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头市正寨,曾魁瞪眼眼睛,他僵硬地转过身,死死盯着身后。
那天空之上,居然飞出好多巨石,直接越过寨墙,砸到城门之内。
下方正是一个营寨,有一大片士卒休整。
然后这一炮下去,十几个庞大的石头,直接砸在最中间,当场碾压一片。
“怎么回事?!”
“这巨石怎么飞过来的?”
“开什么玩笑?”
“快救人!快来人!快来救人啊!”
场面登时大乱,曾弄身子一阵摇晃,他不敢置信地望着下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一炮下去,只怕便有一百多人当场被砸死啊!”
曾魁也道:“父亲,只怕这就是梁山的秘密武器啊!我听闻青州城,也是突然被攻破,没有任何的预兆,说破灭就破灭了,简直可怕至极。”
曾弄不敢置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去相信。
“先去救人!其他的等一会再说。”曾弄当即发号命令。
“等一会!现在不能急着救人,只怕是投石机!那些投石机是测量角度!”曾魁大叫一声,当即阻止。
可是,这个时候晚了!
果不其然,远处又传来那种沉闷的绳索绷紧弹射的声响,下一刻,又有巨大的石头,直接砸落到内城当中。
“啊啊!啊!啊!”
“我的脚!”
“我的肚子!”
“大哥!二哥!你们不要死啊!”
“混蛋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内城的士卒本阵,此刻犹如修罗地狱,陷入极为可怕的境地,场面实在太过恐怖。
投石车的破坏力是恐怖的,地面凹陷,士卒惨死,到处都是死亡。
紧随其后,便有人上前来报:“主人,方才的石头,砸死了我们两百多人,他们都是精锐。”
“老天爷!”曾弄得双腿一软,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这特么还没开始打仗,最好的士卒还在家中休整,直接天降横祸,死伤惨重。
曾魁一把扶住父亲,喃喃道:“父亲,莫要心慌,此刻城楼已不安全,咱们还是从角楼下去,往内寨去。”
曾弄沉思一阵,道:“曾密那边有消息来,快些告诉我。”
“儿子明白!”
“若是寨子真的守不住,马上撤退,往北走,将其他寨子的金银也一并运走。我让曾升、曾索去处置,你与史文恭他们镇守寨子,择机应变。”曾弄也是果断之人,眼下形势明显超出预计。
“梁山占据数州之地,不是偶然!”曾魁再次说道。
“你说得对,儿子,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曾弄当年南下闯荡,最终占据偌大曾头市,那也是杀伐果断之辈,从来不是犹豫心软之人。
商议过后,曾弄又吩咐另外两个儿子,快速布置撤离计划。
至于曾魁则是领着军士,镇守寨子。
“嘭!”又是一阵巨响,那是投石机的巨石砸落在护城河的声音,还有一些直接掉落在寨子前方。
史文恭皱眉道:“这些都是推算,想必一会要轰击咱们寨墙了!少主人,还是暂且退避,那大石头若是落下,真的会瞬间毙命。”
曾魁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没错!一前一后,一定是有筹谋的,绝对不是等闲安排。他们这些投石车,威力为何如此之大?”
史文恭道:“少主人,还是先下寨楼吧!这里有我们镇守!”
“嗡!!!!!!”
突然,一个破空的声响,好似将空气都给割裂,直接穿梭而来。
黑色的夜空,像是与梁山军成了同谋,要将曾头市给撕成粉碎。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好似要把耳膜都要刺破。
曾魁身子一阵晃动,感觉脚下猛地颤抖,整个寨墙猛烈颤动。
声音实在太大了,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在过去多年,曾魁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恐怖!
曾魁猛地抬头,望向寨楼上,士卒们东倒西歪,有些竟是脚下没有站稳,直接一个后仰,从高高的寨子上滚落下去。
“啊!!!!”
“嘭!”
先是一阵凄厉而绝望的惨叫,下一刻寨楼下传来落水声,然后一切都陷入平静。
曾魁的嘴角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定睛一看,不远处寨楼上,此刻居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
那豁口巨大,几乎砸扁城楼的四分之一厚度,如果相同的位置在连续遭受多轮攻击,只怕这一面寨墙,定然要垮塌。
“垮塌的话,那正寨便守不住了。”史文恭纵然是武艺卓绝,此刻也是目瞪口呆,望见那巨大的凹坑。
“非人力所能处置!”曾魁惊恐无比,面露骇然之色,“可怕的手段,实在是可怕啊!史文恭老师,正寨不可守护,速速退去吧!”
史文恭心有不甘,咬着牙道:“我带人出了城门,狠狠冲上一波,看他们如何去做!”
“战机一瞬而失,哪里有那么容易寻得,现在出城,机会已经没了。”曾魁痛苦地摇头,“我一直将梁山看得危险,不想真实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这简直就是蚍蜉撼树,自取灭亡啊。”
史文恭也道:“那照玉夜狮子,我安排人放在城内,想必梁山取走之后,便不会再行进攻。”
曾魁阴沉着一张脸:“按照父亲所言进行,到这个地步,再打下去,也是自取灭亡,疯子做疯事,实在不智。此事若怪,便怪我那兄长,偏偏要将那照夜玉狮子夺下,平白无故与梁山结仇。”
曾魁倒是看得透彻,可是他不是话事人,做不了主,事已至此,他无奈地回头,向城楼之下望去。
“此等势力,与他们为敌,实在不智,我当回去之后,与父亲商议,若是能够和平相处,也是好处。”曾魁心思一动,登时心情好了数分。
“轰!”
又是一阵响动,那远处的投石机居然又砸过来,直接将城楼又是连续轰击。
“城楼要塌了!逃命吧!梁山贼冲进来的话,我们都要死啊!”
城楼之上,此刻早已大乱。
史文恭知道大势已去,劝说道:“少主人,咱们也速速撤退,与老主人汇合吧。”
曾魁一脸忧色道:“老师,我兄长那边,只怕有危险啊。”
史文恭宽慰道:“少主人莫要胡思乱想,还是先走吧!再不走的话,寨楼坍塌,想走也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