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滔、凌振两人顺着远方望去,不看还好,一看两个人通体冰凉。
“咱们中计了!”韩滔嘴角一阵抽搐,俨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凌振脸色难看至极,还是强自镇定心神,下意识问道:“韩将军,何出此言?”
韩滔赶忙说道:“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想法,恐怕从王正青兵败开始,到旱寨撤军,还有两座空空如也的水寨,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我们!他们在诱敌深入,让我们成为瓮中之鳖。”
“不会吧?”凌振大惊失色,他可是抱着必胜的把握而来。
韩滔口中的每一句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让凌振彻底傻了眼睛。
事情变化得太快,犹如雷霆风暴,让人猝不及防。
都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韩滔原本不信,可是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
“糟糕了!糟糕了!只怕走不掉了!”事到如今,一旦想明白其中关键,韩滔六神无主,彻底慌了神。
唯有凌振道:“韩将军,事到如今,还不到糟糕时候,咱们有火炮,两艘战船,可不是吃素的。剩下的看我指挥,若是能够将他们咋还战船轰趴数艘,咱们依旧还有优势。”
“此话当真?”韩滔一听这话,犹如救命稻草一样,简直开心到飞起。
凌振擦了擦头上汗水道:“行与不行,都要试试再说。韩将军,成败在此一举,若是真的败了,咱们也尽了职守。”
韩滔点头说道:“凌振,你只管大胆施展,我那剩下的战船,都归你调遣,此番大不了同归于尽罢了。”
场面一瞬间变得紧张,东西方面陆陆续续出现庞大的战船,那些战船船速极快,最关键模样跟现在的战船大不相同,那些风帆的模样,也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那些....船....”凌振眼皮子一阵猛跳,那些犹如凶兽一样的战船,他过去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战船。
“那边,那边还有!”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凌振扭头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凌振瞳仁猛地一缩,下一刻,他甚至觉得呼吸变得急促。
东面冒出三艘庞大的战船,然后在西面也同样窜出三艘战船,最可怕的还是南边居然也冒出四五艘大船。
这些战船居然比官军的大船还要大,池水更深,速度更快。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韩滔双手扣在木板上,愤怒地大吼,“这些船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一路而来,怎么一艘都没见过?”
凌振汗如雨下,咬着牙齿道:“韩将军,此刻愤怒没有半分作用,当下赶紧下令,让小舟将军速速退去,我们两艘大舟,在此殿后!至于韩将军,还是找一艘快船,也是一同离开吧。”
韩滔听到这话,摇着头说道:“船在人在,船亡人亡,我岂有先行逃走的道理!凌振,今日我与你同在。”
凌振听到这话,心生感动,当即道:“将军仁义,唯有以死相报。”
“今日一过,若是你我的活,咱们结拜为兄弟,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韩滔正色说道。
凌振赶忙道:“这是在下的福气。”
“你只管准备,让梁山贼好好尝尝你的轰天雷。”韩滔大声鼓励说道。
凌振鼓起勇气,也不再废话,当即发号施令:“先将东边来的大船哄了,他们来得最快,另一艘向西面做防备,等他们靠近之后,便能发炮。”
命令既下,那些小舟船陆续撤离战场,向着原路回返。
唯有两艘大船坐镇,阻拦梁山追兵。
场面气氛,一下子变得格外凝滞。
“近一点,再近一点!”凌振站在船中间,顺手还将韩滔给绑在一根柱子上,用来固定他。
便是凌振自个,也是腰间用绳子缠住。
凌振还是很有自信的,他研究的火炮、石炮,距离甚远,整个东京城当中,他没有见过任何炮弹的射程有他的远。
这一次,凌振很有信心击溃梁山水军,最重要一点,便是仰仗距离的问题。
“我的火炮能射两百二十步,这个距离已超过所有火炮距离,只要梁山军靠近两百步,就是他们完蛋之时。”凌振造出最远射程的火炮,至于梁山贼,纵然有火炮,也不可能超过他的距离。
这么一想之后,凌振悬着的心,放松一阵,没一会功夫,远处那怪异的战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驰而来。
“好快的速度,等一下!那些黑乎乎的东西?都是炮台吗?居然将火炮制造成了炮室?这.....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凌振不看还好,一看大吃一惊。
凌振是搞研究的,一眼便能看出梁山军的大船,当中有不同之处。
她们的火炮都放在甲板上,这是常规做法,何曾见过这样奇怪的大船?
凌振一阵疑惑当中,远处三艘梁山战船,此刻居然缓缓转动身形,将那侧面转向官军!
那黑漆漆的洞口,明显也有火炮。
“他们要做什么?”韩滔目瞪口呆,“他们难道用炮轰咱们?”
凌振也是惊呆了,可是他一脸不服,挥舞着手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里有四百步远,他们就算是放炮,也只可能落入水中,如何打得中我们?”
韩滔也道:“梁山贼难道疯了?还是上面的头领,不知道火炮怎么用?”
凌振听到这话,愣了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定定望着远方的战船。
是真是假?
是吓唬?
还是要开炮?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凌振像是过去很久很久一样。
半晌过后,凌振鼓起勇气说道:“我不信!他们是在吓唬我!”
话音刚落,远处的梁山战船炮口窜出一团白色的烟雾,还有火光冲出,紧随其后,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轰!!!!”
呼啸而来的炮弹,直接越过官军大船,直接落到他们的身后水域。
“射过来了!”韩滔脑袋慢慢转过身,愕然道,“还射到我们后面去了!”
“我知道,他们是在丈量角度!”凌振说出这话,差点哭了。
“那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