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搞事沈窈窕木着一张脸,任由云奶奶把自己拽进去,前脚进去,云庆和后脚就从屋里出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哼!”他冷淡的扫了一眼沈窈窕,“知道错了吗?”
沈窈窕抿了抿唇,冷着脸道:“我没错,我来这里就是想问一句,你和黄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路上听人家说你们俩黄了。”
一说黄薇他就头疼,这两天他不是没去找过,可黄薇态度不冷不热的,跟以前温柔小意的样子相差太大,他一时间很难习惯。
热脸一连贴了几天冷屁股,他就有些受不住了,今儿郁闷了好半天,都没去上工,窝在家里颓丧。
“黄了黄了,你高兴了吧。”
沈窈窕:“……”怕不是有什么大病,谁告诉你,你俩黄了我会高兴的?我巴不得你俩锁死呢。
“什么?我听说黄阿姨有了,你们俩黄了?”沈窈窕一脸惊讶,好似被云庆和的话震惊到了,说完,她就懵了,“不是,你们俩不都扯证了吗?咋黄了啊,我还以为是别人瞎传的。”
看着沈窈窕真情实感的焦急了,云庆和心里多少好受点,不过这个消息属实叫人震惊,“谁有了?”
“黄阿姨啊,我前几天回学校的时候听别人说的。”
云庆和急了,“你、你听谁说的?”
她瞎编的。
“嗯?我想不起来了,学校人太多了,我哪儿知道啊。要不是……”
“砰~”云奶奶拿着的锅铲子啪唧一声掉在了地上,“你说黄薇有了?”
嚯!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沈窈窕简直想给云奶奶点个赞,这嗓门妙啊,整这一出俩人不想被知道也难了,筒子楼的隔音条件,啧啧啧。
看样子很快就要有好消息咯,不过,就算是俩人不在一块也没关系啊,她可以写举报信,把俩人送到农场去劳改,不过,她暂时还不想这么干,毕竟,人总是要一点点绝望的,一下子给她拉满,也对不起她自己受的那些罪。
不过,要是有别人愿意去举报的话,她也是毫无意见的呢!
“娘!”云庆和后知后觉去堵嘴,晚了!
沈窈窕功成身退,扭身就走。
路上遇见好几个大娘拦路,沈窈窕欲言又止,只留下泪汪汪的双眼。
还是柳婶子给力,“你这段时间不回家都住哪儿了?”
沈窈窕也不想被议论,垂下眼慢条斯理的,“我去找了张叔,麻烦他给我寻了一个地方住。”
“哎呀,你这老麻烦别人也不是个事儿,父女哪有隔夜仇,还是家好。”
沈窈窕才不想吭声呢,灵巧的避开众人,跑了。
事情果然照着沈窈窕期盼着的方向走,云庆和还没想出来什么头绪呢,第二天上工的时候就被小组长叫了过去,桌子上赫然是一封举报信。
云庆和眼睛都要瞪脱眶了,气喘如牛,“组长,这、这……”
小组长一身洗的半旧的中山装,头发梳的锃亮,一双眯眯眼滴溜溜的转,看见云庆和来了,满眼赞赏,“好呀你小子,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的,原来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云庆和欲哭无泪,“我、我不知道。”
多余的解释他不想听,搁下搪瓷茶杯,慢悠悠的,“我也不跟你废话,最近手头有点紧巴,三天时间,你要是能给我拿三百块钱来,这事儿就权当没发生过。”
“三、三百块钱?”云庆和懵了,他哪里弄来那么多。
“你一个工人一个月能领三十五块钱,你闺女吃供应粮,省着花,攒下来二十块钱没啥。三百块钱也就近来的积蓄,你可得好好考虑一下。”
这话不假,甚至在云窈窕当家的时候,一个月有时候还能攒下来二十五块钱。只是,自打他跟黄薇好上之后,这钱花的跟流水一样,手里头的积蓄也捉襟见肘,现在叫他一把拿出来三百块钱跟痴人说梦一样。
小组长看着云庆和的表现简直要乐开花了,好啊,本来就是试探一下,现在看来是真的咯?
云庆和遇见了这么大的事儿压根做不下工,小组长也随他去,谁叫他现在没钱花呢,要是有钱花的话,云庆和被举报的信息他早交上去了。
再说,云庆和的工人岗位也是很值钱的,想到这里小组长狭小的眼睛里泄露出一丝可惜,只是轮不到他做主。
云庆和还有点脑子,直接杀到了黄薇家去,黄薇正忙着给闺女收拾行李,打开门一见是云庆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啦!顺手就把门甩上了。
云庆和:“……”
他差点被抽到鼻子,再老实的人也要恼火,何况他本就心慌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看见黄薇这个态度简直怒火中烧。
“黄薇!你想干啥,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吗?”
黄薇在屋里也是一肚子火气,“好好说?还有啥好说的,我闺女被你闺女逼的要下乡去了,你还想要我对你什么好态度。”
闺女闺女还是闺女,云庆和恼了,“那你自己不要命了吗?”
黄薇怔住,这是什么意思?威胁她?
云庆和身心俱疲,“你现在开门让我进去,我有点事要说,很重要的事情。”
黄薇不想开门,靠在门板上闷声道:“要说就这样说吧,孤男寡女的,你进来传出去了不好听。”
二人僵持住,旋即黄薇打开了门。
不到三分钟,黄薇家里传来悲怆的哭声。
等到他们回过神惦记上沈窈窕的工作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沈窈窕不见了,他们找不到。
算盘一时落了空,云家又是一场大闹。
而黄薇和云庆和在被举报的当天就扯了证,彻底锁在了一块。
……
彼时的沈窈窕已经踏上了前往大坪村的火车,好巧不巧,等沈窈窕落了座才发现黄采采就在她斜对面的四人座位上,这个距离有点太近了,可好在不坐在一张桌子上,沈窈窕还能忍受。
可黄采采懵了,“你……”
沈窈窕掀了掀眼皮子,懒得搭理她,这时候的黄采采眼下青黑,唇色泛白,面色蜡黄,脑袋上的麻花辫因为挤着上来也乱糟糟的,整个人瞧着无精打采的。
而沈窈窕的刘海早就被她拿发卡固定住了,只留下来浅浅的一层,收拾的干净又利索,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仿佛会说话一样。
两相对比,高下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