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感觉这两天叹的气,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他抖擞精神,将那些杂念去除,此刻官府也是下值,若是去叨扰,反而不美。
呼延灼先寻个客栈歇下,这一夜着实过得艰难。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踏实,心中想到诸多往事,想着往后前途,越发愁苦。
高俅此人,睚眦必报,他又是举荐之人。
此番他大败而走,若是没有解决措施,回头定有降罪。
一想到高廉之败,呼延灼万分恐惧,他倒是不怕死,实在害怕他家族的名声,彻底败了。
一个家族的盛名,需要多少代的积累和孕育,呼延灼万万不敢让家族的盛名,遭遇重挫,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呼延灼第一次觉得,漫漫长夜,竟是如此漫长,长到他望眼欲穿,辗转反侧,内心悲苦不休。
终于等来天明,这白昼的时光,明显长了数分,呼延灼赶忙换上衣衫,直接到府堂拜见青州知府。
慕容彦达听闻呼延灼来访,大吃一惊,见到呼延灼后,赶忙问道:“我听闻将军率军攻打梁山,乃是建下功劳,眼瞅着就要拿下梁山,为何几日的功夫,便是到了这里来了?”
呼延灼听到这话,苦笑一声,便将前后因果说了一番。
慕容彦达听到这话,急忙邀呼延灼到了内屋,两个人左右坐定。
当即有小厮送来茶水,慕容彦达说道:“败了便败了,此事挫败不在于你,而是统筹问题,又是中了林冲奸计。那林冲生性奸猾,卑鄙无耻,最擅长偷袭害人。此番既然败了,将军无须太过计较。来日若有机会,自然能击败他们。”
呼延灼听得这话,心情好了不少,可还是说道:“小人此番又折损宝马,想必是桃花扇所为。”
慕容彦达心生一计,笑着说道:“将军虽是折损人马,但是并不是你的过错,既然将军来到我的治地,实不相瞒,青州之地,同样有山贼侵害,百姓苦不堪言,将军有大才,可使我军卒,到时候先把桃花扇扫清,将那宝马夺回来,至于那些狗东西,居然敢偷盗将军之物,捉到之后,只管杀头便是。”
“这......”呼延灼听到这话,心中一动,换做往昔,他还真是看不中这些,只是听到这么一说,他肩的重压,也松了不少。
想要反攻,此刻还得帮衬慕容彦达办事,此人身后有慕容后妃,深受官家欢喜。
到时候,只要美言几句,戴罪立功,很多事情都好办了。
慕容彦达见呼延灼并不反对,心中一喜。
他自从折损秦明、黄信等人之后,这军政一事,手头上还真没什么好的武将。
呼延灼的名气,他还是听闻过的,这可是真正有本事的,想到这里,慕容烟继续说道:“将军剿灭桃花山,到时在将二龙山一并取了。你要知道,那二龙山盘踞的山贼,他们都是梁山中人,跟林冲等人过从甚密,他们人多势众,乃是梁山设置在青州的据点!
如果将军能够攻灭二龙山,便能斩去梁山的一条手臂,他们在山东境内的势力,便是重挫,到那个时候,将军有此功劳,本官自然一力保奏,到时候让将军领兵马复仇如何?”
呼延灼原本还有犹豫,听到慕容彦达说得如此清楚,他哪里还说,当即起身,拜谢说道:“呼延灼败军之将,得恩相扶持,实在是感动不已。小人若是能够报此等仇恨,誓当以死相报。”
慕容彦达欢喜不已,今日得此大将,当即安排下人请呼延灼到客房居住,同时将衣衫、食宿准备妥当。
呼延灼去了住地,心情宽松不少,当晚睡得踏实自在。
到第二日功夫,知府大人又送来吃食,还有一个婢女,专门照料呼延灼起居。
呼延灼心中有焦虑,可是他也知道,这些日子,他实在是太累了。
想要取贼人性命,还得认真筹谋,这几日功夫下来,呼延灼每一日吃了睡,睡了吃。
到了第三日功夫,呼延灼方才起身,早早便在校场练习武艺,打磨气力。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有七八日功夫,呼延灼感觉身体以及精神都变得充足,想到那一头宝马,心中焦虑实在按捺不住,当即起身前往官府。
呼延灼道谢一番,亲口道:“我这些日子,一直承蒙相公照拂,今日准备妥当,想要点兵点将,去将桃花山的贼子拿下,也好取回马儿,同时也将这贼子清除。”
慕容彦达哈哈一笑:“我还想着让将军多歇息一阵子,不想将军竟如此心急啊。不如在多歇息一阵?”
“相公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想着报答相公收留之恩,此番定要将桃花扇剿灭才是。”呼延灼坚定说道。
“好!好得很!将军一心为国,实在是我辈楷模。这样,一会你去选兵,领取三千人,便借给你来用。”慕容彦达说道,“我在青州等你的好消息。”
呼延灼大喜过望,将军没有兵,那就是个孤家寡人,只有兵的将领才,才能够干大事。
想到这里,呼延灼去兵营,亲自挑选马军、步军,总计三千多人。
慕容彦达又借呼延灼一匹青鬃马,呼延灼三番数次道谢,披挂上马,带着军兵前往桃花山。
“这群混账东西,实在太过嚣张,我与他们无冤无仇,却是偷鸡摸狗,连我的马儿都要偷去!”呼延灼越想越气,那心中早就生出报复心思。
桃花山,寨子中,喜气洋洋。
“哈哈哈哈哈!那马儿真是好宝贝啊,从未见过此等好马,我听说这样的好马,在东京那是天价才是。”李忠拍着桌子,一脸兴奋之色。
一旁小霸王周通喝得脸色通红,当即说道:“等过日子,找到合适买家,咱们便能小发一笔!”
两个当家正说得开心,外面跑进来一个喽啰。
那喽啰喊着说道:“不好了,不好了,青州来兵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