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冷意更浓。陆远顶着寒风,回了中军大帐。帐帘掀起的瞬间,暖意顿时扑面而来。陆远神色一换,一身凛然气息变得温和平静。大乔红裙胜火,明艳动人,见到陆远,当即美眸扑闪,紧张兮兮凑了上来。“行之,你没事吧,今天外面好乱,到底怎么了?”
大乔娇躯踉跄,小手上下乱抓,嘶哑着嗓音道:“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陆远大手一揽,抱着大乔在火盆前坐下,乐呵呵道:“没事儿,都过去了,只是一群宵小鼠辈,想要来抢东西而已,但你再这样乱摸,就真要出事了!”
这次诸侯联手相逼,能如此收场,对他来说,已经极为满意。此事闹过之后,他的商行在陈留扎根已成定局,短期内都不会有什么变故,只用考虑尽快西进,讨伐董卓!十九路诸侯讨董卓,这才是他矢志要做的事!“我……我就是检查检查,怕你受伤!”
大乔俏脸一红,悻悻低语:“你是不是一直这样,胡言乱语,毛手毛脚,出什么事了也不愿意跟人细说,只自己扛着……”她娇躯扭了扭,躺到陆远怀中,小手抚在胸口上,将裙子里那只大手按住,免得其上下乱蹿,害得她一身冰凉。不过她的心中却觉得暖暖的,军营中乱了一天,她在大帐里都能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外面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但这人回了大帐,却只一笑了之,就将所有事都独自扛了起来。陆远手抚娇躯,一脸惬意,笑吟吟道:“我们都这样了,你还叫我行之?昨天晚上,你可没这么矜持……”“你胡说,昨晚我,我是被你强迫的!”
大乔美眸慌乱,不胜娇羞:“你就是故意的,像你自己所说,是为了亵渎,才那么欺负我!等商行的人到了,我就去管理商行,免得你总乱来!”
她想到夜间,忍不住心中羞恼。自己怎么会一时不慎,任人乱来,什么事都做了。幸好商行到来,自己留在这刚好名正言顺,而不会惹人非议,说她在此放浪形骸。陆远沉吟一下,笑眯眯道:“这样也好,商行的事,我这个行伍粗人一窍不通,你刚好可以在这帮我!而且称呼可以改了,我已经是你夫君了!”
“你先别乱动,毛手毛脚的,手那么凉……”大乔细眉微挑,俏脸霞红,软绵绵道:“本来就疼,被你一弄更疼了,你都不知道关心我,反而去在意称呼上这种小事,我才不改呢!”
她美眸中的慧光一闪而过,心中暗自思忖。这人从来不在乎规矩,称呼上的事,自己要是把原因挑明,这人肯定还会像从前一样霸道,坚持让自己改口。好在这人知道心疼自己,可以给自己时间准备,好好斟酌一番。姐妹共侍一夫本来就有些难堪,偏偏自己还和蔡家姐妹不同。蔡家姐妹都是妾,而自己小妹却是正妻,传扬出去,众口悠悠,他们都会名声有损。哪有妹妹做正妻,姐姐去做妾的道理……“行,一个称呼而已,我还不至于这么迂腐!”
陆远不知她心中想法,没有多想,只笑嘻嘻道:“但我要好好检查检查你,看看你和婉儿到底哪里不同,不然你们不开口,我怎么判断你们身份!”
大乔心中刚刚一松,却突然局促起来,羞答答道:“你别乱来,这还是白天呢!温柔乡中英雄冢,你还有大事要做!等需要时,我自己告诉你,你找不到的……”“温柔乡中,一样有大事啊!”
陆远察言观色,不禁哑然失笑。他回到大帐中当混蛋,既是之前计划,也是为了避开袁术。之前袁术一直跟他眨眼,明显是为了邀功,看袁术那急切的架势,一定是觉得帮他化解了此劫,想要漫天要价。不过他却不想认袁术这份人情,毕竟他一直掌握主动,之所以敢始终强势,就是因为随时都可以放出口风,售卖军粮,以此瓦解诸侯联手的势头。他只是对袁术幕后的高人感兴趣,诸侯之间的情报,除了袁术的他已经都知道了。现在对方急于找自己,他当然得故作高深,趁机好好了解一下。况且袁绍的谋士逄纪要死了,他也正好避避嫌!陆远没再多想,看着怀中大乔,大手轻拍翘臀,乐呵呵道:“好了,起来吃点东西,该休息了!”
“不行,我还没休息好!”
大乔美眸一乱,慌不择言:“我身子还没好,还得好好歇歇,今晚不能伺候你,而且你总想让我当牛做马,太过分了……”她满面娇羞,说话之间,已经粉颈通红,娇躯滚烫。陆远愕然:“我就是要吃点东西,然后好好歇歇,你想到哪去了!”
他操劳一夜,白天还一直神经紧绷,时刻关注着局势,偏偏还得装出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告诉诸侯自己的强势,本来就疲惫至极,没有多想其它。但此刻看大乔娇羞模样,风情无限,却忍不住调笑起来。陆远目光炯炯,盯着大乔,笑得不怀好意:“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你到底想到什么了,赶紧说说……”“我,我什么都没想,明明是你自己在乱想!”
