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陆远悠悠转醒。他感受着怀中温润,满心迷醉。陆远打量小乔,但见这女孩儿一身慵懒,风情无限中却又带着一丝醉人的憨态。他在小乔娇俏的琼鼻上轻轻一吻,刚想起床,却忽然一愣,明显感觉到小乔娇躯微微抖动一下,眼睛却依旧紧紧闭着。陆远不禁失笑,探手在小乔那挺翘丰腴处轻轻一拍,嘿嘿笑道:“婉儿,还装睡!”
小乔一个激灵,瞬间醒来,满面娇嗔:“你干嘛,人家睡得好好的,你偏要弄醒我!”
陆远哑然,刚想逗逗她,却见小乔蹙眉揉着胸口,不禁疑惑一下:“婉儿,你怎么了,胸闷?”
小乔俏脸一红,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所言,索性身子一翻,背对着陆远躺下装睡。她有心说话,毕竟这是自己夫君,既有明媒正娶,又有两情相悦,可关键夜里这混蛋不知梦到了什么,竟然一直对她动手动脚,弄得她胸口生疼。陆远看看小乔,诧异问道:“婉儿,你不起床?”
小乔捂着被子闷哼一声:“我再睡会……”“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睡!”
陆远大手轻拍,笑呵呵道:“快起来,赖床要打屁股的,今天我教你做馒头!”
“馒头?”
小乔满脸娇羞,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你昨晚做梦就一直说什么馒头!”
“馒头就是面饼发酵后……”陆远尽情描绘了一番:“反正就是又软,又有弹性,圆圆的,比面饼好吃多了!”
小乔脸蛋又是一红,不自禁揉揉胸口,悻悻道:“怪,怪不得……”陆远伸手贴上小乔额头,不由疑惑起来:“没病啊,你怎么怪怪的?”
“你才有病!”
小乔挥手打开陆远胳膊,贝齿咬着红唇,嗔怒道:“我就是换地方睡不习惯!”
陆远不以为意,眉飞色舞:“一会儿你看到馒头成品就好了,一张普通面饼,能变成这么大!”
他双手比了一个拳头大小,想了想,这还不够惊世,索性两手一撑,比了个足球大小,随即得意洋洋地看着小乔。“你胡说!”
小乔俏脸不自觉又红晕了几分,轻啐一声:“哪有那么大!”
“你又没见过!”
陆远一脸得意:“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咦,你脸怎么这么红?”
他伸手摸了摸,神色郑重起来:“你到底怎么了,脸这么烫,还总是揉胸口,胸闷吗!”
“我……”小乔一阵扭捏,吱吱呜呜半天:“我还不是被你气的,你之前为太守大人和你的麾下都发了誓,却唯独忘了我,你心里有我吗!”
陆远一怔:“你怎么知道这事……”“要你管,你敢不敢当我面为我起誓!”
小乔脸皮滚烫,目光却咄咄逼人,寸步不让。陆远迟疑一下,郑重立誓:“皇天后土共鉴,陆远今生唯有三情永不可弃,祖父于我的血脉亲情,并肩作战的同袍手足,为我束发的自家女子!”
他话语落下,才看向小乔:“满意了吧,走,我带你看郎中!”
“君子一诺足以,我病好了!”
小乔眼波流转,神色稍缓:“你先梳洗梳洗,你身边没有婢女相随,发髻总是这么乱……你干嘛,真不用看郎中,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她话还没说完,陆远已经将她横身抱起,眼看就要出了房门。陆远紧张兮兮:“别怕,不能讳疾忌医!”
小乔明眸温情脉脉,心中满是自己被爱郎关怀的幸福,可关键自己哪来的病,这样被抱出门,以后还怎么见人。她一时找不好理由,只得娇滴滴开口:“陆郎,快停下,我是腹痛,女孩子的病,你懂吧,忍忍就好了……”陆远怔了怔:“腹痛你为什么一直揉胸口,不是胸闷吗?”
“哪来的为什么!”
小乔恼羞成怒,像只愤怒的小老虎一般,中气十足:“你得过腹痛吗,腹痛就是会胸闷!”
陆远语气一滞,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自己又没亲身感受过,可能体质不同,有的女孩儿腹痛真会引发胸闷……他想了想,呵呵笑道:“没事儿,这病我会治!”
大病他不会治,但这事却简单!前生那个女友屡屡用这事折磨过他,他也经常陪同着去拔罐刮痧,当年那是他最无聊的时刻,但现在倒派上用场了。要是换做旁人,他顶多告诫一声多喝热水,可这是小乔,那自然得区别对待!小乔明眸闪烁,狐疑问道:“这病根本治不好,就算张仲景,华佗那样的神医都没办法,你怎么会?”
“放心吧,不能去根,但能止疼!”
陆远找出竹筒茶杯,麻布,油灯等物,呵呵笑道:“你先去床上躺好!”
小乔依言躺在床上,心中惴惴,想着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免得没病也给治出病了。她悄悄抬眼打量,顿时吓了一大跳,那混蛋不知道要干什么,弄得茶杯里直冒火。陆远简单将茶杯做了个火罐,呵呵笑道:“婉儿别怕,看着吓人,但一点都不疼!”
说话间一把掀开小乔的裙摆,将那冒火的茶杯直接扣在了小乔的脚踝上。“混蛋,你偷看我!”
小乔一声惊呼:“不对,你想烧死我!”
陆远忍不住噗嗤一笑:“胡说什么呢,我是你夫君,看你下怎么了,脚踝这里有三阴穴,正对症!”
