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斩钉截铁说道,意思非常明白。
“我们梁山初创到现在,从无胁迫他人之事,徐宁乃是为朝廷效命,自有仕途,汤隆你可以去邀请,却不可坑害。”林冲沉声说道,“不过,你本意甚好,乃是为梁山长远筹谋,我不怪你。至于这徐宁,我会修书一封,请你到东京走一趟如何?”
汤隆赶忙道:“哥哥教训的事,方才小子没有想得周全,还是说哥哥说得对,仁义之事,不能从我们手中破坏。”
“可是请不来徐宁,连环马如何化解?”吴用担心问道。
林冲淡淡道:“天下之事,万道同源,既是钩镰枪可以,定然有其他之法门破解。”
“小可只是担心呼延灼再攻,做事麻烦。”吴用又道。
“水泊一战,韩滔肝胆俱丧,只怕这会呼延灼也是拿不定主意,想要再攻,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他们想要拿下郓城、济州,可是这两座城,岂是想拿就拿的。”林冲宽声说道,“短时间内,呼延灼还要整顿军务,恐怕顾不上我等。若是他们真的要打,我林冲会会他们。”
话说这个份上,吴用他们若是还听不懂,那也不用在山中厮混了。
吴用当即道:“我等都听哥哥的。”
汤隆赶忙说道:“小子以哥哥马首是瞻。”
林冲道:“汤隆,你领我信件下山,让时迁与你同行,再让戴宗跟你们同去,他有神行之法,这样来去之速,便要快上许多。”
当即,林冲亲自手书一封邀请信,只说寻徐宁训练,至于其他并没多提,事成之后,定有重谢之意。
信件封蜡之后,交给汤隆,汤隆又领命,与戴宗、时迁联络,当即下山,自是不敢怠慢。
呼延灼军阵,此刻愁云惨淡。
侥幸逃脱的韩滔,跪在军帐当中,一脸悲戚之色:“卑职大败而归,只怕凌振统领已死。折损五六千兄弟,实在太惨了。”
“他们居然用的是火炮?”呼延灼坐立不安,开口问道。
韩滔将前后说一遍道:“他们用的奸计,实在可恶啊。”
“这么说来的话,当初王正青一战而溃,乃是假装的?包括后面旱寨,还有水寨空虚之类,都是早有谋划。”呼延灼皱着眉头,“林冲果然不凡,是我轻敌了。他们从一开始便是诱敌深入,降低我们的防备。他们在意的是杀伤我们军士,让我们士气不振。”
“梁山火炮犀利无比,那大船上的火炮,更是凶器,数十炮齐发,震耳欲聋,我方大船根本抵挡不住,最关键梁山贼火炮,射程极远,威力甚大,我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火炮。”韩滔说到这里,眼眸中的恐惧,怎么都掩饰不住。
呼延灼道:“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闻,听闻梁山军曾在江州炮轰城楼,差点把蔡九知府当场炸死。可见他们的火炮,乃是有真正威力的。只是.....那凌振号称东京火炮第一人,怎么造出来的火炮,比梁山这群山贼都不如?”
说到这里时候,呼延灼面露不满之色。
凌振的火炮,居然还不如一群山贼。
呼延灼对凌振的看法,一下子下降不少。
韩滔赶忙道:“将军,此事怪不得凌振,这梁山火炮显然是有师承,他们火炮着实不同,凌统领一路护持我,与梁山贼拼死作战,只怕此番已战死。小人若无他掩护,此番根本见不到将军啊。”
说到这里,韩滔难掩心中悲戚,又是低声啼哭。
“别哭了,堂堂男儿,哭哭啼啼,像个什么话?”呼延灼冷冷说道,“凌振既是战死,回头再行查探,事情还不到你说的那么糟糕时候,想必俘虏也是好的。”
“希望如此吧。”韩滔想到这里,“将军,咱们眼下如何是好?”
呼延灼道:“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若是避战,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以我所见,林冲此人,心机颇深,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事已至此,先休整一番再说。”
韩滔无奈,道:“眼下唯有如此了!”
“你先下去休整,容后再议。”呼延灼摆摆手。
韩滔拱手离开,没一会功夫,整个军帐只有呼延灼一个人。
呼延灼脸上神色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呼延灼重重叹口气:“原本想要一举拿下,不想竟然多出波折,林冲啊林冲,你果然是狡猾如狐啊!”
东京,高球府。
高俅坐在正厅,
“有件事情,我打算让你去办。”高俅擦了擦手,顺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钱友德急忙道:“主人只管说来,小的定然为您办理妥当。”
“我听闻京师有个金枪班教师,名唤徐宁,此人家中有一祖传宝甲,传说乃是汉末许褚之物。你去找一下徐宁,问他需要多少钱,愿意将此物卖与我本官。”高俅淡淡说道。
钱友德一听这话,道:“主人,原来是这个事情。那宝甲名唤雁翎圈金甲,寻常都不让人见,更别说卖了,只怕此事难得很。”
“他一个小小教头而已,本官看上他的宝甲,那也是他的福气。”高俅一脸无所谓地道,“我的想法很是简单,买下此物,回头寻个好日子,将此物赠给官家。”
钱友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小人马上去办。”
高俅嘱咐说道:“价钱不是问题,若他不识好歹,也无需用强,到时候本官自有办法。”
钱友德听到这话,当即明了,看来主人是铁心要得到此物了。
“小人明白了。”
“你今日无须急着去,明日在过去。今日日过中天,下午去寻人办事,礼节不周。”高俅沉声说道,“明日一早,你带上礼品,亲自拜访,还有一点,谦恭有礼,莫要自视甚高。这里是京城,不是乡下之地。”
钱友德连连点头,道:“小人一会便去几家店铺订上礼品,便等明日一早亲去。”
“此事若是办得妥当,我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