的话,往后人生便是不同。”
小张氏鼓起勇气,道:“我父兄俱亡,像奴这样的弱女子,那些亲戚都是庄户,而且血脉关联也是颇远,过去也不见得会有好日子。
奴家宁愿跟随诸位恩公,钱财我也不要,只求恩公让奴家有个住处,再有一份伺候的事儿,每个月给点活命的例钱,奴家便心满意足。”
一旁黄信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舔了舔嘴巴,瞧着小张氏鼓囊囊的胸口,只觉得屋内燥热,竟然生出某种奇特的欲望。
不过,黄信吃过一次瘪,身旁又坐着林冲哥哥,那吴用是个不好相与的,若是在调戏那小娘子,恐怕吴用又要拿他开刀!
况且武松哥哥也说过,这娘们的事,终究要克制为妙,不能贪图美色,坏了大事。
这么一想后,黄信收拾心思,不再胡思乱想。
“这天下娘们无数,没必要在意这个,若是让林冲哥哥生出恶感,那可是坏了大事。此事终究要慎重,这辈子的前途,可不能被一个娘们葬送!”黄信心中又是告诫,最后扫了一眼那小娘子,恋恋不舍地别过脑袋。
林冲点点头,道:“既然你心中有主意,你便先跟着我们,往后若是见到那个人看中,做侍女也好,嫁给人家做妻妾,都由你自个做主。”
那小娘子听得这话,忽而昂起头,怯生生道:“奴家想请首领做主。”
嗯?
林冲听到这话,环视一圈,心中了然,只怕这小娘子,心中已有想要跟随的人。
这么一想后,林冲道:“你看中我的哪位兄弟?”
此话一出,黄信心中狂喜,只觉得又有希望了。
只要那小娘子选他,那岂不是正好如了他的心意?
至于武松哥哥,他平素不近女色,况且尚未婚娶,肯定不会喜欢。
至于吴用哥哥,他是有大追求的人,家中尚未娶妻,更不会在意一个寡妇小娘子。
这么一想后,黄信嘴角露出蜜汁微笑。
小娘子,快快选我!
黄信哥哥,定会疼你!
果然,那小娘子慢慢抬头,目光正瞥向黄信。
这下子,可把黄信高兴坏了。
然而,黄信的笑容刚刚成型,却又见那女子目光直接从他身上掠过。
“怎么会?”黄信露出愕然神色,却是顺着她的目光。
小张氏目光径直投向武松,娇滴滴的万福道:“首领恩公,我想跟随这位高僧身后,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林冲:“……”
武松:“……”
黄信:“???”
武松头一歪,断然道:“胡闹!我是个僧人,岂能带着女人,让天下人笑话我?”
林冲心中一喜,觉得此乃好事。
在原剧情中,武松还真是假戏真做,起初当个假头陀,最后竟然真的成了一代高僧!
换做如今,林冲可不想武松最后遁入空门!
这张家小娘子,一看便与武松有缘分牵扯,想到这里,林冲笑着道:“二郎,你又不是真的是僧人,不过是行走方便罢了!等上山之后,褪去僧袍,还是需要人照顾!多一个侍女服侍起居,洗衣做饭,也是要的。”
“可是....可是.....”武松一下子懵了,没想到林冲哥哥竟然挺支持。
自从被玉兰欺骗,武松对女人,有一种莫名的忌惮。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便是这般。
这么一想后,武松道:“哥哥,我心中只有舞枪弄棍,女人的事,便是不在意。”
林冲道:“没让你在意,这小张氏的命是你救的,她过去给你洗衣做饭,又不做其他事,你又担心什么?”
“这......”武松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一旁黄信目瞪口呆,娘的啊,这小娘子什么眼光?
还是故意的?
黄信感觉脑袋都要想破,都没想明白这个道理。
一旁吴用笑着说道:“武松兄弟,我觉得林冲哥哥说得有道理。你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总不能到了山中,每日洗衣做饭吧?好歹有个人服侍,冬天回家,有人烧热水洗澡,夏天回家,有人做好饭,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嘛。”
武松:“……”
小张氏怯生生道:“恩公看着凶恶,可是心地仁善,奴家心甘情愿,服侍在您左右。”
武松一下子定在原地,却是进退两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