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汐心头闷闷的,她不是木头疙瘩,自然能感觉到言邑对自己的关心,但这份关心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就让人感觉到别扭。
不想再去想言邑接近自己背后的目的,她轻轻的点点头问“我应该怎么做?”
“既然言邑在乎你,那你就假装出事,让言邑着急。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下会有急救车过来接你,你装睡跟着他们回医院里就可以。我会让家里人告诉言邑,你因为伤心过度,旧疾复发,情况很不好。”
按照这个计划,她要一直在医院里装病,哪里都不能去了。
虽然觉得一直困在那里有些烦躁,但为天佑、天宝着想,叶简汐毫不犹豫的答应。
时间不容耽搁,在他们商定后没多久,急救车就来了。
临被推出去之前,叶简汐拉住慕洛琛的手,“阿琛,一定要把他们都平平安安的带回来,你也要好好的,不要让自己受一点伤。”
“我保证,一定会。”
慕洛琛郑重的说着,命令医生和护士往外走。
出了公寓,急救车呼啸着从小区里出来,叶简汐闭着眼睛,听着慕洛琛在耳边低声说着话,感觉到很安心。
她一直都相信他。
前面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次他也一定可以把天佑天宝带回来……
傍晚时分——
天佑、天宝失踪和叶简汐再度住院的消息一并传了出来。
温如意和裴娜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叶简汐所在的病房,整一条走廊都被清空了,病房周围布满了的警卫,那些警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没一个人说话,裴娜看着这阵仗,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
温如意走上前,告诉警卫她们要进去看叶简汐。
但警卫竟然没允许。
“对不起,没有慕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看慕太太。”
得了这样的回答,温如意和裴娜心中具是一紧,简汐得病到什么程度,慕洛琛才会这么戒严?
裴娜两眼泪汪汪的抓住自己的手,满是担忧的问“如意,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给慕洛琛打电话?”
“他现在正忙着找佑佑宝宝,哪有时间听电话?我们别耽误他的时间。”温如意否决了她的法子,沉默了片刻后,抬眸望着站在门口的警卫,“我们真的是简汐的朋友,你能不能进去告诉简汐一声?简汐会让我们进去的,她现在心情不好,我们进去陪着她,她说不定会好起来。”
警卫冷着一张脸,机械的重复“对不起,两位女士,没有慕少的允许,请你们离开。”
真是没有半点通融。
温如意心底不由得失落,但眼下也没什么法子能进去。
站在原地一会儿,她抓住裴娜的手,转身往外走。
“如意,你去哪里?我们不看简汐了吗?”裴娜一头雾水,搞不明白如意想做什么。
温如意边走边说,“不看简汐了,我们回去等消息。”
裴娜鼻音浓重的嘀咕“回去等消息?如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简汐都伤心的旧疾复发了,我们不去看她,多不够意思……”
温如意没有解释,而是拉着她继续往外走。
两人经过育婴室的时候,裴娜刹住了脚,不肯往前走一步了。
“如意,你不想看简汐,就先回去吧,我等着郭嫂来了,自己进去。”
裴娜不放心叶简汐,不肯就这么离开。
温如意看着一脸固执的裴娜,心底微微的叹息,这个裴娜,难道没看出来,事情有些不对劲吗?往日里,简汐病的再怎么严重,也没不让她们进去探望过。
这次慕洛琛把所有人都阻隔在病房外面,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像是在防着什么人。
温如意没把话说明,是因为害怕裴娜守不住秘密,把事情暴露出去。
温如意静默了片刻,想要提点裴娜一些,但在开口的刹那,她越过裴娜,看到从育婴室里走出来的人,愣了下“言邑?”
“言邑什么言邑?如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小鲜肉,你已经有子澈跟唐南适了,别再想其他人了。言邑这个小鲜肉是我的,你别跟我抢……”
裴娜碎碎念。
温如意无奈的摇头,裴娜还真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能接受比自己小五六岁的男孩子啊?
抬手掐了下裴娜的腰肢里的肉,温如意示意她看向自己的身后。
裴娜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自己酸疼一片的腰,“你干嘛……”话到一半,顺着温如意指的方向,疑惑的扭过头,在看到育婴室门口站着的言邑,脸刷的红了个通透。
言邑竟然真的在!
那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岂不是全被他听到了?
“言、言邑,我、我是开玩笑的……”
结结巴巴的解释了一通,裴娜恨不得给自己的嘴巴一巴掌,她没肖想言邑,只是逞一时嘴快罢了。
可现在越解释,越有嫌疑。
言邑灰色的眸子,在淡金色的夕阳的折射下流光溢彩,嘴角噙着笑,但仔细看一下,便会发现那笑容未及眼底,“裴姐姐,我没放在心上,你不用这么紧张。”
裴娜咬着下唇,干笑了两声,躲到温如意的背后。
温如意抬眸看着言邑问“你来看小宝宝?”
“是,顺便来看叶姐姐,我听郭嫂说,她旧疾复发了,很担心。可……那些人不让我进去,我没看到她。”言邑脸上的笑容被淡淡地忧愁代替。
“我们也没能进去。”裴娜小声的说,“洛琛可能是怕别人打扰了简汐,所以不让别人去看。”tqr1
“原来也没让你们进去,慕洛琛为什么会不让我们进去?我们是叶姐姐最亲近的人,她现在那么危险,看一眼也不可以吗?”言邑低喃。
“嗯,是啊,我都搞不懂洛琛在想什么,我跟简汐都二十几年的姐妹了……”
裴娜抱怨。
言邑专注的听着她的话。
温如意盯着言邑,眸光闪烁了下,猛地抓住裴娜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裴娜瞪眼,如意要把她的手都捏碎吗?
