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守门的压了压自己的手掌,指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先报上名来,来自什么大域啊?”
他一步步朝着殷念走过去,嘴还在喋喋不休,“若是大域,你可算来对了,正好与这鸦域一起,哈哈哈哈。”
周围其他的守门人也跟着笑起来。
他们在这儿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看这些大域的人最后气不过,又因为不想丢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狗一样的爬过去了。
打断他们的骨头!
要畏惧烙印在他们的脊梁里!
他们笑的弯起了腰。
可下一刻,风动雾散!
鲜血瞬间飚溅如喷泉。
轰!
金光如曜日一样炸开!
殷念的金鳞刀直接砍在那朝她走过来的宋家守门人身上,那宋家人肋骨全断,被一刀挑破胸膛!
她抬眼,浑身杀气凝成一个巨大的龙卷。
她的耳旁响起了大家的话。
苟着吧殷念,这是你最擅长的。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殷念。
可这说不定就是无上神域最后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了。
如何退?
往哪里退?
这一战要打的漂亮!要打的声势浩大!要打的人尽皆知!
杀!
她化成了一道疾风,脚掌在地上狠狠一踏,整块地面裂开,金陵刀一刀爆斩。
那巨大的光束如同一弯月亮。
鸦域众人不知不觉已经站了起来。
那月亮奔了过来,直接将守在他们面前的两个守门人给绽开。
嘭!
血花四溅!
殷念的长刀随后重重斩在地面,地面寸寸裂开。
一言不发,刀斩三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剩下的守门人迅速汇聚在了一起,他们勃然大怒:“你是何人!”
难不成是百强大域?
可这些人好面生啊。
殷念看着这高高的大门。
不搭理这些人的问话,直接道:“是帝临域弄的?”
那些人心里顿时有底了。
百强大域,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门是他们商量着定下的。
刚才大家心隐隐升起的那点不安瞬间被这一事实冲的无影,“找死的东西!不是百强大域还敢这么嚣张?”
“知道我们是来自哪儿吗?”
“不想走这门?那你们可别想活着走出赛场!”
而且这一群守门人也有王师。
他们已经将殷念包围了起来。
“先断她一只手当做教训!”一位王师脸色阴沉道:“今日便要让你知道知道,我们打你可以,你打我们,不行!”
“在这里,我们便是规矩!”
他们大吼一声,身上灵力瞬间凝成盔甲。
一只手却从他们身后穿了过来。
那手纤长,看着像是执书之手而非握剑之手,可偏偏他的手指只是搭在了他们的肩膀上,他们便目眦欲裂的发现盔甲瞬间连同皮下血肉一起被撕裂开来。
刹那间。
两个王师的单边肩膀被那披着黑袍的男人生生撕下来。
那些本欲接着扑上来的王师愣住了。
这男人……是?是谁?
不可能!
百强之外那些大域的王师怎么能与他们这些出身大域的相提并论!
而下一刻。
这男人从黑袍伸出来的两只手一把抓住了两人的脑袋。
他们连惨叫都不敢发出,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黑袍下。
他们瞧见一双寒潭般的眼睛。
“嘘。”元辛碎眼下有浓浓黑青,他每一日都困的很,也烦得很,他的手指已经有一截抓进了他们的脑袋,那双漂亮的眼睛将美与恶混在了一起,“你们的声音很吵闹。”
两人痛的浑身抽搐,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敢发出来。
帝临域内城。
无数大域之人都待在帝临域的接待人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却一个个都红着眼。
“欺人太甚!孩子们,委屈你们了!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没有用!”
“别这么说,长老。”
“那百域联盟是真的,我们刚才出去打听过了,那些人……那些强大的大域真的汇聚了几十家。”
他们纵使是咬碎了牙,也只能忍下这屈辱。
他们甚至不敢同帝临域哭诉,生怕得罪了这些大域,是,他们现在是不敢下杀手,但进了大赛,生死自负啊!
这次带来参赛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大域最顶尖的天才,说是大域强大的基本也不为过!
更有甚至成的参赛者甚至是大域域主的接班人。
他们……不能告啊……
皇城之。
安菀激动道:“爹爹!我说了那些百强大域欺负人,竟然在外面的通道上立起了高门!让那些大域的人爬着进来,爹爹你听见了吗?”
“你为何不管?带兵出去管管啊爹爹?”
“这不是我们的大域吗?”
“爹爹!!”安菀用力的拍着桌子!
安帝稳稳的坐在位置上,任凭安菀怎么拍桌子,眉头都不皱一下。
“小。”他无奈看向安菀,那双万事皆沉淀于内的眼睛却依然平和,“他们是来参赛的,不是来度假的,你要知道这一点。”
“今日我帮了他们,明日谁能帮他们?”
安菀一愣,但依然生气,那张没多少肉的瓜子脸都气成了一个包子脸,“爹爹莫要用话来绕我,我们本就不会一直管着他们!”
“但是也不能看那些百强大域这么欺负人吧?”
“那些大域之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哪怕……哪怕……”
安帝将手上把玩着的一颗玉珠放在了桌子上。
叮铃一声脆响。
“小。”他声音严肃起来,“遭受不平的是他们,但忍气吞声的也是他们,从开启通道到现在,可有一个大域到我面前鸣不平?”
安菀愣住了。
“没有!一个都没有!”安帝那双温和的目光此刻像是放空了后的无悲无喜,“我不仅是帝临域的皇,还是第一大域的掌权人。”
“我愿意给那些大域机会,但不代表我不会取舍。”
“小,一个合格的掌权人,不仅要给予所有人希望,也要懂得取舍。”
“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的大域,挺直脊梁道一句‘我不服’都不敢的大域,我并不认为,值得我去浪费时间。”
“忍得了辱,那便忍!”
“正好认清自己的软弱无能,自己的不足怯懦,也不失为是一种经验,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是催人进步的一种办法。”
安帝像是将宽和与冰冷完美的包纳于一身的男人。
他有掌权者的温柔气度。
也有掌权者的冷漠狠心。
这个男人正在教导他最小的公主,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掌权人。
安菀有些愣愣的点头。
可又觉得不甘,“那,那难不成真的就任凭他们这样下去?”
太可耻!
正说着。
远远的。
却传来了响声。
咚!
咚!
咚!
是刀面斩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安帝终于将目光看向了殿外。
他露出了一个笑。
“怎么会呢?”
“看,这不是有不服的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