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2章一个不留
“你是出门没吃药还是本来就这样?怎么?你们那嗝屁翘辫子元首生前的歇斯底里烂病,难道还是传染性的?会把接触过他的人都变成只会满嘴讲批话的憨憨?”
“要不这样,我们红军立刻着手准备一下,让柏林的疯人院赶紧重新开张营业。要不然像你们这样的人到处撒泼游街,影响到公共安全秩序多不好,伱说是不是?嗯?”
噗——
一旁负责会议记录的红军小参谋属实没绷住,马拉申科这边话音未落,那边直接笑出了声。
在座的各位红军大员们那可至少都是上校起步、将星云集,虽不至于被马拉申科同志这明显是故意而为之的攻击性嘲讽给逗笑,但一个个也是面带不屑、嘲讽、甚至是笑着看向谈判桌对面的德国佬们。
反观此时此刻的德佬谈判席这边,在遭遇到马拉申科的“大范围非杀伤性武器”攻击后,那一个两个脸上的表情不说跟死了妈一样吧,那至少也得是和吞了活苍蝇一样差不太多。
己方还没有投降呢,岂能被这帮没教养的俄国佬如此这般羞辱!?
深感羞怒的克雷布斯最先发声,面朝着自己正对面刚刚跟马拉申科一唱一和完的朱可夫,便是措辞严厉的应声开口。
“朱可夫元帅,我是否可以认为,这位少将的发言是代表你们红军的官方态度呢?”
克雷布斯想在尽可能不那么表现出攻击性的前提下,让俄国佬懂得分寸、知道收敛一点,毕竟现在这种形势比人强的处境是真的不能跟俄国佬撕破脸皮。
尽最大限度在谈判桌上为己方争取到更多利益,这才是自己此行带队谈判的最终目的,而不是跟俄国佬撕破脸皮掀桌子,一切对话和言行都必须以此为基础来展开,这是必须要牢记的。
但克雷布斯显然没料到,朱可夫和他身旁这位自己尚且还没认出来的少将之间,那关系的非一般程度可是连美国佬见了都会感到惊讶的。
既然你德佬不知道,那就正好见识见识,由朱可夫亲自演示一下什么叫“苏式护犊子”。
“这取决于你们的态度,如果你们还认不清形势、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打算做困兽之斗来进行毫无意义的自我毁灭的话。”
“那么毫无疑问,马拉申科少将刚才的话,就是我们红军针对你方才发言的官方态度。”
“只有疯子被毁灭或被关进囚笼里,和平才会得以降临。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如果不是你们的元首那个超级大疯子的存在和他的所作所为,今天、昨天、过去四年间发生在这里,还有从这里通往莫斯科道路上的一切灾难,都不会发生。”
“.”
朱可夫的发言声音不大,但却称得上震耳发聩,对谈判桌对面的德国佬带来了相当大的冲击。
俄国佬这是打算清除掉所有敢于反抗他们的人?任何违抗他们意志的人都会被清理掉吗?
洗头佬前脚一死,还以为好日子能就此到来的这帮国防军头子们,确实想得太美也完全错误地理解了红军的真正用意。
“我原以为你们自己会懂,但现在看来你们还是狗屁不通、一无所知,所以有必要再重复一遍,竖起耳朵听好了。”
“柏林战役的最终目的是彻底根除掉呐粹的政治与军事决策中心,名为呐粹的政治实体将会作为一种废品和过去式,被彻底清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这是红军的底线,绝对没得商量。”
“哪怕呐粹前面还有一个敢于护着它的炮灰,红军都将坚决使用千百倍的火力对其予以彻底毁灭。呐粹不灭,这场战争就不算完。我们已经打了4年,再打4年甚至10年、40年也不怕!呐粹终将被彻底根除毁灭!”
“如果你们连这点都意识不到、不清醒、无法理解更无法认同的话,那么就老老实实出门左转滚回去!”
“坐在这桌子边上的每一个人身上都穿着军装、都是字面和实际意思上的军人,军人有军人解决问题的方式。让我们在战场上解决问题,顺带教教你们一个哪怕到了一百年后也依然实用的绝对真理。”
话已至此的马拉申科双手撑桌,从椅子上缓缓站起。
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扫视过桌子对面每一个德国佬,最后落在了为首的克雷布斯身上,斩钉截铁的话语随即逐字逐个地脱口而出。
“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上了谈判桌也照样别想得到。”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德国佬而言。
克雷布斯很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深感惊讶,对于朱可夫为何会在这种场合,在一堆中将上将排排坐的地方给予一个小小的少将如此大的发言权,说这些攻击性条条都拉满、几乎已经撕裂了谈判的话语,这让自以为做足了功课、对谈判还算是了解的克雷布斯尤其想不通。
“.我有个问题还请解答,朱可夫元帅,能介绍一下这位少将先生到底是谁吗?”
