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8章还怀念在俄国的日子吗?
说是小树林,是因为这片植被茂密聚集地的面积真的算不上大,甚至小到想找到一条能让身形庞大的虎王,在不破坏环境的情况下通过的小路都比较难。
倒也不是说魏特曼是环保人士,有意爱护环境还是怎么着。
战争不是未来二十一世纪某瑞典壕爹油少女的无病呻吟,每天伤亡的人都海了去了还扯什么环保那纯属他娘的扯淡。
魏特曼只是不想让那些本可以用作隐蔽和遮挡的植物,被身形庞大的虎王给一路猛冲过去式地撞倒。破坏太多小树林里的植物不但不利于隐蔽,而且还会像被老鼠啃过的奶酪一样留下踪迹。
随时可能出现的低空美军苍蝇只要眼睛稍微尖一点,就能发现地面上这一路蔓延的明显不对劲之处,循着植物被破坏碾压的轨迹就能最终找到魏特曼这辆身形庞大的虎王指挥车,经验老辣的魏特曼并不想给对手留下这样的机会,哪怕概率很低也想尽可能避免。
但即便是有人下车指挥,想让以块头巨大而闻名的虎王,来一手“片叶不沾身”式地丛林挺进也依旧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倍加小心警惕、细致万分。
“好的,前进!继续前进,稳一点,对,慢慢来!”
下了车之后径直来到车头正前方不远外的韦格纳面对着虎王,双手高举、手心朝向自己,一边挥舞着双臂做出示意动作一边指挥着虎王在小树林里缓缓前进,打开头顶的舱盖、将脑袋探出车外的驾驶员正按照韦格纳的指引,驾驭着身下巨大笨重的虎王向前不断前行。
“你找到合适的伏击点了吗?”
依旧上半身探出炮塔外的魏特曼在开口发问,韦格纳刚刚进到树林里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侦察地形、选择合适的伏击点位,用道上的黑话来说那就是“踩盘子”。
这不,刚踩完点返回后指挥着虎王前进的韦格纳一听这话,也是随机面朝着魏特曼开口答道。
“前面有一棵倒下的树横在树林边缘,空缺出来的位置刚好可以拿来当射击点,视野不错。我看周围的其它树还算完好而且茂密,保护我们不被天上的苍蝇发现应该不成问题。运气好的话,那些地面上过来的眼瞎美国佬也不会发现我们,只要对车子稍微做点伪装处理就行。”
“嗯”
脖子里挂着望远镜的魏特曼没有借助光学仪器,只是凭着自己的肉眼抬头望了一眼韦格纳手指的方向,大概看清楚那边确实有一块明显空缺之后随即点头开口。
“挺好,就朝那儿去吧。待会儿去找点东西过来把车子伪装一下,然后就等待猎物上钩。”
虽说车子开得已经是足够小心翼翼,但70吨重、浑身钢铁战甲的虎王,那到底不是动如脱兔还擅长越野的21世纪SUV。
就算你再怎么小心去开,碰到一些花花草草和树木那也是难免的,但好在魏特曼最在意的那几棵大树没有被碰上撞倒。这些是最有助于虎王隐蔽自己庞大身形,不被空中侦察发现的关键掩体,只要没毁掉这些玩意儿,那魏特曼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好了,我们到了,停车吧。”
嗡——
哐哐哐嗡——
柴油发动机减速降低功率输出的噪音变化明显有别于汽油机,更加底气雄浑的粗犷之音似乎令魏特曼想起了些往事,下到地面上之时已然是被细心的韦格纳捕捉到了不易察觉的表情变化。
“听到这声音让你想起了那些俄国佬?还怀念在俄国的日子吗?”
韦格纳是魏特曼来到西线之后才新分配来的炮手,先前跟随在魏特曼麾下的老炮手被晋升为车长调走,不再搭伙继续干,不过这也不代表韦格纳就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他也是一名从东线战场被调往西线的党卫军装甲老兵,跟魏特曼搭伙配合前已有将近一年的参战经历。
是的,在这个德军装甲兵的普遍战场生存时间,短到只能拿天来计算的战争中后期,能在战场上活到拿年来计算参战经历的家伙一定是狠角色,也绝对称得上“老兵”这个名号。
先前担任一辆黑豹炮手的韦格纳如愿以偿地分到了他一直想上的重型坦克,他总是觉得坚甲利炮才是男人的终极目标,皮薄炮小的黑豹到底差了点意思。但更加惊喜的还是能跟魏特曼这样的狠人搭伙整活儿,韦格纳早在东线战场的时候就听说过这鼎鼎大名。
当然也正是因为东线战场的那段经历,才能知道魏特曼方才这段表情有变的背后究竟有何意义。
“刚到西线的时候,每每想起那熟悉的柴油发动机轰鸣声,总是会让我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我连梦里都会看到铺天盖地的俄国佬坦克奔腾着向我席卷而来。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在战场上连成一片、响彻天际,一路咆哮着在我耳边轰鸣,简直就像是闪电风暴里有惊雷接二连三落下一样。”
“实在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也会用上柴油发动机,有时候我也会想,这是不是说那些俄国佬走的才是正确的道路?伱知道的,他们总是能抢在我们前面,拿出比我们更好、能压制我们即将投入战场的坦克,或许俄国佬真的在坦克设计上比我们更有天赋也说不定。”
魏特曼手下这一组人手有一个很大的优点:虽说都是正经党卫军,但却没混杂着那种狂热到脑子里塞大粪的铁憨憨,容不得半点说对手、说俄国人比己方强的话入耳,大家都善于倾听和发现事实并尝试从中分析,比如说眼下这样。
“也许吧,谁知道呢?也可能未来的某年某月,全世界到处都跑着喝柴油的坦克,俄国佬引领的装甲风潮可能会席卷全世界。但我猜我们几个可能没那机会看到了,我们现在甚至在迈向死亡的路上,光是能这样看淡生死地在这里聊天说笑,我觉得都是莫大的幸运了。可不敢再过多奢求什么,我感觉那只会让自己在临死前更加不甘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