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2章他们这是自掘坟墓
马拉申科的担心是有原因的,这可不是说师长同志为了航空兵那边的同志们瞎操心,再者说,眼下正在泥浆里打滚、自顾不暇的马拉申科,也没那个闲心去管别人如何如何。
马拉申科真正担心的,是那帮没受啥大损失就把巨大量技术装备给带上了高地,其中就有那款不知名自行高炮的德国佬,接下来是否会对自己的领袖师造成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
高炮改平射的效果大家都懂,虽说对皮糙肉厚的重型坦克杀伤力有限吧,但是对轻装甲单位和步兵的杀伤力却是要命的。
这么说吧,领袖师眼下的BMP43步兵战车,对付轻装甲单位和步兵软目标的效果有多凶狠,换做德国佬那射速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的自行高炮来的话,效果毫无疑问是会成倍往上增强的。
小口径速射武器的杀伤原理很简单,在口径相差无几或者说差距很小的前提下,单纯比单位时间内的火力投射质量就足以决定胜负。
按照那些伊尔10飞行员的报告描述来看,马拉申科估计这应当是一种比BMP43步战车的主炮,射速快得多的小口径高平两用机炮。
其实道理很简单,也不光是能拿飞行员们的报告描述当判断的依据,有些是是拿基本逻辑就能够推理出来的。
BMP43步战车那25毫米主炮可不是啥高新技术下诞生出的玩意儿,本质上来说那就是一种战前科技研究出的产物,不管是射速、火力、亦或是设计构型和使用的弹种类别上都是遵循传统,也没有预料到战争爆发后的低空防空压力会这么大、更无谈做对应设计。
而德国佬那未知名的新式主炮呢?
那可是战时科技研发出的产物,有充足的现成经验和明摆着的实战需求可做设计发展定型。
马拉申科深知凭德国佬的造炮技术,只要那帮瘪犊子玩意儿脑袋还没抽抽,没把脑浆子抽出来再用大针管把冰红茶的水儿打进去,那其所设计出来的新型小口径速射机炮就一定比BMP43的主炮更强大,几乎可以说是各方面性能都位居领先。
尽管这只是自己的一种猜测分析,但马拉申科眼下的表情神态却并不是太好,以至于连坐在他身边的拉夫里年科都注意到了此种异样。
“你怎么了?表情看上去跟吃了苍蝇一样,我说不就是德国佬的一两个师上高地了吗?明天咱们刚好一块给他收拾了,正巧还给咱们打柏林减轻压力。”
“德国佬给高地上投入的兵力越多,往后下一步咱们打柏林时候遇到的麻烦就更少。迟早都是要解决的问题,放这高地上解决兴许比留到柏林城里解决要好得多。我可忘不了斯大林格勒那段难熬的日子是怎么挺过来的,不论宣传口再怎么说那都是生不如死一样的经历。”
尽管不知道马拉申科在想些什么,但拉夫里年科的就事论事分析却也并非没有道理。
类似斯大林格勒战役那样的经历简直是噩梦一般缠绕着所有经历过它,并且还活着从那座废墟之城走出来的人。
红军胜利了,但代价却是极为惨痛到几乎无法承受的,无数英勇的祖国保卫者和众志成城的平民们死于非命,永远地倒在了那座用无数鲜血牺牲才保卫住的城市里。
在即将迎来最终胜利的这节骨眼上,拉夫里年科不想再有比这还惨痛的经历,更想让尽可能多一些、都已经走到了这里来的同志们,能够亲眼目睹最终胜利的时刻。
柏林城里德国佬的守备力量越少越好,如果可能的话,泽洛高地这个肥嫩的鱼饵引诱来的德国佬自然是越多越好。
死在这高地上的德国佬越多,打柏林城的压力也就越小,毕竟德国佬在同一片战区内的可调度兵力是固定有限的。不会说今天泽洛高地上死了十万德国佬,明天用亡灵术在柏林城里立刻复活十万大军、瞬间补齐这样。
高地攻防战虽然不好打,但城市内巷战只会在此基础上更难对付,躲在城市里各种旮旯拐角的德国佬会让你抓狂暴走,于斯大林格勒那时候来讲甚至会更加噩梦缠绕、难度再上一级台阶。
再怎么说,斯大林格勒那时候都是主场作战,像是熟悉地形、就地补给、有群众支持等优势都是不可忽视的,但柏林城却没有。相反的是这些主场优势反倒在德国佬那边,红军等同于置换了角色变成了当年的第六集团军。
尽管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但是面对的环境却是一样的。
拉夫里年科的想法也就是简单的“能把德国佬弄出城杀就尽量弄出城杀,留城里杀要消耗的各种人力物力和战斗力只会蹭蹭蹭往上涨”。
虽说拉夫里年科这操心的点和自己有所不同,但马拉申科对此也能报以理解,并且能够在此观点上与自己的好兄弟兼死党达成一致,甚至可以说拉夫里年科担心的事和马拉申科所想之事其实是有共同点的。
是啊,拉夫里说得对。
那帮子德国佬的防空车就算不在高地上解决,那这些麻烦也照样不会消失,不是说你在高地上不杀他们,这帮瘪犊子呐粹就会乖乖跟伱举手投降、把新式装备拱手相让让你缴获。
核心问题就像拉夫里年科说的,高地上不解决也照样会留到城里。
试想一下,城里东躲一辆、XZ两辆,废墟间和街道旁半坍塌的建筑里到处都是的德国佬防空车,跟高地上好歹还算无遮无拦、比较容易发现的防空车,这俩玩意儿之间哪个更好对付些。
答案毫无疑问,当然是后者更好对付。
这总归是一道无法直接绕过的坎,不想面对也要面对,或者说更应该庆幸现在是在高地上面对而不是在城里的巷战中。
到此算是想明白也说服了自己的马拉申科终于松了口气,一直崩在一起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并紧接着嘴角微微一扬、看向了身旁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拉夫里年科。
“.”
“你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沾什么脏东西了?”
并不像有些不明所以的拉夫里年科这般疑惑,马拉申科接下来的表情只是面带释然与眼神坚定,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常态。
“没什么,只是我刚才在想你说得对,我们应该为德国佬派出更多部队增援泽洛高地而感到欣喜,这是他们自己在拼命挥舞着锄头去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