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被罚
“呜呜呜,姐姐,你不喜欢雪儿了吗?”
一阵还带着甜甜小奶音的哭声响起,让听到的人心都化了,恨不得赶快将她揽在怀里,哄她开颜。
谁?谁在哭?为什么这么熟悉?
林鸢只觉得混沌中这哭声好熟悉,努力睁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一点点清晰起来,慢慢得和之前在留影中的最后一幕重叠在了一起。
林鸢此时正保持着右手伸出的姿势,而前方一步之外的地方,才六岁多一点的妹妹林雪,正摔倒在地上哭泣不已。
这一幕如此熟悉,林鸢有些恍惚,一时间她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身在梦里,还是真实世界里?
记忆里,那一年在妹妹摔倒哭泣之后发生了什么?
好像,恰好父亲和母亲来了,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父亲大怒,认为自己作为姐姐欺负了妹妹,罚自己跪祠堂三天三夜,母亲为她求情,却反被牵连斥责。
可是,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问她到底有没有推过妹妹?他们都认定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而那时的自己也以为是自己惹哭了妹妹而自责不已,从没想过替自己辩解。
呵!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还真是蠢得可以啊!
“林鸢!”
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声传来,下一刻,林鸢就看到了父亲林耀大步走了进来,后方还跟着温婉贤淑的母亲。
“大老远的就听到了雪儿的哭声,林鸢!你是怎么当姐姐的,竟然以欺负妹妹为乐?”林耀刚将小女儿从地上抱起,就看到了林鸢收回去的手和脸上的笑容,顿时怒气冲天,皱眉喝道。
林鸢一顿,心知父亲是误会了,她只是多年不曾看到母亲,这才面露喜悦之色,却不想倒是让父亲误会了。
“父亲!我并没有欺负妹妹!”林鸢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对父亲解释,“妹妹不是我推倒的。”
林耀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一向骄傲的大女儿竟会向他解释,只是,他在外面就听到了雪儿的哭声,再想想他进来时看到的场景,林耀脸色顿时严厉起来。
“林鸢,我曾教过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要勇于承担,不可推卸责任,更不可说谎,你可还记得?”
“父亲,女儿一直不曾忘记,”林鸢郑重得道,“只是,父亲,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并不曾推卸责任,也没有说谎!我没有推过妹妹!”
“你!”林耀看着林鸢认真的神色差点儿就信了,只是怀里雪儿哭得都开始打嗝了,这让他如何相信于她?
“父亲...嗝...姐姐...嗝...不曾推...推过雪儿,都是...嗝...是雪儿自己,不小心...嗝...不小心摔倒的!”林雪从父亲的怀里直起身,擦掉脸上的泪水,边打着嗝边向林耀解释道,“父亲不...嗝...不要怪姐姐!”
林耀本来已有所缓和的情绪在听到林雪的一番话后,噌的一下又起来了,冷下脸来,对林鸢道:“你看雪儿比你年纪小,就已如此懂事,你作为姐姐,痴长两岁,还不知为人考虑,为父罚你去祠堂反省三日,静思己过。”
“老爷...”林母从刚刚进来后就一直未曾插话,只是眼见女儿受罚,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求情,“鸢儿还小,此事也仅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一点小事而已,罚去祠堂三日,是否过于严重了?”
林耀瞪了林母一眼,道:“妇人之仁,女儿如此不知悔改,定是被你给教坏的!不必多言,说是三日就是三日,即刻执行!”
说完,林耀抱着林雪大步离开,远远的还有妹妹林雪断断续续的求情声传来。
“鸢儿,你何苦要顶撞你父亲呢?”林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得道。
林鸢看着母亲,此时的她还很年轻,并无丝毫记忆中,她多年后从宗门回来看到的那副枯槁的模样。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林鸢上前抱了一下林母,软软得道:“母亲,您还在,真好!”
林母被林鸢这一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自女儿会走会跑之后,再不曾如此亲近过她了,一时间,她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母亲,你信我,我并没有推林雪!”林鸢直起身子,认真的解释道。
林母看着女儿那还带着稚气的小脸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手抚上她的头,轻轻得揉了揉,笑着道:“母亲信你!母亲从来都是信你的,只是...你父亲那边,你也不要怪他...”
林鸢觉得母亲说话的语气有些怪异,但见母亲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便不再追问,只点了点头,道:“母亲,我这就去祠堂了,您也快些回去休息吧!莫担心女儿,我已经长大了,以后定不会再让母亲为我忧心!”
说完,林鸢郑重向母亲行了一礼,转身向祠堂方向走去。
林母看着才八岁大的女儿那挺直的背影,心中忽然酸涩不已,这些年因为某些原因,老爷对林雪偏爱有加,却对鸢儿严厉非常,这让她这做母亲的实在是难受不已,可是,那些事情又不可对外人泄露分毫,于此,只能委屈她的鸢儿了。
只希望,只希望三个月后的宗门纳新,鸢儿能被选上,那时候,也许离开了家里,她的鸢儿就好了也说不定。
“唉!”林母站了良久,才轻叹一声,转身回房去了。
林鸢此时已然确定,自己虽不知是什么原因,致使自己回到了八岁之时,但是刚刚所发生的的那一切,让她清楚的明白,她确确实实是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
这通往家族祠堂的路,她早已无比的熟悉,甚至这路两旁的各处屋舍、景致,还都是那些熟悉的样子。
“大小姐好!”
“小姐好!”
...
一路上,偶有路过的家仆或婢女,看到林鸢皆纷纷恭敬得行礼,在看到她去往的方向是祠堂时,他们的脸上闪过或不满、或生气、或同情的情绪,而这些,上一辈子的她是看不到的。
林鸢淡淡得对他们点头示意,并没有说什么,维持着之前的样子,信步迈进了祠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