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绷着一张脸,这次主动请缨,若是战败,后果不堪设想!
往昔失败,他还可以说梁山强盛,若是败给单延珪、魏定国,那就说不过去了。
况且这次领兵,其中大部分都是梁山之军,还是老卒居多,武备齐全,可谓是最强之军,若是这样都败了,关胜自觉无颜面对林冲!
郝思文、宣赞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各自领取左右两军。
郝思文跟梁山作战,可谓谨慎再谨慎,最后以少对多,实在输得憋屈,此番终于有机会立功,犹如狼入羊群,当即摆出拼命的架势。
宣赞更是哇哇叫着,好似单延珪、魏定国乃是一个珍宝一样,恨不得直接吃在嘴巴里,方才是快乐之事。
宣赞那是一个狠劲,他只觉得败给梁山不冤枉,这会加入梁山第一战,若是战败,那才是见鬼了!
单延珪痛恨关胜不忠不义,关胜觉得单延珪不识好歹!
这两拨人马当一交锋,杀得昏天暗地,先是弓箭手对射,之后马军交错,紧接着步军上场。
这一战打得昏天地暗,一炷香过后,单延珪渐觉不妙!
不单单延珪觉得不妙,便是魏定国也是面露忧色,两人为主将,自然没有亲自上阵,彼此对视一眼。
“往昔我们也剿杀山贼过,那些一触即溃,根本不用担心,今日所见,大为不同!”魏定国开口说道。
“这些兵马,想必只有少许是关胜本部人马,大部还是梁山本部人马!这些马军不一般,精通骑射,而且马军的冲阵有不同,我们前阵要挡不住了!”单延珪眼神登时有了惊骇之色。
“蒲东官军,当初我们也见识过,根本没有这个本事,若是这般说来,只怕麻烦大得很啊!”魏定国也是一脸惊骇之色。
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山贼不像山贼,官军不像官军!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本就是两军对垒,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冲杀一起,像单延珪、魏定国这种有经验的将领,很容易看出各种端倪,这些马军配合严密,灵活机动,变化甚快,根本不是普通山贼能够掌握的。
“这是真正的骑兵!”单延珪眼见前阵要被突破,大声喊道,“让后备军上!让他们赶紧上!”
号令频频,大量侧翼骑兵,朝着前阵冲涌。
黄沙漫漫,战场情况,刻不容缓,战场形势,颇为焦灼。
然而,纵然后备军赶上,依旧都无法抵挡梁山马军冲锋!
“梁山贼!好厉害的梁山贼!”单延珪目眦欲裂,眼睛都红了,“重骑兵在前,轻骑兵在后,两翼防护游骑兵,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说到这里,单延珪几乎是吼出来了:“辽国的马军,也不过如此犀利!这些武备齐全,很难破甲!难道梁山的锻造作坊,比我朝的还要厉害?”
魏定国也是大吼:“骑兵都配弩弓!这也太奢侈了!”
精悍的士卒,完备而犀利的武备,这样完美的配合,简直是不可思议。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林冲的自信来源,关胜领军不假,可是他率领的士卒,都是梁山的人马,若是关胜想乱来,他根本也调动不了!
现在打起仗来,这群如狼似虎的猛士,简直疯狂无比!
官军犹如小鸡,直接形成代差了!
要知道这些马军,很多人甚至跟曾头市的金人交锋过,他们都没有落于下风!
当然,这是极为隐秘的消息。
金人啊!
那是把辽国人追着打的存在,就是这样的强势骑兵,也没有在梁山面前讨到太多好处。
这个场面,实在让人血脉喷张,实在太可怕了!
梁山的马军冲击力,简直闻所未闻,宋朝这个被文官集团压制百年的武将们,此刻都要忘记过去的血勇了!
眼前这群山贼,展现出如此可怕的战斗力,这简直超乎他们的想象。
支援的后备军,始终没有击退梁山的马军,梁山军在起初的慌乱之后,很快又稳住阵脚,很快又形成僵持局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单延珪破口大骂,这特么的怎么可能呢?
打着打着,明明有一千多援军打过去,居然又打成僵持了?!
这说出去,谁特么敢信?
可就是这样不可能的场景,活生生出现了?
“难道关胜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梁山军真的强大到恐怖?”单延珪直接开始怀疑人生,他的目光瞥向魏定国,也从对方的眼里,瞅见一种叫做慌乱的恐惧。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突然,战场的东面的山谷中,突然之间,冲出来一群人马,这些人马手持稀稀疏疏的大旗,领头一个将领,骑着大马,手持长枪,疾驰而来!
在那人的身后,举着好几个大旗,其中一个写着“黑熊将刘黑子”!
还有一个写着“梁山水泊”!
那一群人马,不顾五百多人,骑马的有一百多人,后面跟着一群步军,发了疯一样朝着侧翼冲杀而来。
单延珪、魏定国眼睛都看直了!
“这从哪里来的疯子?”
“梁山?”
“什么东西?”
这是援军?
还是伏兵?
看着不像正规军,倒是像杂牌军!
不等单延珪反应过来,刘黑子一拨人马,直接砸入侧翼,那刘黑子一马当先,左右有两个副将护持,那人枪出如龙,竟是直接从侧翼戳开一个豁口!
官军中军直接动摇,场面瞬间出现变数。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刘黑子的队伍中,便是一通乱喊,这叫声一出,官军前后并不想通,哪里知道真假,军心登时大乱。
前阵一乱,关胜马军直接冲破官军前阵,登时犹如山崩地裂,官军瞬间大败,溃败之兵,犹如风浪,径直往后军狂卷。
场面简直是一瞬之间,如果是从山峰往下俯瞰,可以望见官军犹如溃堤之水,瞬间垮塌,散兵游勇,场面可谓混乱至极。
单延珪目瞪口呆,周遭溃败的手下,让他大脑嗡嗡作响:
“我输了?!我怎么可能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