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文还包扎着,显然对张清颇为恼恨,继续说道:“张清此人,伤害我梁山多位兄弟,傲慢而无礼,若无林将军出阵,恐怕会是我梁山大患啊!”
这个时候,吴用摇着扇子,悠然说道:“我听说五代时候,那大梁国有一个名将,名唤王彦章,此人武艺非凡,日不移影,一次干翻后唐三十六名武将,我原本以为这是传说而已,今日见这张清,连续拿下我兄弟多名,此人的本事,简直就是王彦章第二啊!
以我所看,此人也是一个猛将,若是能为我梁山所用,往后攻城略地,定有诸多好处!”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阵沉默,互相看看。
半晌之后,王正青吃了张清的亏,导致战事不利,当即说道:“以我所看,并不是张清悍勇,而是我们兄弟,想着收服生擒此人,若是都换上重甲,附着面甲,便是张清飞石精准,想要伤到我军将领,那也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
况且,我军中还有诸多大将没有亲自上阵,若是上前,想必也能拿下此人。如果让我来说,张清能够建功,仰仗龚旺、丁得孙为羽翼,若无这两个副将,张清也不至于如此从容!”
朱仝道:“眼下张清三人被捉,东昌府内部,一定六神无主,若是妄杀三人,只会引发城内同仇敌忾,对我们并不是好事,纵然要杀,也不是现在!”
这么一说,一些受伤的兄弟,还有熟悉的同袍,纷纷想要诛杀张清,实在这张清让他们丢尽脸面,着实可恶得很。
众人七嘴八舌,林冲侧过身子,在朱仝耳边低语一阵,又跟王正青、吴用商量着什么。
王正青叹了一口气,道:“将军所言不虚,眼下占领东昌府乃是第一要务!”
朱仝道:“东昌府的上官,过去与我有旧,让我去劝降,或许他们会打开城门,省得生灵涂炭。”
林冲道:“若是能够拿下东昌府,那东昌府想走的文官,可以放他们离开。这次一战,张清所部,损失惨重,我们缴获甚多,拿下东昌府,往后大事可成!”
这么一说,众将纷纷露出狂喜之色!
很多也意识到,一旦山东全境占领,林冲将军肯定要开府建牙了。
也许治所不会急着搬迁,设元帅府,怕也是最近的事情了。
朱仝当即道:“那明日一早,我领五千人马,逼降东昌府!”
“妥当!”
夜色降临,关押在一处营帐中的张清,在他的旁边,还有两个人,正是丁得孙、龚旺。
到现在为止,他们三个还饿着肚子,便连水都没喝过。
“娘的!梁山贼想做什么?要杀便杀,何须这般折辱我们?不给吃,又不给喝?难道想要渴死我们?”丁得孙破口大骂。
龚旺也道:是啊!我听说梁山攻城,素来仁义,这样虐待我等,倒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抱怨一阵,见上官张清,低着头,不发一言。
张清头发散落,脸上脏兮兮的,过了一会,昂起头,嘴唇都变得干焦的:“忍耐一下,难道会死吗?你们抱怨,便是中了梁山的人诡计!”
两人一听这话,当即不敢出声。
“故意折磨我们的意志,好羞辱我们,这是常用的手段,你们都是武将,难道还不知道吗?”张清冷冷一笑,转而露出痛苦之色,那神色当中,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绝望,“我想过了一切可能,唯独没有想到那个林冲!”
丁得孙原本也是狂傲之人,此番听这话,也是脖子一缩,感慨说道:“我习武多年,打仗多年,见过不少武将,从未见过像林冲那样的武将!一举一动之间,犹如泰山压顶,给人的威压太大了!真的要跟他打,他全力之下,我最多撑一个回合!”
龚旺心有余悸道:“这个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以往在东京,只是一个小小教头,怎么闯出东京,就成为人王一样的存在!”
“人王吗?这个词还是慎言啊!若说项羽第二,重生吕布,都是有可能!只是项羽也好,还是吕布也好,他们都是勇猛有余,谋略不足。然而,林冲此人,不仅武力高超,便是连谋略也是一等一的厉害!今日他分明就是在戏耍我,我竟是自大张狂,到最后都没有意识到!”张清懊悔说道,“林冲此人出阵,专破我飞石技艺,可谓一箭双雕!”
丁得孙登时说道:“我明白了!一为杀人诛心,以最强击败最强,让哥哥感到惶恐,第二,梁山诸多武将搞不定的事情,林冲出面轻松压制,还连续击败我们三人,这是立威啊!”
“好谋算啊!便是项羽重生,吕布在世,那也不是林冲的对手啊!”张清一脸绝望地说道。
“那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丁得孙不甘心说道,“我们也算尽力了!此番咱们三个被抓,东昌府一定守不住了!”
“都怪我啊!我自视甚高,本以为那林冲乃是浪的虚名之辈,没想到这个人实力如此之强!我那飞石,他居然用得如此灵巧!这特么的是人吗?”张清骂骂咧咧说道,满是不服!
丁得孙一脸后怕说道:“何至于此,此人一身枪法惊人,便是那弓箭也是百发百中,当时我想着你们被抓,我先回本阵,好发动进攻,哪知道林冲一箭射在马蹄上!那种速度,一气呵成,从未见过这等武将。”
“别说了,夸人家又有什么用?砍头我也不怕,只是担心家中亲眷,若是这样死得不明不白,连尸首都不知道埋葬在何处!”
张清凄惨一笑:“想这些做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做武将的,便是马革裹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可恨我没有死在沙场,让我在这里受辱啊!”
正说的空档,营帐帘子一动,走进来两三个士卒,一个人提着一个饭笼子。
“吃饭了!”那士兵喊着,将菜肴一个个拿出来,然后塞到囚笼中!
丁得孙、龚旺一见吃食,还有两瓶酒水,欢喜说道:“哥哥,还以为我们要饿死了,这菜不错啊,有荤有素,居然还有两瓶酒。”
张清扫了一眼,忽而道:“只怕是断头饭!赶紧吃吧!吃了好上路。”
“为什么啊?”这话一出,吓得丁得孙一跳。
“这酒肉配置,这么丰富,不是断头饭,还是什么?”张清自顾自吃着肉,又闷一口酒,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