翻翻克雷布斯这人的履历就会知道,这货是个自打入侵波兰开始就一直身居高位,干各种高级参谋长的差事,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几乎和一线基层切割脱离了的人。
前线的德军士兵和基层呐粹武装,被某位有着“钢铁屠夫”绰号的俄国佬收拾得有多惨。
克雷布斯不是没有耳闻,确实有一定了解,但也仅限于浮于表面的传闻表象而已。
或许在他眼里,对着地图圈圈点点、发挥他“地图君”的本职特长,哪怕是搞搞兵棋推演,都比去瞎研究什么下面士兵的流言蜚语和坊间传说要可靠和有用得多。
德佬就是这样,对于德佬的刻板印象不敢说全部是真的,但至少德佬里是真的有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画地图”的人存在的。
同是参谋专业出身的保卢斯算个半吊子,在斯大林格勒铸成了一箩筐的致命大错。
现在这克雷布斯也还是这吊样,以至于仗都打到1945年快要寄了,能把德军新兵和各路壮丁兵吓得发抖,祈祷自己千万不要被派去和这位瘟神过招。
老兵只要一句“你再不听话,就把你丢去喂钢铁屠夫”,就能把新兵蛋子吓得快尿裤子的“钢铁屠夫”本尊——马拉申科本人,就搁自己眼前坐着都“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出来是谁,以至于向朱可夫发出了“麻烦给介绍介绍”这种极端离谱的问题。
克雷布斯这要不问还好,此言一出,直接把谈判桌对面一票城府够深的苏联将军们逗得忍不住面带笑意,甚至连朱可夫脸上都浮现出了“你能憨成这样我是真没想到”的笑容。
望着对面一群苏联将帅们忍不住发笑,就差当场笑出声来的场景。
不明所以的克雷布斯还显得一脸无辜、颇有些不知所措,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多离谱,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旁边的副官在冲自己使眼色,还在继续开口追问。
“我不明白,只是请介绍下这位少将而已,这对你们俄国人而言难道有什么特别好笑的地方吗?是基于不同的文化差异导致我无法理解你们的笑点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你又理解错了”
笑着笑着不忘端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来一口茶压一压笑意,放下杯子的同时已经恢复了一脸正色状的朱可夫随之继续开口。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柏林城里的呐粹武装还剩下多少防守力量,剩下多少编制、多少人吗?”
克雷布斯以为朱可夫这是在套话,想验证柏林卫戍司令部对于守军的了解和掌控情况究竟如何,看看掌握的情报信息是否准确以方便接下来的进攻。
眉头一皱误以为自己“料事如神”的克雷布斯,立刻便想都不想地应声回道。
“这是军事机密,朱可夫元帅,我无法在我们还没达成任何书面协定的情况下任何相关信息。”
“那这么说看来你是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说?没关系,这就足够了。”
“.”
闻言的克雷布斯以沉默应对,是真不知道朱可夫这么说到底是葫芦里卖啥药,只能抱着以静制动的想法先看看朱可夫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你们呐粹的一线部队,那些交手过后侥幸能逃得回去报信的幸存者,给我们的马拉申科同志起了个外号,叫做“钢铁屠夫”,这你总该听说过。”
“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把死在马拉申科手上的呐粹武装人员拉一份详情清单出来,那么这份清单,绝对能装得下包括你在内的柏林城内眼下所有剩余的呐粹武装人员。”
“马拉申科同志指挥的部队是领袖师,“斯大林”近卫坦克第一师,你们呐粹的一线士兵对此同样有一个充满恐惧的绰号,叫做“斯大林警卫部队”,而马拉申科同志则是“斯大林警卫队长”。”
“就在今天下午,马拉申科同志刚刚指挥着他的部队,将胜利旗插上了你们国会大厦的顶端,宣告击碎了这邪恶的呐粹心脏。”
“告诉你这些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你清楚地知道,马拉申科同志有能力消灭第一份清单上的所有呐粹,他就有能力再如法炮制出第二份清单出来。”
“只可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还有在座的所有呐粹军官们,届时都将无法亲眼看到这份清单出炉了。”
“.”
克雷布斯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之前一直在他的兵棋推演和作战地图上出现过的,屡次让他和同僚以及长官们重视和头疼的,那个具有特殊象征意义,被予以了极高重视程度的标记、符号、那支部队
居然就是面前这个看上去年纪不过三十的年轻人指挥的部队,原来那些有关于“钢铁屠夫”和“斯大林警卫部队”的传闻都是真的!
自己一直以来所不屑一顾、甚至在茶余饭后斥为流言笑料的事,此时此刻竟在眼前展现地如此淋漓尽致而又无比真实。
那个杀人盈野、屠戮如麻的马拉申科,就以这么一种意想不到的姿态,如此突然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们已经说了足够多了,彼此之间也相互交换了看法、态度、和意见,明白了对方带着什么目的而来以及想要什么。”
“如果你们不能立刻做出改变,那么我想这场无意义的会议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我最后再强调一遍,在最后一名呐粹士兵放下武器、无条件向红军投降之前,柏林城内的战斗都不会结束停止。如果你们想要停止战争,那就立刻回去命令所有还在负隅顽抗的呐粹武装人员全部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红军绝不会接受任何有关于停火和投降的附加条件,我们当然会充分尊重你们的选择,但那将会是在战场上用炸弹、炮弹和子弹去尊重。决定权在你们,是生存还是毁灭必须做出选择。”
“另外.”
话音未落间戛然而止的朱可夫悄然转头,侧首向着身旁的马拉申科悄然发问。
“马拉申科同志,你的部队准备好了吗?让我们的对手知道他们到底该做出怎样的选择才是明智之举。”
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的老马同志嘴角一扬、嘲讽一笑,面朝着谈判桌对面那群“表情复杂,内心更复杂”的德国佬们便是应声回道。
“回元帅同志,领袖师已做好战斗准备!将会战斗到所有胆敢阻拦我们通向胜利的呐粹,被彻底消灭干净为止、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这听上去如此简单、人畜无害的词汇,在此时此刻的克雷布斯听来,却是比威力最大的俄国炸弹劲儿还要大千百倍不止,一颗下来就能把自己的小心脏炸得“噗噗直跳”心有余悸。
“我们需要就此事进行讨论,请给我们一些时间,还有可以为我们单独提供一个私密空间吗?”
望着克雷布斯那面色苍白的表情,马拉申科知道事儿到这里其实已经差不多了,而朱可夫接下来的话也是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