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并未直接答应,而是说出自己想法:
“关中流民,我也有些想法,可以分出部份,前往西河,上郡生活,他们在关中只有几亩租田,去了西河,上郡,给一部分的租田,给一部分的私田……”
“那里还有一部分的杂胡,杂羌,要想彻底消灭干净,没有三五年的功夫,很难全部都找出来……”
“现在我们灭了匈奴,他们必然心惊胆战,这时派人进行招抚,登记造册,编户齐民……”
“再与汉民进行杂居,传授他们耕种之法,修了房子,建了城池,也就不怕他们再跑,省时,省力……”
上郡,西河,这可是好地方,多少的煤老板都在这里起家,总之先把汉民,以及当地羌胡,全都安定下来,然后就找位置开挖。
然后李耀再次开口:
“至于太行山中百姓,可以先找脚力好的,人机灵的,前去探探张燕等人口风,顺便看看山里面的百姓生活的怎么样,把道路记下来……”
“现在他们,要是愿意带着军队以及百姓前来投降,也算有些功劳,可以许诺官职,要是不降,那就暂时稳住他们,用粮食换百姓,等到有余力的时候,直接出兵剿灭他们……”
“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安排,文优先生!”
李儒闻言点头说道:
“将军思虑周全,我必定会做好安排!”
李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荀攸说道:
“其实,我还有个想法,收拢关东流民,送往河套定居,挑选一个能臣,干臣,前往河南,任河南尹,就在洛阳收拢一切关东流民,因为不知关东诸侯反应,所以这是一次尝试,把洛阳拿下来……”
说到这里,李耀左看右看,反复斟酌,最后做出决定:
“元常,就决定是你了,提拔你为侍中,兼河南尹,平阳还有十几万石粮草,先给你一万石,你再挑选一些人手,不日出发前往洛阳……”
“你是关东人,这次就借你关东人的身份,麻痹关东诸侯,收拢关东流民,好好做事,我再送你几副蔡伯喈的字贴!”
现在天下大势越发趋于明朗,李耀再给钟繇最后一个考验,如果通过就可重用,如果通不过去,那无非是将来打压关东世家的时候,少个能够求情的人罢了,反正他手下就没几个关东人。
钟繇也是一个人才,捂在手里不是事儿,适当考验,适当提拔,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总而言之,钟繇听到李耀说完,他的心中确实有过挣扎,因为这是逃离关中的好机会,但是正如李耀所想,现在天下大势越发趋于明朗,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更何况还有着蔡伯喈的字帖诱惑,他便拱手领命说道:
“下吏尽力而为!”
李耀点了点头说道:
“河北,中原,战乱不断,只要百姓逃到洛阳,都给他们一口饭吃,你就喊出一个口号,来洛阳有饭吃,我会给弘农的段煨和河东的杨定打好招呼,他们两人会协助你,孱弱一些的百姓尽量就地安置,强壮一些的百姓陆续迁到河套……”
“河套富饶,现在没有了匈奴人逞凶,塞外的鲜卑人轻易不敢南下,他们可以很好耕种,放牧,肯定比在打来打去的关东诸侯治下舒服……”
“至于鲜卑,我迟早是要收拾他们的,这可不是十几年前,鲜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现在敢来,就算后勤不足,不能出塞作战,我也要想办法给他们一记狠的!”
李耀说到做到,自从南匈奴归附汉朝,北匈奴遁走西域,鲜卑就夺走了匈奴的地盘以及地位,并且展现出了旺盛的生命力。
曾经的檀石槐,第一次将鲜卑团结成了整体,不过他的儿子和连是个废物,没将这个草原联盟政体继承下来,但零零散散的鲜卑势力,也依旧是最危险的草原大敌,总之不把鲜卑打垮,那么北方便不可能真正安宁。
在场众人也是点头,但凡有识之士,都能够看出来,河套绝对不能让给草原胡人,否则北疆势必糜烂。
没占领的时候可以暂时不管,在占领了以后必须早做准备,李耀这些安排,完全没有问题。
其它事情商量完了,也就该说一件拖了很久,但是迟迟没开始的重要事情,李耀再度开口说道:
“还有一件事,如今除了关东诸侯,关中,凉州,益州,并州,再无什么大的危险,我决定要休养生息,罢兵抚民,关东诸侯,他们不打过来,我就不理他们……”
“公达,郿县还有二十万石粮草,仗打完了,都还没动,这些省下来的粮食,我就全部交付给你,在大举的征发流民,一天管两顿饭,疏通渠道,灌溉良田……”
说到这里,李耀又看向了李儒:
“文优先生,那些只有几亩租田的流民,你来安排一下,征发他们做工,渠道疏通出来,良田灌溉出来,将来也好均给他们更多田地,自给自足不是长久之计,一两年后,我就希望他们能够真正落户,能够安定生活,能够交上赋税,他们就不再是流民,就能落户成为百姓!”
荀攸,李儒,先后起身,拱手应道:
“遵令!”
对于荀攸而言,他是胸有奇计,腹有良谋,无奈李耀优势太大,用不到太多的奇计良谋,只要稳定民生,发展生产,便不会有任何对手。
聪明的人,往往这也会一点,那也会一点,稳定民生,发展生产,他也不是不能做。
对于李儒而言,等这一天都好久了,李耀带兵外出征战,他在后方只能维稳,只要李耀坐镇长安,他就可以肆意妄为,随便欺负豪门大族,丈量土地,释放佃户,就差左冯翊,右扶风,便能搞定整个三辅。
甚至他与左冯翊的赵洋,右扶风的赵泽两人,早就已经沟通过了,就等一个机会而已。
这个时候,李耀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便对众人笑着开口说道: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刚才这些事情,我们全力推进,或许三五年后,与关东的矛盾,就要真正的爆发了!”
众人也就不再多说,各自便是先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