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萱体内的深黑死亡气息为什么会变多?
难道这东西在不断的同化沉萱本身的力量?
苏长幸想起了满地丧尸的情景,似乎死亡气息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同化,将一切生物都同化为丧尸,不论是人类还是其他什么生物。
这么看来的话,如果不把沉萱体内的死亡气息完全驱除的话,这东西会一直侵蚀她的身体,直至死亡。
这样的过程很痛苦,可能还不如直接死去。
耳边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一个骨瘦如柴,看上去病怏怏的男人背着剑匣慢悠悠的走来,在他的身后则是一片狼藉满地,满地死尸,就连京汉城和高墙也一并垮塌。
他一路直直的走过来,速度不快,却生出无可抵挡的韵味。
这人不一般。
苏长幸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对方给他一种存在却又不存在的错觉对于规则的理解与掌握,比起一般的五阶非凡者更上一层楼。
这个背着剑匣的男人,恐怕是这三人之中最强的,强到苏长幸也不得不小心的应对。
【一念真人:五阶,秉持一心一念,再别无旁骛,渴求大道,追寻大道。】
他再次声音嘶哑的吆喝着:“大道来啰~请避让!”
似乎随着他的吆喝,煌煌大道就在他的脚下,或者在他的前方一点点。
偌大的食腐之城就挡在他的前面,他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眼看就快撞上由活尸所组成的城墙。
密密麻麻的剑光从他的剑匣中涌出,射向眼前的食腐之城,每一道剑光都是坚不可摧的,洞穿了活尸组成的城墙,洞穿了发霉的墙壁,洞穿了掩盖半座城市的巨大骨手。
顷刻之间。
整个由活尸组成的城墙轰然倒塌,连带着半座城市也被满天飞舞的剑光所摧毁。
背着剑匣的男人依旧慢悠悠的往前走着,他所走的路是笔直的,不带任何的弯曲,直直的指向祭坛所在处,苏长幸的位置。
苏长幸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直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是惊人的伟力,只在顷刻之间几乎就将整座食腐之城给摧毁掉。
可问题在于这人为什么还没有被规则抹杀,按道理来说,迸发出这样的力量,肯定已经被发现,并且锁定。
离天世界的人找到规则的漏洞了?
不应该还没有。
不然的话,他们也不用如此的小心翼翼,是用某种方法短暂的避开了规则的探查。
苏长幸想着,也觉得离天世界的人极有可能拥有这样的手段,或者这本身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某种能力。
如果能够将这个能力窃取过来的话……
苏长幸中断召唤,将残破的食腐之城送回原来的位置,一切都如同幻影散去,消失不见,不管是满是活尸的城墙,还是巨大的骨手。
沉萱化作一道残影,迎面挥拳往背着剑匣的男人脸上砸去,可还没有靠近,便迎来上百道剑光,被打得节节后退,身上出现一道一道的伤口。
“请避让!”
背着剑匣的男人再次吆喝着,距离祭坛的位置越来越近。
沉萱稳住身形准备再次发起进攻,却看到苏长幸挡在她的身前,手里拿着那把银色的长管左轮。
“如果我不让呢?”
苏长幸提起左轮对准他,神色平静地说道。
闻言,背着剑匣的男人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会死的。”
他就等着苏长幸出手,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苏长幸出手。
苏长幸有初圣的实力。
有他在,就连圣人也不敢踏足这个世界,凭借着规则限制,即使对方是四阶非凡者,他也足以将其拖下水。
砰
轰鸣的枪声。
银色的子弹随着火光迸射而出,一寸一寸地靠近背着剑匣的男人,阻力不断地增大。
苏长幸也不清楚他现在究竟有多强,或许这枚子弹能够表现出来。
背着剑匣的男人停住脚步,满天的剑光也停住,他的身体向后仰,眉心多了一个手指大小的空洞:
“大道······来啰。”
一个背着葫芦的巨大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后,那些剑光不是从剑匣中射出来,而是从葫芦中像是水一般被倾倒出来。
如山般的压力扑面而来。
苏长幸童孔勐地放大,左眼放射出惊人的白光填充四周的空间。
漆黑的锁链蔓延,将巨大的人影缠住。
将信仰作为领域的骨架,能让领域无限地趋近于完整,触摸到真实与虚幻的界限。
一切都变得极为缓慢,苏长幸提着镰刀,往前走,手起刀落,斩下了男人的头颅。
“大道只会在更强人的脚下。”
苏长幸只用一击便彻底杀死了对方,这是各种意义上真正的死亡,扛着镰刀,未知的火焰在四周燃烧,不断地向他蔓延。
“大道来啰~请避让!”
苏长幸如是地喊道,未知的火焰跟着他,却不曾靠近,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向京汉城的方向走去。
大道似乎就在脚下,或者在前方一点点的位置,差点就能触及到。
在他走到指定位置之前,“杀毒软件”一定不会伤他分毫。
城市中的战斗依旧在持续,半空的岩石宫殿变得残破不堪,不断地大大小小的碎石落下。
花伞与那小男孩厮杀到极致,身体变得破破烂烂,左手不翼而飞,右眼更是掉落出来。
她有所察觉,不再动弹,接着全身上下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似乎是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
她回头看向正在向这边走来的苏长幸,神色显得呆滞,有些不知所措,已经预料到自身的命运,可是真正迎接的时候,却是暗然的。
她突然理解了精彩的意义,因为只有经历过精彩,才会有不精彩,只有拥有欲望,才能讨论情感。
她跪在地上,火焰中,向苏长幸伸出来仅剩的右手,似乎是在打招呼。
熊熊的火焰将她彻底吞噬。
“该死,终于死了。”
小男孩看到花伞被抹杀,松了一口气,嘴里的糖葫芦早已经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全身上下都是鲜血。
“见鬼,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苏长幸一边吆喝着,一边向这边走来,一副见鬼的样子,整个人都要疯了,没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