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一直牵着的那只手(求月票求推荐票)
伴着“叮叮”的风铃声,许红豆别了一下头发。
此时的张文涛心脏莫名的跳的有些快,他暗自吐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鼓足勇气看向对方。
牵着许红豆柔滑的小手,在对方询问的眼神下,开口说道:
“许……许红豆,我……”张文涛情绪稍显激动,嗓音带着些许颤抖,像是把积压在心底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你…你紧张了?”
许红豆的眼神露着一丝期许,声音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与甜蜜。
“我喜欢…”
张文涛咽了咽嗓子,尽力的克制自己的紧张。
准备重新跟许红豆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哐当”一声,院门被推开,谢之遥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喊道:“张文涛!你在哪!快!给鸽子回电话!”
他的突如其来举动,吓了台阶上张文涛跟许红豆一跳。
来不及懊悔的张文涛下意识的放下攥着许红豆的手,看着对方怒气冲冲的走来的同时,从自己兜里掏出了还保持静音状态的手机。
拿出来一看,已经有十多个未接电话了。
“张文涛,你到底做了什么?鸽子刚才电话里哭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谢之遥焦急的跑到俩人身边,也顾不得晚上要注意控制音量。
他催促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震耳。
大麦、娜娜、马爷三个在院子的人,都被院内的声音惊动,以为是俩人起了争执,顾不得还穿着睡衣,赶紧下床或者出屋跑了出来。
许红豆看情况不对,用自己的身子把俩人隔开,但是她看向张文涛的表情也露出了疑惑。
鸽子她认识,见过。
张文涛来小院的第一天,就是鸽子带过来的,而且鸽子从外面回来就直接去古镇去找过张文涛她也知道。
”你不要催!”隔着许红豆,张文涛怒吼了一声,眉头的青筋暴起,瞪了一眼身边催促他的谢之遥。
他知道谢之遥表现出来的焦急,是对员工的关心!
可是,张文涛每次被人催着要拿着手机焦急打电话的时候,父母去世的PTSD都会显现出来。
他此刻正慌张的不停拿手在衣服上来回的蹭,没有汗水的手掌他感觉是湿湿粘粘的。
就像当初,沾满了父母的鲜血般粘稠的让他拿不住手机。
慌忙了片刻,他才用抖动不止的右手划开了手机,赶紧拨打了鸽子的电话。
电话一通,张文涛焦急的把手机放在耳边说道:“jejejeje,Fuck!”
“鸽…鸽子,你别哭,你别激动,到底怎么了?!”
张文涛的声音颤抖的比刚才要表白的时候还要厉害。
电话那头,已经哭泣许久的鸽子在接通电话后,抽泣的哭喊道:“文…文涛哥!疯子!疯子他死了!!!”
!!!
!!!
“嗡”的一声。
听清对方的话,张文涛呆住了。
耳鸣过后,他突然觉得眼前黑了一下,时间都放慢了很多,身边别人脸上的焦急表情好像定格了一般。
电话里的声音也没了,世界也安静了下来。
可随着这种感觉瞬间抽离,张文涛不自主的踉跄了两步后,手哆嗦的更厉害了,慌乱写在了脸上,话还没说出口,泪水潸然泪下。
“鸽…鸽子,你瞎说什么……疯子他…他怎么可能出事情!”前半句,张文涛是哽咽的说的,而后面的那句,他是用歇斯底里般的嘶吼喊出来的。
所有人都被张文涛一瞬间的举动吓了一跳。
平日里,张文涛最多也就是板着脸,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举动。
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反应,张文涛拿着电话,不停的咒骂着鸽子胡说八道的同时,跑进了屋子里,还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就拿着自己的护照跑了出来。
月光下,灯光中,他布满泪水的脸是煞白的……
他觉得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锉刀狠狠的插进,然后被人来回的割裂,那种致命的窒息感,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疯子,我要去找疯子…”
……
第二天上午,LS机场国际中转厅内。
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温暖,颓废的张文涛目光呆滞的坐在休息区。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乘坐LS航空,LS380号的……”
张文涛知道此刻已经开始催促登机了,但他只是怔怔的听着,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
疯子的护照上,写的紧急联系人是鸽子。
但是鸽子昨晚伤心过度已经住进了医院,此刻只有他作为紧急联系人的代表,先行飞往加德满都,配合当地的部门跟使馆人员,还有疯子的父母去处理遗体运回的相关事宜。
“张文涛,我们要登机了。”
许红豆看了张文涛沧桑又无神的面孔,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
昨天白天的时候,在餐厅里他还是穿着得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人。此刻,就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直到她轻轻的推了对方一下,张文涛才木纳的抬起了头,眼角低垂又无神的看着许红豆。
“哦。”
张文涛毫无生气的说完,耷拉着脑袋站起了身子。
“文涛,一切都会过去的。”憔悴的许红豆看到张文涛这个样子,本就红了的眼眶,泪水又低落了下来。
她轻轻的拉住对方的手说道:“有我陪着你呢。”
“可是,可是我的朋友他死了啊。”张文涛喃喃的说完,无声的眼泪夺目而出的说道:“我们约好,要一起去南极看冰川的。”
说完,他擦了擦眼泪,对许红豆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后,抻出了被许红豆攒着的手说道:“我们先上飞机吧。”
……
昨晚,在得知疯子的死讯后,张文涛哭干眼泪,才明白许红豆为什么在诉说陈南星过世的时候,会表现的难以割舍,跟痛苦。
跟疯子认识的时间,在人生的岁月中,并不长。
只有8个月不到。
但跟疯子在一起的时候,张文涛感觉自己重新的找回了认识朋友的渴望。
原来,有一个饭搭子,又能玩的到一起去,可以靠谱的做出旅游的攻略,是那么的重要。
重要到当这个朋友去了远方之后,张文涛待在云苗村只能发呆。
只能在古镇的咖啡厅一座就是一上午。
只能到需要靠回到餐厅,才能知道自己每天可以干点什么。
而现在,这个朋友走了。
好像两个人之间留下来的承诺也没有意义了。
可是对方对自己这么重要,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他去呢?为什么不拉着他一起来云苗村呢?
明明自己有机会改变的。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感受这样的痛苦跟无奈呢?
陷入悲痛不能自已的张文涛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飞机,好像一路上一直都有一只手牵着他。
而这只手,好像在出示完机票后,又牵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