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9章半壁残垣
“不对劲,瓦洛沙!我们找到的所有宝物都在这儿吗?你确定已经把车站内和车厢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搜过了?可千万别有遗漏的。”
“.”
马拉申科这冷不丁突然冒出来的问题,属实是把瓦洛沙给当场问住了,一下子就搞了个满脸汗颜。
“师长同志,这.车厢里确实都已经搜空了,我们甚至把德国佬的私人物品都给捣鼓了出来,小到钱包都要逐一打开翻找检查,能找到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但你要说车站,这.这车站这么大,就算握手底下现在把三个营的人手都撒出去,也没办法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车站翻个底朝天啊。所有能藏大件的地方都翻遍了,整个车站现在就剩下货场那边搜查的人还没回来通报,不过已经回来的人没有一个是通报找到了宝贝的,看来车站里没有宝贝落下,所有的东西都被德国佬打包装箱塞火车了。”
“.”
摊开双手的瓦洛沙是一脸的委屈加无辜,马拉申科听了看着也是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离谱。
想想也是,德国佬咋可能把宝贝还留在车站里?这么长一列重载装甲列车,还特意加装了好几节带装甲防护的改装车厢,怎么着也能把那些宝贝全都一口气拉走不是?要不然留下来干啥?等着被红军打过来缴获回收吗?
哦,还有一点。
这列装甲列车不光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宝贝,还把原本驻守这座火车站的两个营三流守备国防军也塞进去了,打算一起跑路。
就算它严重超载也罢,但这也能从侧面反映出这玩意儿的运载能力之强,确实是达到了相当惊人的程度的。要不然还能放着宝贝装不下、不去完成优先任务,拉上一群和自己任务八竿子打不着的三流守备队回去交差?再傻叉的指挥官估计都不会犯这事吧?嗯?
一通逻辑思考下来,马拉申科发现所有的宝物可能真的都摆在自己眼前撂这儿了,大概率是不会有其它还没找到的宝物的。
但这就更加让马拉申科感觉心里有些慌了,慌得一批那种。
你要问为啥?
只因马拉申科发现自己眼前所有大木箱里装着的琥珀屋散件,全部加起来也只够拼出半间琥珀屋的。这些切割成块的琥珀板距离拼出一个完整的琥珀屋显然还差得远。
这就好比一副完整的拼图就算是拆散了打乱成一团,如果少了一半的拼图件、再有图版做参考的话,也能一眼看出其中的问题很大一样,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拼出一间房子所需的琥珀板肯定不止这些。
尤其是在马拉申科的前世在未来参观过一比一复刻版琥珀屋,知晓其真实大小,对“拼图板”大致的模样了然于胸、一清二楚的前提下。
“他娘的,这里的琥珀板顶多能拼出半间琥珀屋,剩下的琥珀板呢?剩下的板子都跑哪儿去了!?草!!!”
找到传说中至宝的欣喜,此刻已经被“只找到一半,剩下一半不知所踪”的恼火所冲淡,眼看就要彻底消失到无影无踪。
一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大功夫却只找到一半的琥珀屋,马拉申科心里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有股邪火憋在心里感到无处释放。
要么干脆找不到,要么就给老子找到全部,这他娘的找到一半算什么鬼?涮老子玩呢?剩下一半到底跑哪儿去了!?
双手叉腰的马拉申科气的围着宝贝堆里走外传,脑袋里简直都乱成了一团毛线,那明显火气不小的糟糕模样就是一旁的瓦洛沙看了都赶紧装孙子、不敢吭气,更加没胆上去打断师长同志的思考。
“去!瓦洛沙,给我把政.”
“.”
猛然间停下脚步的马拉申科话说到一半却是再接不下去,能够猜出师长同志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大概是啥的瓦洛沙也是不敢补充,只等马拉申科接下来说啥。
话到一半就自己反应了过来不对劲并戛然而止,手还停在半空、保持着那准备让瓦洛沙去给自己叫人来帮忙解决问题的姿势,属实觉得有些尴尬又心情复杂的马拉申科咂吧了一下嘴巴,好一会儿这才回过身来再度悄然开口。
“行了,把卡车都叫上来,所有宝贝全部打包带走,一件都不准落下!敢落下了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我可不保,这事儿我兜不住!”
“你,瓦洛沙,亲自负责!出了事丢了宝贝,我拿你是问!”
“是,保证完成任务!师长同志!”
望着马拉申科那转身离去、奔着候车大厅远去的背影,一直都跟在瓦洛沙身边,从头到尾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副团长这才凑到了团长耳边、低声发问。
“向斯大林发誓,我都忘了师长同志上次这么大火气是啥时候了,这到底是为啥啊?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太突然了。”
和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绝大多数的中高级指战员一样,瓦洛沙不但是经验丰富的一线基层部队成长,而且还是正经的科班毕业、军校出身,文化水平不低的那种,说是文武双全一点都不足为过。
以瓦洛沙的见识,自然对面前这些箱子里装着的东西是啥玩意儿能搞清楚,当然也明白马拉申科到底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你还没看出来吗?这箱子里装着的东西可是无上至宝,是彼得大帝流传下来的琥珀屋!”
“琥珀屋?!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假的吧?我听说这玩意儿不是早被德国佬盗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在这时候。”
对自己副手这无脑又白痴的问题只能是表示无语、摇了摇头,跟这脑袋一根筋、时常转不过弯来的家伙扯这些东西有点太费口舌,瓦洛沙选择将之绕过并直接回答问题的最根本原因,与之伴随的还有一声长长的叹气。
“哎——”
“箱子里装着的琥珀屋板子对不上号,所有加起来都拼不出一间完整的屋子,估摸着最多也就拼半间,师长同志生气肯定是因为这个。”
“费了这么大力气、专门赶了这么远的路,大老远地跑过来,结果到头来弄到手的还是半残的宝贝,另一半不知去向。为此牺牲了这么多的同志,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
“换做是你,要是你当师长指挥行动,你生不生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