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达嘴里发苦,心情那叫一个糟糕,要知道梁山这般厉害,打死他都不会莽撞!
“中书相公,事已至此,一方面去信东京城,另一方面,不可坐以待毙啊!”闻达赶忙说道,“当要征调民夫,准备擂木炮石,金汁石灰,防备梁山攻城才是!听闻梁山军队有一种火炮,攻城甚为厉害,不可不防啊!”
梁中书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头晕脑涨,烦躁得不行。
“唉!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真的是后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修书一事简单,只是让那个去一趟东京?”梁中书又问道。
李成主动说道:“我麾下有个将领,名唤王定,此人可堪大用!”
“好!那就这么办,让他送信出去。”梁中书说到这里,又指着闻达说道,“闻达,防守北京城的准备,便交给你准备!”
闻达不敢怠慢,当即领命。
北京城,风声鹤唳,犹如人间地狱,消息灵通的,早就急的热锅上蚂蚁。
蔡富家中,蔡庆急匆匆赶来。
“哥哥,大事不好了!那梁山军,居然真的那么厉害!”蔡庆此刻脸色苍白,因为脑袋晃个不停,连耳朵旁边的鲜花都颤动不停。
蔡富也有些紧张,好在养气功夫比蔡庆好一些。
“慌什么,计划早就定好了!官军真是草包,还没打就输了!只怕北京城都守不住!”蔡富脸色阴晴不定,“你这几天,把李固一家看好了,便是一个苍蝇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好嘞!我会把他们看紧的。”蔡庆赶忙说道。
“这几日官府肯定会征发民夫,让全城富户交钱,不出钱的话,肯定要城楼帮忙,回头我给你一些银子,把钱交了,省得真打起来,一个不好会丢命的。”蔡富交代说道,神色郑重。
蔡庆赶忙道:“我一定会办好。”
“那李固一家,最近可有人出来走动?”蔡富又问道。
“走动?只是每日有下人出去采买吃食,不见李固、贾氏出门。”蔡庆赶忙说道。
蔡富哼了一声:“只怕也是害怕得很,那李固得逞一时,不想卢俊义会这么翻身,换做我是他,断然不会做这种事。”
“官府今日也派了公人,在李固家门口看着。”
“喔?看来中书相公对李固,那是恨之入骨啊!”蔡富明白过来。
“您说,中书相公会不会找李固麻烦?”
“不会!现在杀了李固,对中书相公没有半分好处,反而落人话柄。”
“那我这几日盯紧一些。”
“李固那厮狡猾,这几日只怕想要跑。”
蔡庆奇怪道:“跑?他能跑到哪里去?”
蔡富道:“垂死挣扎罢了!反正盯着就行。”
“这厮是咱们的投名状,不能让他们逃了!否则咱们一族都要保不住。”
“我明白了!”
李宅,此刻愁云惨淡,便是连屋子都阴沉沉的。
“家中奴仆跑了好几个,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还有两个丫头也跑了。”
“官人,你快去想想办法啊,便是拿钱去贿赂梁中书,让他们放我们离开吧!若是让梁山打进来,卢俊义肯定会杀了咱们。”贾氏一脸惊恐之色,哭得脸都花了。
“啪!”李固反手一巴掌,直接将贾氏抽翻在地,“哭!就知道哭,简直吵得头大!你这个浑蛋!”
贾氏跪在地上,抬手捂住脸蛋,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你打我?你骂我?卢俊义在的时候,他都不舍得打我!你居然打我!你这个王八蛋。”贾氏发了疯一样,朝李固冲过去。
李固心浮气躁,这个臭娘们吵闹不停,这会再也不用遮掩,直接一脚踹过去,当场将这娘们踢翻在地。他箭步而上,连踩两脚,直接用脚踢在贾氏肚子上,下一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说道:“贱人!事到如今,你还念卢俊义,怎么?现在后悔了?实话告诉你,到现在这个地步,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懂了吗?”
贾氏疼得冷汗狂冒,眼中满是恐惧,还有深深的绝望。
她好后悔,后悔喜欢上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浑蛋,他现在咆哮嘶吼的模样,脸色凶狠而残忍。
李固啊李固啊!
你这个畜生啊!
贾氏眼泪滚落,她现在好后悔啊,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与卢俊义结婚多年,也不曾被他这般折辱!
这个男人花言巧语甚多,她几乎挖空心思讨好,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脸上那种红肿的疼痛,贾氏觉得一切都错付了!
“知道错了吗?下次再哭哭啼啼,老子打死你!”李固厉声咆哮说道。
“你打死我吧!”贾氏扭过头,“反正都要死的!”
李固听到这话,怒火更甚,直接一脚踢出。
“啊!”
贾氏惨叫一声,再次跌倒在地,然后口中吐出一口血来:“打吧!打死我好了!”
李固正想一刀捅死这娘们,不过一想到,那库房的钥匙,还在这个女人手中,不由得耐住性子。
“来人,把这个疯婆娘押到后面屋子去,这几日不给她出来。”李固冷哼一声,当即走出来两个婆娘,直接将贾氏抬走。
等到婆娘走了之后,李固坐在太师椅上,这个位子,以前都是卢俊义坐的。
“可恶啊!我苦心积虑,方才走到今日,好不容易偷龙转凤,将卢俊义祖产弄来,现在居然落下这个局面!”
想了一阵,李固终于坐不住,坐以待毙还是不行啊!
必须要想办法啊,眼下哪个都靠不住了。
不过,先得送一波金银到梁中书那边,起码让他不要杀他泄愤。
将梁中书稳住之后,若是北京城破,趁机逃跑,还是有机会的。
李固反复沉吟,至于贾氏那个婆娘,现在没有任何价值了。
“不能让卢俊义得逞!我努力到今天,绝对不能失败!卢俊义,你为什么不死呢?!”李固喃喃自语,这一刻他的表情格外狰狞,犹如一个怪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