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公孙鞅
赵国和魏国之间各有龌龊,韩国则是将郑国吞并后,又开始从周王室身上获取一些好处。
韩国因为地域狭小,实力在三晋中最弱,韩侯在攻灭郑国之后,发现郑国之贱臣申不害居然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在和其交谈之后,发现其对法家变法之术有独到的见解,因此便力排众议,任命申不害为相。韩国也开始变法图强。
韩国的变法和魏国的不同,韩国没有那么多的土地,无法像魏国一样组建武卒,于是申不害在韩侯的支持下,对国中的贵族下手,收回贵族的特权,摧毁其城堡,清理府库财产充盈国库。
不仅稳固了韩国国君的权势,同时也使韩国实力大增。紧接着和诸国变法一样,开始整顿官吏。申不害推行所谓的‘术’治,整顿官吏,加强考核,提高行政效率。
之后又将贵族私兵解散收为国有,并且加强训练,提高战斗力。只是这种做法,和魏武卒分封田产相比,差远了。申不害也明白,于是就开始加强军备,想要从器械之上来缩小差距。
韩国的变法与魏国不同,申不害在强调法治的时候,又给国君留了后门,并且教授韩侯用权术来应对大臣。只不过他却没想到,这种过分强调权术,没有法治约束的做法也让臣子用权术来应付国君。
这种法家学派的变革改变比不上魏国变法,甚至还造成一个后果,国家的兴衰完全依托于君王,君王贤明,则国力强盛,君王荒唐,国家就会陷入混乱。
淮国在韩国的暗卫将韩国变法的内容抄录了一份送到淮国,王璞在看了韩国变法之后,对其评价并不高。只是让人将这套变法送入学宫之中,加入诸子百家大典的编纂之中。
因为编纂诸子百家大典,大量士子前来淮国学宫,淮国学宫再一次出现了一日三辩的景象,诸国士子在学宫之中辩论,吸收各个学派的优点、然后改头换面,加入自己的学说之中。
这其中,转变最大的就是儒家,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儒家吸收了法家、道家、墨家、阴阳家、农家等等学派的学说之后日益完善。
只不过即便如此,诸国依旧不愿意用儒家王道。毕竟天下纷乱,用王道强国,还没等你强大起来,邻国就已经攻来了,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给别人做嫁衣。
分支学派最多的则是法家,而在经历了魏国变法、齐国变法、楚国变法、以及韩国变法之后,法家在这些变法强国之中找到了一条更为极端的强国之路。
在看到这种霸道强国之法的时候,王璞就是眉头紧皱,这套变法和先祖留下的霸道之术非常相似,这是将霸道之术推演到了极致,王璞认为,只要君王的脑子正常,基本上就不会推行这极端之法。
因此虽然将其收录到诸子百家之中,但是并不施行。对于那些士子也是不予任用。
淮国不用此术,于是有不少法家士子就放弃此道,但是也有不愿放弃此道的。这其中最出色的就是卫国人,公孙鞅。
公孙鞅在得知淮国不会推行霸道之术后,非常失望,当即决定寻找其他国家来推行他的学术。
但是现在诸国纷纷开始变法,能够给他施展空间的国家并不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终于稳定朝政的秦国也开始推行变法,因秦国偏远,能够吸引的人才并不多,而秦国因为这些年和魏国的战争连连失败。因此决定拿出最丰厚的赏赐来吸引人才,帮助秦国进行一场彻底的变法。
公孙鞅看到秦国的这种情况后,当即决定前去秦国完成变法。
公孙鞅离开淮国,然后一路北上西行,最终来到秦国。在得知公孙鞅乃是淮国学宫的大才之后,秦侯立刻亲自接待了他,并且和他讨论强国之法。
公孙鞅向其讲述了其他几个国家的变法之道,然后询问道:“国君,诸国变法强国,最成功,强大的一直都是淮国,但是淮国之变法已经持续两百余年,天下诸国莫能与之争也。”
“两百余年.那淮国如此强盛,我秦国可有机会胜过?”秦侯震惊道。
“若是君上采用淮国之法,一百年也追不上淮国,不过.”公孙鞅直言道。
秦侯连忙问道:“卿可有速成之道?”
“淮国推行法治王道已有两百年,想要获胜,只能用霸道之术!”
“何为霸道之术?”
“耕战一体,编户齐民,以尽民力,严刑峻法,逼迫秦人效死,如此才能在十几年时间里追上,甚至超过淮国!”
秦侯道:“还请卿直言!”
“首先,推行户籍制度,禁止成年父子同居,将其拆分为户,以增加秦国户数,便于征收税收,然后通过严苛的刑罚来控制他们,推行连坐制度。”
“何为连坐法?”
“军旅之中,五人为一伍,一人有罪,五人连坐。百姓之中,五户为一伍,十家为一什,什伍之间,一家有罪,其他各家均应告发,否则连坐同罪,藏匿者同罪。”
“如此军队之中,便可令行禁止,百姓之中,有人犯罪,百姓争相告官,而不敢隐瞒。”
“同时按照户籍人口征收赋税。”
“重农抑商,奖励耕种,废除世卿世禄,奖励军功,禁止私斗,按照军功奖赏编订二十等爵位制度。”
“推行严刑峻法,若是犯罪,需要军功赎罪,逼迫百姓参军!”
“秦国百姓,除了耕种和参军,没有其他路可走!”
“同时,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君上,只要能够彻底推行此法,只需要十余年,秦国国力就能超过燕韩赵魏齐,若是推行三十年,便可与淮国争锋。若推行五十年,便可超过淮国!”
秦侯听了公孙鞅的话,当即说道:“卿真乃是上天赐予我秦国的大才,愿拜卿为相国,主持变法!”
公孙鞅听到此言,当即大喜:“愿为君上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