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巨兽巢穴(上)
卡拉什尼科夫对新式突击步枪的设计有条不紊,但想要看到第一把原型枪的初见雏形,这还得再等上一段时间。
精益求精、肩负着巨大压力和重担的卡拉什尼科夫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每一个细节上的设计都力求准确无误、反复修改。
对于这样的情况,马拉申科这边倒也是乐见其成。
毕竟特殊的情况下必须要用特殊的办法来行事,不论是时间还是客观情况对于马拉申科而言都没有太多的机会。
宁肯让卡拉什尼科夫在设计上多花一点时间和功夫,也好过急于求成地造出一批畸形的、到手以后用不了的破烂步枪。
马拉申科明知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再对卡拉什尼科夫报以过多的催促,仅仅只是每天抽空去卡拉什尼科夫的独立办公室绕上两圈,看看设计进展地如何了。如果看出来有什么问题或者设计不对的地方,再给卡拉什尼科夫指出来加以修正,共同探讨一下再交换意见。
除了在忙活新式突击步枪这边的事,科京主持的IS4重型坦克原型车建造工程,马拉申科也得每天抽空过去看看进展地如何了。
剩余的两辆改进型IS4重型坦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完工,动力舱的建造工作已经临近完成、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仅仅只是把奥古斯特博士设计、科京考察签发通过的改良型散热机构实装上车,完成给动力舱封顶的最后一项任务。
所以截至目前来说一切都还算是发展顺利,所有记录在案的重要事务,都在朝着马拉申科之前预想的方向紧锣密鼓地按部就班发展。
但就像马拉申科时常说的那样,没有人是万能的,就好比他自己也是如此。
马拉申科能以自我的意志去影响苏联武器装备的更迭发展,但却无法预测到作为对手的德军发展情况如何。
无形翅膀煽动起来的蝴蝶效应迄今为止早已超出了常理认知范围、无法预测,德军下一步的装备发展动向如何早已完全脱离了既有历史的前进轨迹。
摇晃的小汽车行驶在石块铺就而成的乡间小道上,奔驰小汽车在这种不算十分平坦的路面上行进并没有太好的减震效果,像是碰碰车一样的有间隔、有规律摇晃令车里的人即便有睡意也难以安然入梦睡得着。
并不常来奥地利的古德里安已经待在德国国内太久了,自从被元首“一纸休书”给炒了鱿鱼、回家吃自己以后,闷闷不乐又非常气愤的古德里安回了老家就一直在做两件事情:当个闲下来的老头每天晒晒太阳、逛逛花园、听听鸟叫,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好不快活。
还有一件事,便是给自己熟悉的人脉和柏林的某些人去信、拜访,向这些熟知并且了解自己的人控诉着自己遇到的不公正对待,以此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接到调令、重返战场,至少是回到能让自己发挥作用的岗位上去做点什么,而不是闲在家里当个无所事事的老头。
也许是古德里安的努力真的有了回报,或者也仅仅只是元首想起了被自己扔进废纸篓里的一团用过的卫生纸,觉得之前丢掉的东西或许还有点用处,重新捡回来继续用而已。
但不论是哪种原因,接到调令、重新担任了陆军装甲兵总监、官复原职的古德里安,还是对自己能够重新走马上任感到庆幸和欣喜。
就像古德里安自己在日记里写的那样:“我的生命在那一天再一次燃起了光芒,有了第二次意义!”
瓦伦丁镇被作为军事重镇开始建设已经是41年的事情了,两年时间过去,这里早已成为了德军装甲兵最重要的心脏腹地之一,也是作为陆军装甲兵总监的古德里安最关注的地点,官复原职之后的古德里安造访这处奥地利小镇的次数已经明显增多。
今天来这儿,古德里安的身上带着来自元首的特别任务,并不仅仅只是那不断摇晃的糟糕路况令他睡不着而已,揣在心里的重要心事同样令古德里安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我们就快到了,将军,您打算先去哪个地方看看?”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年轻副官回过头来,朝着车子后排上靠着的古德里安开口发问。
“直接去厂区吧,我们时间紧迫,没工夫做其他的事情。”
古德里安知道副官的浅层意思是在询问什么,厂房的那些人在过去以往时常会盛情招待、宴请自己,但为人刻板的古德里安对这一切并不感冒。
比起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古德里安更关心实际的东西,这次也是一样。
不出所料又和以往一样,厂方的人还没等古德里安的专车抵达,便已经早早地在厂区门口等待。一大帮子专家带着助手算上几个特地被请来的记者再加上随行的卫兵,呼啦啦黑压压一片人的景象令老远看到这情况的古德里安一阵皱眉。
“总有人喜欢表现自己,将军,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很有意义。”
和古德里安相处的日子多了,前排的副官也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习惯于思考什么、讨厌什么,毕竟干这职位的几乎个个都是能人、就没有情商太低的。
但明显兴致不高的古德里安却依旧靠在后排上没有吱声,直到车子开到厂区大门口,在人群的注视和关注之下缓缓停止,抓起自己手边军帽扣在了脑门顶上的古德里安直接一语不发中推门下车。
“啊,亲爱的古德里安,我们又见面了!记者们等你已经很长时间了,你想先接受采访吗?”
第一个冲上来的男人是古德里安的老熟人,柏林那边在尼伯龙根工厂的派驻联络人:赫尔曼.施莱茵贝格。
这是个戴着希姆莱式圆框眼镜、留着元首式的小胡子、说话还喜欢模仿戈培尔博士的中年男人,流于表象的热情和笑容中实则流动着只有少数了解他的人才知道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