温如意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扭头镇定的同言邑说“洛琛一向对简汐比较看重,现在佑佑跟宝宝被人绑架了,简汐又病倒了,他自然会比之前加倍看管简汐,不让任何人去看,是怕再失去简汐吧。之前我听罗医生说过,简汐从生下孩子后,就留下了后遗症,平日里看着跟没事人似的,但发病了就会要命,简汐这次的病只怕没那么简单。”
她说的严重。
言邑漂亮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副很担心简汐的模样。
温如意没给言邑再问话的时间,直接道“言邑,我跟娜娜还有事情,就不陪着你了,我们先走了。”
说罢,她拉着裴娜,脚步匆匆的往外走。
言邑看着两人的背影,目光错综复杂。
站原地伫立了一会儿,他转身往电梯口走。
进入电梯口,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他的身影随即隐没不见……
“如意,简汐的病情真的像你说的那么重吗?我刚才听你说,好像简汐随时都要没了……”
两人一出来,坐上车,裴娜眼泪就埋怨。
简汐跟她们二十多年的姐妹了,如意怎么能那么无动于衷的,把简汐的病情说出来呢?
温如意扭头,一个爆栗打在在裴娜的额头,“你个猪,笨死你算了!我那些话是说给言邑听的,你难道没听出来吗?哭的这么可怜兮兮的,你是要把自己的眼泪都掉光?”
裴娜红着眼睛,嘴巴微张,一脸茫然。
温如意叹了声气,这个裴娜,真是把全部的营养都用在长她的ecu上了“我们刚来就碰到了言邑,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他是故意在等着我们呢。”
“哦……”裴娜点点头,“他故意等着我们干什么?是在等我?”
“你想的挺美的,你觉得言邑会看上你这个22岁的老女人?”温如意毫不客气的戳破裴娜的粉色泡泡。
“你比我还大呢,还说我老女人?”裴娜气的鼻子都歪了。
温如意瞥了她一眼,不跟她说那些废话,继续自己的重点“他等我们是为了问简汐的事情。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从小宝宝扯到简汐身上,言邑在套你的话,他真正要关心的是简汐。我就说言邑从z省,跟着简汐到a市,绝不是来玩玩那么单纯。”
裴娜一脸的问号“你觉得言邑喜欢简汐?”
简汐比她跟如意都大呢,都二十四了,言邑才多大?她记得好像才十六还是十七,简汐比言邑整整大了六岁,已婚还有三个孩子,言邑喜欢简汐?
裴娜觉得,这比言邑喜欢她,还要震撼吧?
“打住你满脑子淫荡的想法,我说的是,言对简汐,就像是一个弟弟,对待多年失散的亲姐姐似的,他整天围着简汐打转,想要简汐陪着他玩,这哪里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按道理说,他只是救了简汐一下,跟简汐相处了几天,哪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可他是真的把简汐当成一个亲姐姐来依赖,这种感觉怪怪的,反正言邑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温如意边把车子掉头边说。
裴娜听了她的话,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是挺有道理的。
只要简汐出现,言邑就围着她转,其他的人都不怎么关心,那种感觉是真的把简汐当自己人,而别的……都是陌路人。
也不是说,他跟简汐亲近,就不跟其他人来往。
言邑平日里也跟她们说话,但说话总是淡淡地,隔着一层距离。
她越接近言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她还以为是自己垂涎他美色的心被察觉了,他故意疏离她呢,没想到如意也这么觉得。
“简汐她爸妈,没有给她生个弟弟吧?我跟她从小认识到大,可没听说过这个。再者,言邑跟简汐长得也不像啊。”
裴娜感觉自己都被搅糊涂了。
“当然没有,所以才觉得奇怪。刚才言邑在套你的话,你还傻呼呼的跟她说,你说你是不是笨死了?以后,他跟你说话,你留个心眼,别看到他的美色,就被迷得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温如意也没指望裴娜把所有事情想清楚,但至少别帮倒忙。
裴娜耷拉了脑袋,病蔫蔫的倚靠着车座,看来自己又差点做错事,好在身边有如意陪着“好啦,我知道自己笨,从小到大,我都没你俩聪明。至于言邑,我也没想怎么的,可能最近一直没有接触到其他男人,才会对一个小鲜肉发花痴,看来,我是要出去找一个男人了,不然我大把青春年华都要浪费在家里了……”
“你别又找那些奇奇怪怪的男人,免得到时候,又弄得一团乱。”温如意不想说裴娜,可她刚听朋友说,裴娜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要去相亲,连婚介所那边的会费都交了。
能沦落到相亲的男人,能有什么好的?
她不希望裴娜傻呼呼的上当。
在他们三个人里,她最担心的就是裴娜。
裴娜头脑简单,每次碰到的男人不是渣南就是白眼狼,要不是自己有事情一直耽搁着,她想帮裴娜把把关,把那些烂桃花都剔除了。
裴娜听到温如意说的话,扁了扁嘴,“我都二十二了,又不是十二,知道自己要什么人。”
“你二十二了,智商就是十二岁的孩子……”
“好啦,好啦,别啰嗦了,我知道自己没心眼了。温婆婆,你赶紧闭上你那张嘴吧。”裴娜大声的说着,掩盖住温如意的声音,害怕她再啰嗦,就把车里的广播打开。
调频道到她最爱的一挡娱乐八卦节目,裴娜准备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休息的时候,却听到广播里主持人报道——
“本台得到最新消息,前不久因涉嫌杀人而入狱的豪门太太——林珍,被警方确认是买凶杀人,今日法庭第一次对本案进行庭审……戏剧性的是,在警方和外界都认定林珍系真凶,被害人家属却当庭否认林珍并非真凶,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