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9章我希望这世界上存在地狱
“他是步兵那边的,新兵蛋子刚来咱们师也就半年多时间。”
“他哥是老兵,咱们师最早一批老班底坦克兵了,以前跟我交情还不错、是战友。”
“去年年初在乌克兰那会儿,他哥的车在一次战斗中被德国佬偷袭,全车都牺牲了。正巧这小家伙那会儿刚刚成年被允许参军,听到这消息立刻二话不说就报名入伍了。”
“新兵训练结束后准备分配部队,他给上级提交了一份申请,想去他哥生前战斗过的部队。”
“领袖师不是一般人想来就来的地方,但他这情况比较特殊。听说是上级考虑到他们家这个特殊情况,再加上他在新兵训练期间也表现出色,所以就把这事儿准了。去年年中旬一次补充新兵,就顺带着把他给一起送过来了,就这样。”
“正巧我这儿收着他哥几件遗物,当时又碰巧听说了这么个情况,就去认了一下这小兄弟,给他讲了讲他哥生前的一些故事、咱们师的荣誉。话说得不算多,不过也算认识这小老弟了,挺不错一兄弟,人很实诚就跟他哥一样,挺值得交的。”
伟大的卫国战争期间有太多太多“上阵父子兵,兄弟齐入伍”的故事,无数的英雄家庭为了这场伟大战争的胜利奉献了一切,那个名叫萨沙的小伙和他的家庭正是其中之一。
听完小故事颇为感叹的阿尔乔姆哥几个,包括伊乌什金在内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们的车长同志——马拉申科,正在战地指挥所内一边听着小萨沙的汇报、一边神色凝重。
“能确定吗?现场所有人无一幸免,全部遇难?”
听完详情描述的马拉申科仍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事儿要是真的的话,那真可以说是“跟人沾边的事,你呐粹还真就是一点都不沾”。
“确定,师长同志!确定以及肯定!”
“现场死了很多人,都是我们被俘的同志。从着装来看应该最少有一个将军,校官有七八个,剩下的人里也只有两个是战士,其余全是尉官。”
“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就只剩下尸体了,干这事儿的呐粹,还有应该是追这些呐粹的兄弟部队都不见了,应当是继续往前走了。另外现场除了咱们被俘同志的遗体外,还有好几具呐粹党卫军的遗体,不过”
“不过什么?”
马拉申科忍不住开口追问,只因面前语气一顿的小伙子似有些欲言又止、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
“不过他们的着装打扮跟一般呐粹不一样。”
“一般呐粹就一身那黑皮狗打扮的破布衣裳,有些是穿迷彩服的,这些咱们都见过。”
“但那些呐粹穿的衣服不但杂,有迷彩服、有黑皮狗,而且身上居然还披着一套跟咱们战斗工兵几乎一模一样的盔甲,他们身上也有板甲防弹衣!”
“我顺带看了地上的弹壳,看那分布情况很杂乱。这些打扮古怪的党卫军应该是守在咱们被俘同志的遗体旁,就那议会大厅的演讲台上,守在那里朝四面八方开火,似乎跟他们交手的兄弟部队也拉开了阵型才会这样。”
“这至少能确定两边不是突然遭遇的,可能.可能是有过对峙。也许我猜的不对,但总之两边都应该是经过了些准备,要不然他们是防御方、咱们是进攻方,那种场合下突然遭遇的战斗不应该打成这样。”
“哦,还有件事,师长同志。”
“地上的弹壳几乎清一色全都是这东西,这是德国佬的突击步枪使用的短药筒步枪弹,就只有这一种枪用这子弹。余下还掺杂着大量的长药筒步枪弹壳,但那分布密度肯定不是步枪打的、而是机枪,也就是说这支呐粹小部队的火力非常可怕,几乎全部都是大威力自动武器。”
“.”
当兵时间虽然不长,但学习长进速度飞快的小伙子,显然对总结战场遗留痕迹很有一手。
仅靠自己的目视分析和经验判断,就已经把大致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甚至于和实际真实情况八九不离十。
这样的现场目击报告毫无疑问是很有用的,对师长同志了解当时的情况会有很大的帮助。
稍加思考而后紧接着开口的马拉申科仍然皱着眉头。
“在你们前面抵达议会大厅的是什么部队?知道是哪支部队跟这伙党卫军交手吗?”
马拉申科报以的希望不大,就算小伙子答不上来也实属正常情况,但紧接下来的回答却也多多少少有那么些惊喜,至少比预想的情况要好。
“冲在我们前面的是战斗工兵,他们是最先攻入国会大厦的先锋部队。”
“听战友说,阿尔西姆连长的部队冲在最前面、进展速度最快。具体是不是他们和那伙党卫军交手不清楚,我们抵达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继续前进了,然后连长同志就要求我赶回来汇报消息,不清楚接下来的情况如何。”
是战斗工兵,而且很有可能是阿尔西姆的连队,这和马拉申科猜测的情况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一致。
虽不能确认事实就是如此,但至少,马拉申科可以肯定那伙穷凶极恶的呐粹狂徒下场不会太好,这至少不用担心干这种肮脏事的畜生再混在普通俘虏队伍里难以甄别,一个弄不好就会有漏网之鱼、逍遥法外。
按照马拉申科的理解,以及对阿尔西姆的了解来看。
阿尔西姆不但不会放过这样一伙穷凶极恶的呐粹狂徒,大抵还会把这样的一窝畜生给“大卸八块”。
哪怕是不到字面意思上的程度,估计也不会差得太多,总之这伙呐粹狂徒就别想着能有什么好下场了。
“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是哪支部队的?”
“萨沙.罗科索维奇,第一重型合成旅机步一团一营三连战士,现隶属于伏尔加河攻城分队。”
“很好!好好干,小伙子!去归队吧,记得路上小心,最好跟兄弟部队一起。”
“是!师长同志!”
送走了机灵的小伙子,脑海里还在回忆合计着刚才那些情况的马拉申科,紧接着便听到了主动上前一步的库尔巴洛夫悄然开口。
“师长同志,如果情况属实,那我们的敌人是真的疯狂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他们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战斗和战胜了,这是在拉着所有能拉到的东西,就像卷进沼泽地里一样一起陪葬。”
尽管事发有些突然、现场过于残忍、消息又多少有些意外。
但总而言之,于马拉申科个人来说,呐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把事情做到这份上,那其实是“合情合理”完全在“该干的事”范畴内的。
毕竟,在马拉申科的前世印象里,这帮下了地狱扔油锅里炸上一万次都不够赎罪的类人杂种,那是从根本上的本就如此。
任凭其干出多么没下限的事儿,只要加上“呐粹”两字,那么一切就都会变得“合情合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把这帮杂种封进地狱里去,永世不得再爬上来。”
“诚然无产阶级战士的世界观里本不该有地狱,但确实只有对他们的时候,我希望这世界上是真的有地狱的,无比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