小乔怔怔盯着自己脚踝,惊惧交加:“可你要烧我,那茶杯还冒着火呢!”
陆远嘿嘿笑着:“放心,烤成猪蹄咱们一起吃!”
小乔见陆远笑得坏坏的,没来由一阵心安,细心感受一下,那茶杯扣在脚踝上,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一点灼烧感,只有一点温热,很显然她的脚不会被烤成猪蹄。“你这混蛋,干嘛总吓我!”
她恨恨瞪了一眼陆远,盯着脚踝上的茶杯一阵出神,眉头轻挑:“这是张仲景《伤寒论》里的角法吗?”
“角法?”
陆远心头疑惑,这名字根本听都没听过,不过他神色自若,随意点了点头:“对,张仲景教我的,角法!”
“真是角法!”
小乔舒了口气,看看陆远,心中疑窦丛生,只觉得自己夫君越来越神秘,好像什么都会。论诗词,他出口成章,论武艺,他一击败退孙策,论才情,他常有惊世之言,现在竟然连张仲景的角法也会。小乔明眸闪动,难道张仲景上次前来庐江,就是为了教自己夫君?怪不得自己想拜师张仲景,最终却被拒之门外……陆远此时又打磨好几个杯口,以麻布加灯油当做酒精棉,呵呵笑道:“还有两个穴位,你别怕,一点都不疼!”
小乔身子一紧:“在,在哪?”
“肚子上,烧不坏!”
陆远将火罐引燃,静静等着火候,乐呵呵道:“你呀,跟你说真话,你偏不信,吓唬你,你又怪我……”小乔匆忙起身,红潮盈面:“不行,快将我脚上这东西拿走,我不治了,那不能看……”“我是给你治病,谁要看你!”
陆远随意说着,这时代的女人会把脚都当做私密,可他来自后世,美女们穿着凉鞋出门,还没哪个色狼会盯着别人的脚猛瞧呢,肚皮后背也同样,没人会多看几眼!小乔大急,脸色鲜红欲滴,桃腮粉颈满是红云,语带哀求:“不,不行,我们又没成亲,你快放开我!”
“治病呢,别闹,没成亲也可以先洞房啊……”陆远扶着小乔,乐呵呵道:“上古之人求偶时,拿个石头砸晕对方,扛进自己山洞的房子就叫洞房,你昨夜用扳指砸了我,我才留在房间,这里岂不就是洞房!”
他说话间向上一撩小乔裙摆,随即整个人呆滞当场。乱花渐欲迷人眼,冰肌玉骨,一片莹白差点晃瞎了他的眼睛,让他一身气血直往头上涌。小乔呼吸一急,胸口剧烈起伏,身子瑟瑟发抖,却猛地闭上双眼,像头待宰羔羊,正在掩耳盗铃。陆远呆了半晌,才定了定神,强忍着满脑子旖旎念头,看着娇躯上最后两个穴位,目不斜视,扣上了火罐。房间里一阵沉默,静得似乎能听到一对男女彼此的心跳。陆远心中甩掉一个个乱七八糟的念头,终于等到一盏茶时间,将三个火罐一并取下。他小心翼翼将小乔的衣裙理好,语气忐忑:“婉儿,腹痛好了吗?”
“不疼了……”小乔依旧满面霞红,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自镇定:“角法果然神奇,我之前听说角法需要用外力吸气,没想到是用火!”
“我改良的……”陆远讪讪笑道:“婉儿,刚刚的事是个误会,你是我的妻子,我岂会对你乱来,我只是不知道女子的衣着习惯……”“嗯!我知道,毕竟你昨夜都没有乱来!”
小乔声若蚊蝇,素手纤纤,牵着陆远到了铜镜前,满面柔情道:“我来为你束发吧,你发过誓的,为你束发的情义你便不会抛弃……”陆远心头一亮:“好!”
他在铜镜前坐定,看着镜中小乔的俏脸,呵呵笑道:“婉儿,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情,纯真质朴,灵动跳脱!”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小乔含情脉脉,为陆远理着发髻,浅吟低唱:“陆郎,我自幼骄纵,生性顽劣,受不得委屈,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温婉,还望陆郎担待……”“平生唯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
陆远搜肠刮肚,终于憋出两句:“婉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小乔娇羞的脸色中带着明媚春光:“嗯,发髻理好了,你转过来吧!”
陆远转过头来,见小乔伸手入怀,不由疑惑问道:“你又腹痛了?”
小乔呆了呆:“我扳指呢?”
“你找扳指干嘛?”
陆远想着刚刚小乔的柔情,心中甜蜜,不由柔声道:“婉儿,我们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你还找扳指,难道还想打我?”
“为你束发的女子你不可弃,这是你的誓言!”
小乔羞恼的神情中带着狡黠,轻哼一声:“死生契阔,这是你给我的承诺,今生不可负我,但我平生受不得委屈,你之前如此对我,不该挨打吗,快把扳指还我!”
陆远愕然:“那你刚才就是为了这个承诺?”
“情义是真,生气也是真!”
小乔脸色不禁一红:“有情义,便不许我生气吗,我藏在怀里的扳指你也敢偷,这就是你昨夜做的好事!少废话,快把扳指还我,否则我就去找太守大人索要!”
“别闹,这点小事何必惊动他!”
陆远面不改色:“你身系一县安危,是皖城的父母官,要多为百姓做主,区区一枚玉扳指,为夫帮你找!”
“父母官……那我岂不是县令了?”
小乔下巴扬了扬,斜睨陆远:“你这刁民,见到本官,还不奉上扳指,赶紧来拜!”
陆远忍俊不禁:“好,拜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