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在排山倒海的压倒性空地立体攻势面前,元首麾下最精锐的信徒卫队终究还是没能创造奇迹,溃败如同一发不可收拾的燎原之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无可阻止。
有某位美国著名军事学家说过一句评判战争真理很著名的话:“衡量一支部队战斗力的最关键因素不在于他们打了多大的胜仗、击溃了多少敌人、取得了多么巨大的战果,而在于这支部队在撤退之时表现出来的斗志和慷慨赴死精神。”
天底下从古至今能打胜仗、擅打胜仗的部队数不胜数、层出不穷,但能在败退之时表现地如进攻时那般英勇顽强的部队却又少之又少,堪称是寥寥无几、几乎没有。
遥远的亚洲有德国的盟友:日本这么一支被武士道精神武装到牙齿的疯狂大军,他们在撤退时表现出来的疯狂,足以让美帝的四等双足多用途畜生们感到为之汗颜、甚至是惊恐。
那些号称自己脚踩阴阳两界、把死亡与烈火和瘟疫带向敌国、以上帝之名制裁敌人的“地狱恶犬”都不禁对败退时的日本人惊呼疯狂。
但至于这些日军到底为什么这么疯狂,后世的各种说法却褒贬不一,武士道精神的荼毒与所谓“大东亚圣战”右派邪说到处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说各的,唯有日军的疯狂是所有研究学者的共识。
但如果要问遥远的欧洲是否有像日本人这么疯狂的部队,答案或许还真有,比如马拉申科眼下所遇到的这番情景。
一名不知是何军衔的党卫军军官抄起手里的MP40冲锋枪身先士卒、带队前行,本已经如潮水般退下的党卫军群中,因他的存在而莫名出现了这么一支朝着反方向而行、几乎可以说是奔向灭亡的部队。
他们手中的武器算不上是精良,几挺机枪加上几十条破烂步枪和冲锋枪,放眼望去几乎只有轻武器的存在而看不见任何重武器的身影。如果一定要算重武器,随身携带的M24长柄手榴弹大概就是唯一能称得上是重武器的玩意儿。
这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党卫军小部队,很快就引起了大举反攻的苏军注意。
当周遭所有方向上的党卫军部队全部被击退或是自行仓皇撤离之后,盘踞在那几条段落式战壕与散兵坑当中的几十号党卫军,就成了霸占在马拉申科驻守这块阵地上的最后一股德国武装力量。
本着不能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原则,此时此刻包括马拉申科在内的所有手握指挥权的苏军战地指战员,其实一开始都不打算理会这支小部队,而是打算继续追击、从已经仓皇败退的党卫军大部队身上再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足以称得上是相当出人预料。
盘踞在那巴掌大一块小地方的几十号党卫军残兵就像是疯了一样,手里的各种家伙事儿拼了命地不计弹药消耗向着周遭的四面八方疯狂开火。
在一片混战中已经赶走了敌人、冲乱了阵型的红军战士们躲闪不及,不到半根烟的功夫内就有几十号人被这伙德军小部队的疯狂火力打翻在地。
能够给战士们提供实时移动碉堡掩护的坦克还在身后压阵,被这猝不及防的凶猛火力打的措手不及的红军战士们有些惊讶地发现,这股区区几十号人的德军残兵居然暂时阻止了己方继续反攻的势头。
没有坦克掩护的情况下去围剿这种火力的拼死抵抗是非常不划算的,手握着波波沙冲锋枪的瓦洛沙少校举起自己在斯大林格勒常用的铁杆后视镜,探过头顶的战壕边缘照向了那伙疯狂党卫军所在的位置。
哒哒哒——
噼噼啪啪叮当——
“混蛋!这帮德国佬真是找死!”
刚刚举起自己手中神器的瓦洛沙少校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东西,兴许是被镜子的反光给吸引了注意的党卫军机枪手,二话不说立刻调转枪口、一阵机枪弹幕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
很遗憾,反光的来源点并不是一位正在瞄人的苏军狙击手,党卫军机枪手的下意识反应攻击落空了。但那一连串的机枪子弹却还是打碎了瓦洛沙少校手中的小神器,令观察敌情后再做行动的打算彻底失算。
“我们该怎么办?营长同志,立刻冲出去干掉那些德国佬吗!?请下令吧!”
一名一直跟在瓦洛沙少校身旁的主力连长急不可耐地开口发问,只差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杀德国佬”这句话刻在脸上,被战火熏得发黑的脸上堪是如此这般生动形象的溢于言表表情跃然脸上。
但是呢,从斯大林格勒这个“人肉加工厂”里打了大半年仗,最后还活着爬出来的瓦洛沙少校却不这么想。
在斯大林格勒九死一生无数次的作战经验告诉他,越是到看似困境的时候就越离破解困境的答案越近,希望与绝望总是互为对立面地相互存在,就像是站在镜子前的自己一般,镜中影像越大说明你离镜子越近、离触手可及的真实更近,任何时候都会有一丝最后的希望。
“战壕和交通壕没办法直接通过去,那帮德国佬选的位置很刁钻!直接冲的话损失太大!给那帮德国佬火力压制,等旅长同志他们靠过来,我们的坦克马上就到!”
当下的卫国战争可不像后世的现代战争那么通讯手段发达,瓦洛沙少校是在没有经过任何联络沟通的情况下得出这一最终结论的,这就令他身旁的连长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可是,营长同志!敌人就在眼前,他们在逃跑!我们就在这儿这么等着坦克上来能来得及吗?”
“我说来得及就来得及,坦克马上就到!相信旅长同志,继续战斗!快!”
不希望看到那前赴后继无谓牺牲的瓦洛沙少校决定执行保守战术,有些孤注一掷地把所有的希望与信任全都寄托在了他的旅长同志身上,坚信己方的坦克很快就能冲上来、开辟出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