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微微一愣,道:“主人,也对李师师感兴趣?”
到了这个地步,便是柴进也有些意外,以为林冲要逛青楼,甚至想要一亲芳泽。
一旁石秀压低声音道:“皇帝喜欢的婊子,主人也好见见,瞧着生得什么模样,也是正常吧。”
“哈哈哈哈!”林冲大笑,原本气氛还有凝滞,让石秀给冲走了。
林冲小声道:“李师师能够得帝君看重,一定有不凡之处。我们见见此女,也可以从侧面知晓天子的性情癖好,此事对我们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林冲想法很简单,所谓名正言顺,北宋乃是被异族所灭,并不是自身德行彻底耗尽。
说得不夸张地说,若是林冲能够继承法统的话,那号召天下方面,也会变得容易很多。
毕竟,名正言顺四个字,看似容易,当真做起来,真的非常艰难。
柴进当即起身,拱手道:“那主人稍等,我去去就来。”
林冲颔首,目送柴进离去,原本剧情中,此番前去的是燕青,然而,现在情况大变,燕青辅佐主人卢俊义,镇守河北,哪里有机会来东京城呢?
这么一想,不知不觉当中,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不过,这次的命运错过,到底是好还是坏,便是林冲也不知晓。
那一头,柴进出了茶楼,径直走入李师师门首,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珠帘,转入中门。
柴进头一抬,正好望见那里挂着一个鸳鸯灯,照得整个屋子透亮,在那灯下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犀皮垫子。
垫子上放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那炉中放着上等香料,从其中飘飘荡荡一缕缕白色长烟。
柴进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进屋子,就有一股特异的香气。
这香料一闻,便是不凡,味道并不腻,淡雅中,又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滋味。
提神中又不让感觉太浓,淡雅之间,颇有一种风范。
柴进顺势往前走,竟然不见一人,直接转入天井当中,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厅堂,布置得极为精细。
三个方位置放着香兰楠木的雕花玲珑小床,这个小床可以安坐,也可以休息,小床上铺着青红相间的床褥,左右挂着五六个玲珑灯,墙角位置还置放着一些奇异古董之物。
当然,也可能不是真正古董,只是做旧,置放在特殊位置,平添几分曼妙。
不但如此,在这大厅的墙壁上,挂着名人山水画,柴进也是有眼力的,居然有当朝天子的作品,不但如此,还有不少达官贵人的作品。
这么说来,这位李师师,还真是不同一般。
柴进定在原地,干咳两声,登时那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丫鬟来,那丫鬟见到柴进,上下打量一番,眼中露出讨好神色。
须知这京师,名妓之类,可谓阅人无数,这些人高矮胖瘦,有权还是有势,穷人亦或者富人,这些名妓把人心理算是玩个透彻。
不但如此,便是这些名妓
这丫鬟只是看了一眼柴进,便是知道对方是个富贵人家,当即语气颇善,恭声道:“敢问这位大官人,从何而来?又是见我家小姐?”
柴进道:“劳烦妹妹,请你家妈妈(宋代老鸨的称呼)出来,我自有话说。”
那丫鬟名唤梅香,听到此话,不敢怠慢,这个大官人神态自若,很是懂规矩,显然是常来烟花之地之人。
没过一会,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老鸨,那老鸨扫过柴进,笑眯眯道:“老妇人李氏,敢问大官人高姓大名?”
柴进哈哈一笑道:“老娘怕是贵人多忘事,三年前,我曾来过此地,那个时候在这里与你闲谈喝酒,我姓王,名叫王好财!”
那老鸨懵逼在原地,见对方说得滴水不漏,一副很熟悉的模样老鸨借着灯火,这会脑子转得都要冒烟,恨不得把这些年见过的所有人,全部在脑子里面过一遍,想要对应上。
可是脑子都要烧开了,还是想不到来人是谁。
只是天下张、李、王,实在是大姓,随便问问,周围便有这三个姓氏。
老鸨也懒得想了,装作很精心一样:“哎呀,原来是王大官人,这一去多年,老身差点都忘了!这次是怎么了,还是在哪里发了大财?”
“实不相瞒,我原本在东京城做一些小生意,后面遇到一个走四方的朋友,与他一起做买卖,我那朋友原本是山东人,眼下生意做到江南多地方,也是一等一的大财主,他早就听闻你家女儿的名声,正好这次我们回东京谈生意,想借今日机会,正好一见。”柴进笑着说道。
老鸨一听这话,眼睛发亮,她最是喜欢土财主之类,一听到这话,故作为难道:“王大官人说的,老身自然信的,只是今日乃灯会,客人甚多,再者若想一亲芳泽,今日断然不行。”
柴进摇头说道:“这个我自然知晓,今日我那朋友,只需见见李师师,只求同席一饮,那就非常满足了。”
“原来是个钱多烧的!这样的大肥羊,不赚白不赚啊。”老鸨嘴巴都要笑歪了,当即说道,“你家兄弟高风亮节,颇有君子之风,这样的请求,老身自然愿意帮忙。”
说完这话,老鸨也不走,只是笑吟吟望着柴进。
柴进岂会不懂,顺手从怀中掏出一枚小金元宝,放在桌子上:“这金元宝,权当一个见面礼,请妈妈吃酒喝茶。”
“哎哟!王大官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老鸨一下子站起身,顺势将金元宝一手,欢喜道,“敢问那位员外,正在何处?”
“我那兄弟正在对面茶坊呢。”
老鸨最是爱财,这位大官人出阔绰,今晚怕是要狠狠收一笔。
想到这里,老鸨也不犹豫当即道:“我去请我家女儿来见,一会大官人去请你的兄弟过来。”
柴进颔首,眼下还不能走,得那老鸨说服李师师才行。
要是李师师不点头,一样是不妥当。
这柴进不愧是贵胄之身,做事滴水不漏,着实不凡。
没过一会,那屏风后面一阵响动,只见一个年轻俏丽女子走出,柴进定睛一瞧,纵然是夜晚,灯火之下,那儿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上品美女!
柴进起身,拜了拜道:“我家兄弟见到姑娘,定会欢喜。”
李师师侧着身子,娇羞道:“还请员外到寒舍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