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府后,白慕晴向他询问外面的情况,任平生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
至于无尽之境里面,现在人人都知晓了他的身份,即使没有听说过的,这下也知道了他是谁。
而与此同时,龙辰在自己的仙府里,现在回想起来,只感到阵阵后怕,他要是早知道对方是这么个狠人,别说什么去把前十抢回来,他甚至会直接把前十让给对方。
其余人也都在议论不止,这下没人敢再小看他,别说什么打入前十,他就算要去打入前三,又有谁能阻拦?
只是身在榜上第三的那个人,欧阳子胥,欧阳家百世不出的天才,这两人之间,必有一场争斗。
外面都传闻,欧阳子胥也经历过几世轮回,气运不衰,方才成就如今的神帝之境,他可不是盛左那样的小辈能比。
虽然这一世,欧阳子胥是盛左的表哥,不到千岁之龄,但他上一世,必然是一方风云人物……当然,这些都只是传闻。
现在许多人都已经在等着看热闹了。
……
一连几天过去,任平生杀盛左之事,热度丝毫不减,无论是在无尽楼还是在外面彼苍城,都让人议论不止。
尤其是在外面,那天在无尽楼附近的人,更是把消息传遍了各方天域,有的还夸大其词,说什么无尽楼是任平生隐藏在身后的靠山。
甚至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说任平生前一世,另一重身份其实就是无尽楼十圣之一,如今转世归来,无尽楼自然要保他。
这一番言论,立刻在神界引起轩然大波。
尤其是另外两个商会,众所周知,神界有三大神秘商会势力,均不受任何势力管辖。另外这两个商会,一曰“帝王阁”,二曰“通天塔”,均在此时有所动静,则必然说明了什么。
……
一个月之后,白慕晴的伤势已经好转,这段时间任平生也一直在自己仙府里没有外出,一来要替白慕晴疗伤,二来他自己也要修炼。
这段时间关于外面的传闻,他当然也一清二楚,无尽楼突然保他,这确实有些奇怪。
以他上一世对无尽楼的了解,出了这样的事情,无尽楼绝对不会保任何人,哪怕他是烟雨无尘这个身份也不例外。
而这一次,无尽楼为何会突然保他?
任平生并不是盛左那样的愣头青,他深知每件事情的背后,都必然有其原因,越是不寻常的表面,其背后越是迷离。
现在他二变期巅峰的修为,离真正的元神境,还有很长一截距离,要对付盛凌峰这样的人确实不成问题,可若真出现几个逆天级别的高手,他就非常吃力了。
别的不说,就说无尽楼那神秘莫测的十圣,还有之前在第九层藏书楼遇见的那个神秘老人。
那老人一身修为绝对不凡,在全身功力被封的情况下,都能做到丝毫不让人察觉其存在,连他去了那么多晚,都没能发现楼上居然有人一直窥探着他。
而往那老人身体里打入九枝神木,将其一身功力尽数封住的人,那岂不是更为逆天?
他绝不会小瞧这个鸿蒙神界,即使这里不是诸天之上,也不代表这里没有元神境的强者,只不过因为当年的那场神界之乱,再加上最近三百年前那场天地剧变,这些人已经极少出现了。
不管怎样,只有实力强大,才是立足之本。没有实力的时候,需要与人讲道理,当你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你说的一切都是道理。
这一点,他在上一世的时候就已经看透。
若不是现在他有着二变期巅峰的修为,别说杀不了盛左,就算杀了,假若无尽楼不保他,那么结果会怎样,显而易见了,他恐怕连彼苍城都走不出去。
……
数日之后,在另外一座仙府里。
“欧阳公子……打算如何?”
厅上坐着一个眉宇不凡的男子,闭着的双眼,给人一股尤为沉稳的感觉,他就是排在榜三的欧阳子胥,欧阳家百世不出的奇才,也是盛左的表哥。
此时在下边,还有着两男两女,各自都有些惴惴不安。
近段时间,不知是谁在外面煽风点火,说任平生杀了欧阳子胥的表弟,欧阳子胥却始终在仙府里不曾出去一步,这明显是怕了任平生。
这样的言语,很显然是有心之人想要坐山观虎斗,而故意在外面散播,目的就是让这两个人打起来。
欧阳子胥可不是盛左那样的愣头青,这点事情,怎会看不出来?
