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0章坦克!好多的坦克!
85毫米高爆弹的弹丸战斗部装药量较少、威力较小,但这也仅仅只是相对于管子够粗的红军重型坦克所用122炮而言。
85毫米高爆弹丸对付砖混建筑和坚固军用混凝土工事一类的目标不大好使,多半会出现啃不动的情况。但如果是对上血肉之躯的肉体凡胎,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情况了,即便是精准度差得远的超长距离射击也仍然有着异常巨大的破坏力,根本就无需直接命中。
遵照马拉申科的命令留在土坡顶上的几辆T43中型坦克开火了,炮口剧烈喷射而出的火光烈焰耀眼璀璨、夺目闪烁,但这却是象征着死亡的灿烂与颜色。
从无制退器炮口呼啸而出的85毫米全口径高爆弹丸带着破风尖啸声径直飞向目标,此时此刻还尚在进攻当中的乌克兰匪军,仍未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1.5公里的距离对于本就准头有偏、常用于中近距离轰击而非远距离直射的高爆弹来说,显然需要比穿甲弹更长的飞行时间才能抵达,这是更低的炮口初速和更大的飞行衰减速度所决定的。
在毁灭降临前的最后一刻,有部分眼疾手快、经验丰富的乌克兰匪军反应过来,意识到那从侧面扑面而来的呼啸危险意味着死亡并做出了反应。
有些人一声不吭地立刻趴下、扑倒在地上,而绝大多数缺乏作战经验,反倒是在打家劫舍和调戏良家妇女、欺凌老弱病残上更有一手的土匪们,却仍然是像个傻逼一样直愣愣地往前冲、注意力全在正面那些已经快要被迫击炮压死的敌人们身上。
轰轰轰——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立刻飞沙走石、尘土冲天。
在璀璨火光与剧烈爆炸声中被直接席地而起、掀飞上天的,是那一个接一个、大把大把的人体残骸碎片。
人类制造出的战争机器早就超越了自然界任何生物的极限破坏力、凶狠异常,轻而易举地就能把碳基生物的血肉之躯撕扯地支离破碎、再无生气。狂暴烈焰中夹杂着的毁灭气息,几乎在一瞬间的功夫内便笼罩在了整个匪军进攻梯队的头顶。
“喔!该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情况!”
这三枚几乎是一齐炸响的高爆弹动静着实不小、威力足以称得上是相当之大,甚至在一瞬间的功夫内便将原本密集响彻的迫击炮爆炸声给压了下去,令位居村中指挥的安东都被震地吓了一跳、赶忙连声开口发问。
“坦克!好多的坦克!那些布尔什维克叫来了坦克,快看!在那边!朝我们冲过来了!!!”
内心中瞬间一惊的安东立刻循着放声大喊之人的手指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乎是他此生亲眼所见的最可怕场景、没有之一。
一望无际的茫茫荒野之上还没有初春的绿色,光秃秃的荒野平原之上无遮无拦、只有那几十头钢铁怪兽在喷射着浓郁的黑烟,咆哮着柴油发动机心脏朝着己方扑面而来的压倒性气魄汇聚成的可怕场景。
这些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突然杀出的坦克带有极强的针对性味道。
他们发射的炮弹是朝着己方的进攻梯队打来的,而大部队前进的主攻方向则是安东居中指挥的所在废弃村落。
如此一来的话,这事实情况就非常明了、显而易见了。
这帮突然半路杀出的坦克不是德国佬的坦克,虽然此前从未见过长这模样的钢铁怪物,但是清楚自己眼下到底面临着什么情况的安东仍能确定几个糟糕透顶的情况。
这些坦克是归属于那些布尔什维克的,八成是那帮马上要被自己拿下的人喊来的援军,并且光凭这股装甲力量,就已经不是破枪小炮一大堆的己方所能应付得了的了。更加无谈之后是否还有更强大的援军会赶过来,这说不好只是布尔什维克呼叫来援军的冰山一角罢了。
想到这儿以后,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瞬间发凉、全身上下几欲汗毛倒竖的安东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近几年来闲着没事就恶补军事知识、了解战争演变和苏德两军战况的安东知道,人的两条腿无论如何都跑不过那些履带驱动下的钢铁怪物。是真真正正地属于那种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的令人绝望情况。
在那些布尔什维克的坦克援军出现的一瞬间,自己的失败就已经是被注定的结果。
安东甚至不敢去想接下来要如何对付那些钢铁怪物,因为就算是花时间动脑子去想也没啥实际作用,还不如赶紧抓紧时间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赶紧想想如何及时止损、最起码把命保住。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这个简单的道理是你能施展更大抱负、做更多想做事情的基础。人死万事休的世间真理前提下,安东现在唯一在重点考虑的便是如何才能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先把自己的这条小命给保住。
什么?你说这一票肥差咋办?那些眼看就要到手的“贵重物品”还要不要了?
摆脱!命都快没了谁还顾得上扯这些有的没的!
这道理就和挣钱是一样样的,你得有命挣而且有命花才行,要不然到头来只能是便宜了隔壁老王,睡你的媳妇、住你的房子、打你的娃还要花你的钱。
身为聪明人的安东,可不想自己为了这么点没有都行的破战利品把小命都交待在这儿,见势不妙赶紧扯呼那可是全球各地土匪都精通的天赋技能。
“调集部队,把所有人都交上,在村子外围依托有利地形和掩体准备防守!一定要把那些俄国佬挡住,他们是冲我们的大部队来的,挡不住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儿!别指望两条腿能跑得过那些铁轱辘!”
“什么?挡住他们!?”
一听安东这话猛然就是一脸惊讶加诧异的瘦猴土匪头子,刹那间还以为自己是耳朵塞驴毛——听错了。但回过神来的理智却又在清醒地告诉他没有听错,带着强烈难以置信又不可思议的反问紧接着朝安东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