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府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这一处。
那个算命先生,还真是算得准啊!
贺知府肠子都悔青了,当真是一头的恼火,还有深深的恐惧。
该死的啊!
若说林冲这个名号,现在哪个不知?
挫败朝廷前后十几万大军,偷占济州,横扫青州,山东一半之地,全部落入其手。
便是山东东面,官路断绝,梁山依旧在蚕食推进。
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
朝廷最能打的西军,都被梁山贼击败,只是这样的人物,好好地跑到华州地界来做什么?
贺知府脸色惨白,肠子都悔青了。
“林冲,不,林将军,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也不曾攻打你们梁山,为何要拿我啊?”贺知府大声喊冤,脸上的肌肉抽个不停,“林将军,您听我说,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只管与本官说来,若是下官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得妥当。”
林冲瞅了一眼贺知府,心中着实厌恶。
这个家伙,便是连慕容彦达都不如啊。
慕容彦达虽然卑鄙无耻,但是好歹屁股还是坐在朝廷这边,纵然梁山攻城,他也是一心守护,也算是对得起头上的官帽。
至于这个贺知府,当真是废物一个。
眼见性命不保,马上连屁股都歪了,恨不得把所有能出卖的,一个劲地出卖掉。
“哼!怪不得金人攻来,一个个望风而逃,争做带路党,原来是这个样子。”林冲想到这里,目光扫过贺知府。
下一刻,林冲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吴用。
吴用心领神会,开口说道:“贺知府,我们此番来华州,只为救一人。这个人当下正关押在华州,等我们带走他们,自然不会为难知府相公。”
贺知府虽然怕死,但是也不是傻子,瞬间反应过来迅速说道:“下官明白了,可是少华山的史进?”
“不错,这是我梁山的好兄弟,只要知府相公带我们进城,那自然一切好办。”吴用循循善诱说道。
贺知府小眼珠子一阵转动,反问道:“你们如何假扮太尉大人的?难道?”
吴用哼了一声:“太尉大人自然是来了,可惜啊......”
贺知府惊得眼珠都瞪圆了,惊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劫持当场太尉大人。”
“嗯?你说什么?”一旁刘黑子晃动着大斧头,恶狠狠盯着贺知府。
贺知府瞅着那大斧头,上面还有鲜血,着实吓得不轻,赶忙喊道:“好汉饶命,下官说错了,乃是神勇无敌,厉害非常。”
这话一出,众将纷纷笑骂。
武松道:“见过不少狗官,若说见风使舵,你这狗官,倒是第一等。”
“哼!不过也好,看他刚才耀武扬威的,也是个色厉内荏的,读的圣贤书,全部到狗肚子去了。”
林冲眯着眼睛道:“贺知府,带我们去一趟华州,只要事情成了,我们梁山兄弟,不会为难你。”
贺知府道:“诈开城门,回头问罪,下官也是要问斩的。”
“那现在我也要杀了你。你自己选吧。”林冲淡淡说道。
贺知府听到这话,都要哭出声来:“我答应,我答应。”
“便是你废话最多,早这么说,岂会多出这么多事?”刘黑子上去一顿骂,抬手便是一耳光,“便是你们这样的狗官,最是害人。”
刘黑子纵然留下八分力,可是这一巴掌,岂是一个书生能够抵挡,贺知府一个踉跄,身子直接栽倒,等他挣扎着抬起头,鼻血都喷出来了。
半边面迅速红肿,着实可怕得很。
林冲也不阻止,这种狗官细皮嫩肉,鱼肉百姓,那可是一个比一个狠。
莫说一个巴掌,便是一刀子捅死他,也不算冤枉他。
堂堂一州知府,强抢民女,陷害其父亲,便是这样的杂碎,怎么对付都不过分。
“不要打我,我带路便是!”贺知府浑身颤抖着,赶忙说道。
“好!早就这么说,也省得挨一巴掌,实在就是贱皮子。”刘黑子嘲讽说道。
贺知府心中憋屈无比,换做以前,整个华州之内,谁敢跟他这么说话!
脸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巨大的挫败、屈辱,让贺知府心中惊恐又害怕。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熬过去,等他们放了自己,到时候便杀了这帮山贼!
贺知府灵机一动,心生一计:“下官素问梁山好汉仁义无双,说一不二,我一定答应诸位好汉条件,还请梁山哥哥饶我一条狗命。”
“我说了会放过你,自然会放过你。”林冲岂会不知这小子心思,无非是拿着名号,故意这般说。
当即西岳庙一番收拾,众人急匆匆下山,又领取一千人,直奔华州城。
贺知府在人群最前,可是左右武松、刘黑子夹着,只要这老小子敢乱说话,便是把他捅成刺猬。
雷横有些担心问道:“那个贺知府,会不会乱说?”
“此人贪生怕死,把自个小命看得比什么都重,无须担心,他真的要嘴硬,方才就嘴硬过了。”朱仝老神在在说道。
雷横赞道:“朱仝哥哥,还是你看得透彻啊。”
“不是我看得透,而是林冲哥哥看得透,这一切都是在他的计算之中,若是我朱仝说来,哥哥一定是一方天帝转世。”朱仝蜜汁自信说道。
雷横:“.......”
方才还在说是天上的厉害神仙,现在直接变成一方天帝了。
这位朱仝哥哥,最近这是怎么了?
雷横想了想,只觉得朱仝哥哥当梁山之中,好似变了一个人般。那种感觉很奇怪,仿若看不透,最关键领军打仗,好似是天生的将领一样。
华州城方才见远处大部队来,急匆匆关闭城门。
贺知府心情复杂瞅着城楼,他要是龟缩在城里,该有多好啊。
可是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贺知府强自镇定心神,他好想大吼一声,本官身后都是反贼!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他左右两边武将,尤其是右边那个狗熊一样的黑脸汉子,他那一巴掌的痛楚,到现在还在脸上酝酿一样。
如果真的要胡说八道,旁边这个壮汉,一定会捅死他!
这么一想,贺知府登时觉得腰子一酸,脱口而出道:“浑蛋!本官回来了,把城门关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