“嗯……”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神里深藏的两道光芒,着实不像一个不到千岁之龄的人。
下边四个人看着他,小声道:“那……欧阳公子打算要去会会那人吗?近期外面都在传言,说你……说你不敢去与那人斗,因为他是当年的剑帝。”
声音越往后越小,到最后那四人已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欧阳子胥看着四人,平淡地道:“你们先下去。”
“是……”
四个人只好退出大厅。
周围安静了下来,欧阳子胥看着外面,眼神里又出现了那种深邃的光芒,他是欧阳家百世不出的奇才,当年以百岁之龄,就踏入了神帝之境,当时几乎震惊整个神界。
可神界的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能够以百岁之龄踏入神帝境,此人必定是上一世某个风云人物带着记忆轮回转世,最有可能是上一世渡劫失败,而不得不兵解自身,使元神带着记忆转世。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神界的传闻,欧阳子胥从来都没有说过他是谁的转世,他的表现除了比同龄人更加沉稳一些,倒也并无其他任何异常。
欧阳家这数百年来,都以他为傲。
此时在欧阳子胥的眉心之上,有着一道血红色的印记,据说这道印记,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有了。
欧阳子胥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落叶之景,许久才自言自语地道:“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吗?烟雨无尘……”
……
任平生的仙府里。
“你怎么了?”
白慕晴不知何时进入房间里的,此时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没什么。”
刚才任平生正在打坐修炼,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一阵剧烈跳动,好像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外面暮色已至,晚霞似锦……可他的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刚才那股心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铮——”
任平生一下取出了含光剑,只见含光剑剑锋之上,原本一缕青芒,此时竟隐隐包裹了一缕血光。
“啊!”
白慕晴一下捂着嘴惊叫了出来,“你,你这把剑……当初,当初……”
这一瞬间,她便想到了,当初在百万大山的时候,他的这把剑,也是如此异常,剑身青光之中,出现了一缕血芒。
“含光……”
任平生一动不动的看着含光剑上面的血光,第一次含光剑出现血光,是当年在七玄宗,他被唐惊风震断全身经脉。
第二次含光剑出现血光,是在百万大山那次……
而现在,含光剑又出现了血光。
含光剑乃是任家祖传之剑,每一次出现血光,都必然预示着,他有一重躲不开的大劫将至……这一次,又是什么?
“没什么。”
任平生把剑收了起来,又看了看外面,最后对白慕晴道:“你伤势还未完全恢复,这段时间,务必要小心一些。”
白慕晴仍是有些愣愣出神,回想上次在百万大山,他的剑便是如此,这次定然有事发生。
任平生看她此时的样子,又道:“但也无须过于担忧,仙府周围,我已用天魔八狱禁魂旗布下重重禁制,任何人都闯不进来,你安心在此疗伤即可。”
“那你呢?”
白慕晴立即问道,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关心对方了。
“不用担心我。”
任平生说着,又往外面看了看,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夜幕轻垂下,犹可见几粒闪烁的星辰。
他看着外面,忽然道:“你就在这里,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
不等白慕晴询问,任平生已经消失在夜幕下。
当他走后,偌大的仙府里再无其他人,安静得连任何一丝回音都听得见。
白慕晴站在原地,脑海里一幕幕还是刚才他那把剑的血光,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心境竟然有些乱,随即坐了下来,修炼道门的太玄三清道。
大约子时的时候,忽然一阵风响,有人落在了仙府里,白慕晴还在修炼,此时感应到外面有人进入,立刻睁开眼来。
“是我。”
黑暗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白慕晴才安心了许多,问道:“你去哪里了?”
“没事,夜已深,你回屋休息吧。”
任平生走了进来,白慕晴看他一身夜行衣的装扮,不知他又去了哪里。
……
接下来的好几天,每每刚入夜之时,任平生都会出去,直到中夜月淡星疏的时候,又会穿着一身夜行衣回来。
这一晚,白慕晴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到底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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