大乔咬了咬红唇,心中一阵懊恼,悻悻低语:“你不许乱来,我饿了,吃完东西就要休息了!”
她心中更是凌乱,这人不仅爱乱来,还爱乱说,那么多直接羞人的话,自己一辈子都没听过,哪敢多回应。之前这人说自己高贵大气,就要让自己放浪形骸,而且还那样做了,她还哪敢在此事上多做纠缠。陆远看着大乔不胜娇羞的样子,不禁满心欢喜,烤着与士兵一样的包子,笑盈盈道:“莹儿,小别胜新婚,我们歇半夜就够了,你昨夜求饶时,可是答应过我的!”
“不行,今夜得先说正事,得说一夜呢!”
大乔美眸顾盼,一脸娇嗔:“商行缺人手,缺护卫统领,这些都得你来解决,我都给你当牛做马了,你不能乐此不疲,得多想想正事!”
陆远哑然失笑:“什么当牛做马,说得这么难听,就算是正事要紧,也不至于说一夜啊!”
大乔深深低着头,静静吃着糕点,一言不发。她悄悄揉了揉胸口,不着痕迹,心中却怨念连连。这人总是没个轻重,自己又不是奶牛,还翻来覆去地折腾,简直把自己当成战马了。这岂不就是在当牛做马……大乔心中惴惴,正担心自己稀里糊涂答应下的要求,帐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似乎在来回踱步,很是稳健。陆远一怔,典韦找自己有事?如果没有要事,典韦那没心没肺的性子,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陆远不及多想,轻轻拍了拍大乔俏脸,披起大氅,快步出了营帐。“主公,曹贼来了!”
典韦见到陆远,顿时瓮声瓮气道:“主公,曹贼说有要事,一定要见你,现在就在典某帐内!”
陆远迟疑一下,呵呵笑道:“别曹贼了,以后就叫曹操,你这次倒是上心了,这点事也来提醒!”
之前曹操为了讨董联盟避免内斗,在他和诸侯之间连连周旋,他看在眼里,对曹操也不禁多了一分好感。毕竟当今天下,讨董之势如火如荼,但真心为了朝廷而讨伐董卓的,却只有曹操一人。况且他的商行要在陈留扎根,也正需要见见曹操这个地主。“昨夜典某捉了曹……操,差点误了大事,哪能再怠慢……”典韦带路在前,挤眉弄眼:“而且主公是要干大事的人,得注意点身体,否则腰力不足,射箭射不准,典某也想让主公多出来活动活动!”
陆远笑骂一句,懒得和典韦胡扯,直接进了他的大帐。曹操见到陆远,当即老脸一黑:“行之老弟,你如今炙手可热,还认得曹某吗!”
“孟德兄这是什么话,你我都不是孩童,有话不妨明言!”
陆远热情洋溢,笑眯眯道:“孟德兄在两军阵前,不顾生死,为陆某仗义执言,这份人情,陆某记得呢,但有所请,直说便是!”
曹操依旧黑着脸,闷哼一声:“行之老弟的话倒是豪气,可大军阵前,行之老弟的箭阵,却一点没想过曹某的安危啊,刚刚还跑来个孩童,弄个暗器差点射死了曹某!”
他心中确实愤懑,当时那铺天盖地的箭雨,根本没管过他的死活。要不是那个叫于禁的大将,及时将他救下,现在他早躺地上了!箭阵不会杀他,但乱军会要了他的性命。这次他强压怒气进了陆远军营,结果来个孩童说他听了不该听的,就差点用暗器射死了他!一个女子叫唤而已,有什么不该听的,这点小事,竟然就要杀人灭口!可见这群庐江来的都是什么人,连孩童都这么凶!陆远微微一怔,随即大袖一挥,豪迈笑道:“孟德兄何必与一孩童计较,不如先说要事,之后你我再把酒言欢!”
他稍一思索,心中便已明了,必定是陆逊,差点用袖弩杀了曹操。想来陆逊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为了维护他才如此做,他倒没有怪罪陆逊的意思。陆远随手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刀,递给典韦笑道:“把这个送给陆逊玩去,告诉他一声,这是我赏他的!”
曹操刚要说正事,看着这个短刀,不由眼角跳了跳,脸色又黑了几分。那是他的七星宝刀,是他拿命拼来的,被他这行之老弟无耻抢走了,现在又送给了那个差点射死他的孩童!像他们这样的人,谈正事时说话做事哪会没有深意。这分明是在告诉他,那个孩童做得对,他就是听了不该听的,杀他灭口也正常!曹操不禁思忖起来,这个行之老弟贪财好色,胆大包天,却没想到还是个情种,竟然为了个女子威胁他!陆远轻咳一声,乐呵呵道:“孟德兄,正事要紧!”
“行之老弟,明人不说暗话!”
曹操定了定神,没再理会陆远的失礼,面无表情道:“袁术给你送过美人吧,你们两人今日一唱一和,瞒不过曹某!”
陆远一脸惊愕:“孟德兄,你我虽亲如兄弟,但乱说话,还是会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