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书桌前的夜璃玦与修王都望着青枫,等待他接下来的言辞。
青枫也不再犹豫,继续开口道,
“王爷,慕大小姐在地下斗鸡场内与人发生了冲突,与她起了冲突之人是姜公子。”
青枫语毕再次望了一眼修王。
夜璃玦瞬间明白青枫之意,知晓青枫口中的姜公子是谁,随即冷眼望了一眼对面的夜霖修。
夜霖修被这两人的眼神望的极其不自在,一脸不解道,
“你们为何都看向我,我又不是那姜公子。”
夜璃玦望着他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清冷出声,
“你确实不是姜公子,但如今那姜公子却仗了你的势。本来想着过几日告知你此事,谁曾想他竟欺负到了烟儿头上。”
夜霖修欲要辩驳,但再一细想姜姓,与他有关,难道是
夜璃玦见他已然有了答案,继而转眸对青枫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速速讲与本王。”
随即青枫便把斗鸡场内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夜璃玦。
包括姜氏绣坊,一处宅院的抵押,还有一个自称姜氏家传之宝的玉扇,以及后面那姜公子的斗鸡惨死,输了后又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青枫话语刚落,便听见修王大笑不止的声音。
他还第一次听说那公鸡不战而胜的奇闻轶事,那斗鸡还竟然如此的想不开,一头撞死在了食盒之上。
夜璃玦只是淡淡望了一眼止不住笑意的夜霖修,八皇兄不知道内情,他却是知道,那斗鸡体内有一蛊虫,想来那只惨死的斗鸡感知到极大的危险,才逃窜不止,实在躲避不过,才撞在了那食盒之上。
青枫再次望了一眼修王,这修王怎就听了乐呵,那关键之事反而忽略过去。
夜璃玦见八皇兄的笑意停歇,这才清冷出声,
“笑够了?”
修王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九弟,不解道,
“九弟,难道不好笑吗?可惜我并未在那斗鸡场,错过了这一大奇闻乐事。”
修王说完还一脸的惋惜之情,若是亲眼所见,定会开怀好久。
夜璃玦见他除了乐呵,确实并未想太多,再次提醒道,
“姜氏绣坊。”
夜霖修愣怔片刻,随后立马收敛了笑意,急忙转身望向青枫,不确信道,
“你是说那姜公子把姜氏绣坊给抵押了?”
青枫望着修王认真地点了点头,补充道,
“那房契都随身携带,做了赌注。”
修王似是不死心道,“圣都城有几个姜氏绣坊?”
青枫确信道,“仅此一个。”
修王一脸疑惑,脱口而出,
“我母妃留给我的姜氏绣坊为何成了他的赌注?”
夜璃玦见他如此神情,再次提醒道,
“莫要忘记你已故了十年。”
修王随即明白过来,苦涩一笑,对啊,十年了,那姜氏绣坊也早就成了别人之物。
“青枫,你把姜氏绣坊一事告知与修王。”
青枫拱手道,“是,王爷。”
随后青枫眼中有丝同情地望着修王,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与修王倾听。
原来姜府是修王的外祖父家,修王的外祖父在世时官至正三品中书侍郎一职,姜府亦是圣都城内名门望族,整个圣都城数一数二的存在。
那时修王的母妃在后宫也备受先皇恩宠,姜府可谓是红极一时。
只可惜后来修王的母妃在后宫因病离世,先皇对修王母妃的离世也深感痛惜,
也算是对修王的怜惜与弥补,便同意把他母妃名下所有嫁妆交与修王自行打理。
其中就有生意兴隆的姜氏绣坊,
修王出宫立府后,便把姜氏绣坊的生意打理的更加兴隆。
谁知没有几年,先皇驾崩,紧接着他又被囚禁在皇宫库藏之内。
他的名下所有财产自然收回到了当年皇上手中。
那时当今皇上刚刚登基,又急需站稳根基,作为朝中重臣,影响力较大的姜侍郎,皇上自然要多加拉拢,让他们尽心尽力的辅佐。
当时姜侍郎还因为修王的突然离世痛苦伤心不已,皇上知晓后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之前多次安慰,让姜侍郎感动不已,
再后来,皇上便私下把那生意兴隆的姜氏绣坊,还有其他一小部分八皇子名下的铺子赠送与了姜侍郎,以便让他睹物思人,以解对修王的相思之情,姜侍郎更是感激万分。
自此以后,姜侍郎全心全力地辅佐当年皇上,
可怜的是他并不知,他的亲外孙修王,早就被当今皇上囚禁在了宫中。
那姜侍郎虽是个有才能之人,但他的子嗣并未向他那般如此才学,他的嫡子,亦是修王的舅父,如今在朝仅为六品署正,与他那官至正三品的父亲相差甚远。
随着姜侍郎的离世,姜府的名望也渐渐下滑,以至到后来的冷冷清清。
姜侍郎在离世之前,便把那生意最兴隆的姜氏绣坊赠与了他的爱孙,也就是慕凤烟遇见的姜公子。
若说这姜公子,那可真是姜侍郎在世时宠在手心的嫡孙子,无他,只因姜公子的父亲,第一任夫人生下两个女儿之后,便撒手人寰,而后又娶了第二任夫人,这位夫人也是争气的,一举得男,为姜府诞下嫡长孙。
姜公子幼时身受姜侍郎的疼爱,他可谓是经历了家族的繁荣至后来的衰败,以至如今门前的再次门庭若市。
如今修王在摄政王府,摄政王即将登基为帝,那朝堂之上臣子们人个个是人精,个中关系他们还能不清楚,十年前的修王对姜府便是照顾有加,如今修王并未离世,又得到摄政王的青睐,日后那姜府不得跟着水涨船高,所以才有了如今姜府门庭若市之相。
修王听完青枫的讲述,脸色异常难看,他这些时日忙于处理奏折,没有空闲去想这些。
他竟不知,他的东西竟然都被皇上没收了去,那皇上还拿着他的东西去收买外祖父,对他囚禁一事毫不知情的外祖父对当今皇上几乎是感恩戴德,尽心尽力地辅佐,修王想至此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那皇上真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