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橛子的事儿算是解决了。
IS7用自己的首下裤裆,证明了这玩意儿其实远没有那么可怕。
且不说这玩意儿如果没捅炸,就是捅炸了也根本穿不透IS7那铁面无私的正面主装甲带。连整个正面防御最脆弱的裤裆都打不透,就更不要提其它部位了。
只不过虽然马桶橛子威胁并不致命,至少对IS7的正面主装甲带来说不算致命,但指挥前锋部队进攻的营长依然下达了对其严防死守的命令。
捅不动正面不一定捅不动侧面,伤不到首下不一定伤不到车尾。
就鬼子这种情愿趴在尸体堆里装死也要发起自杀式攻击,连德佬看了都得叹一声自愧不如的架势。
装甲部队继续前进的话,必然会遇到更多死也要冲上来捅一棍子再说的攻击。
这次是捅裤裆,下次保不齐就是其它部位,到时候还能不能扛住真不好说。
更加不应该用战士们的生命去进行此等危险的尝试,尽量不让手持马桶橛子的鬼子靠近必然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即便现在是领袖军的进攻大优势,整个进攻阵势也依然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以步坦协同相互配合的方式,在强大火力压制下依次有序向前推进。
电影里或者游戏里那种敌人步兵羸弱不堪,坦克孤军冲进步兵堆里,跟哥斯拉进城一样大杀四方、横冲直撞的场景,至少在领袖军的攻势中不会上演。
日军的火力确实不行,单就反装甲火力这一块,甚至连德军三线守备部队都比不上,至少后者手里还有一次性的便宜铁拳用。
但这帮日本鬼子疯批不要命啊。
前脚拿马桶橛子给你自杀式袭击捅一下,后脚会不会抱着炸药包冲上来跟你肉弹冲击。
确实不好说。
此等自杀式攻击即便无法摧毁坦克、只要把坦克打瘫,失去行动能力的红军重坦被不要命的鬼子围杀就很麻烦。
与其到时候再投入巨大成本去救、去保护动弹不得的坦克,掩护幸存车组撤出还要再损失技术装备。
不如直接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干脆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用优势火力压制逐层推进来通往胜利。
反正日军被打崩的速度是肉眼可见的,不比雪山脚下放炮、山顶雪崩的垮塌速度慢多少。没必要为了追求极强边际效应下的再快那么一点,付出收益很小、但成本却很大的战损代价。
转移到战场上的实际情况,便是粉碎了日军一轮马桶橛子冲锋后的领袖军攻击部队,依然在用成熟稳健的打法战术继续平推日军。
步兵冲锋在前为装甲部队扫清各类反装甲火力威胁,装甲部队则协同跟进,施以各种机枪机炮、大口径榴弹火力支援。
若遇步兵难以攻克的工事掩体、重型火力,则步兵退后交由坦克来冲锋抵近摧毁。完成打击后继续转为步兵在前的清扫、坦克在后支援,如此不断往复轮替。
战术并不复杂,跟领袖军交过两次手以后基本就能看明白这打法。
但也就是这么简单的战术打法,却是打得节节败退、死伤满地的日军脑壳冒烟,面对横七竖八到处都是的尸体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冲,不行,冲上去就是死。
防,不行,一百来斤鬼子肉挡70吨的俄国钢铁怪兽,就是天照大神附身来了都防不住。
撤退,更不行。两条腿开11路公交车,跟俄国人那一旦跑起来、屁股后面直接尘土飞扬的重型坦克比速度,是比尝试肉身抵挡还要作死的行为。
所以这仗到底该怎么打?
就和生存还是毁灭的经典问题一样,这是鬼子们从上到下都在思考的问题,只不过这问题比生存还是毁灭都要更难、根本无解。
“大队长阁下!下令冲锋吧!我们既无退路还不如跟这些俄国猪拼了!帝国武士宁肯玉碎也绝不投降!”
“是啊,大队长阁下!让那些疯狂的俄国猪见识见识我们的勇气!”
“发动猪突进攻!跟俄国人决一死战!”
“.”
手下原本三个中队长现在已经死了俩,面前这仨中队长里有两个还是临时顶班,战场火速提拔上来的。
面如土灰、拄着指挥刀蹲坐在土坡上的大队长把脑袋都想破了,愣是想不出任何办法能克敌制胜。
身为中层指挥官里的底层人员,屁股坐到了大队长这个位置上,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事情,并且也不想像底层大头兵那样去无意义送死。
但是眼下形势比人强,不想死的唯一退路,似乎就只剩下那个光是想想就让人后怕的词——投降。
只是暂且不说这想法实践起来现不现实,光是面前这几个基层少壮派马鹿,就足以把此番刚刚萌生出来的念头打消。
跟这种猪脑超载的上头货谈什么投降,那可比杀了他们的亲爹亲娘还要命。
就眼下这种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在死人的阵仗,一个闹不好要是激起这些少壮派马鹿群情激愤,当场干出什么下克上的事不是没有可能。
退一步讲,你们想送死、我想活命,咱们人各有志互不干涉,既然想送死那就不妨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你们。
想到这里,嘴角闪过一丝阴冷但却不易察觉笑容的大队长随即起身,朝着面前这仨嚷嚷着请战的少壮派马鹿即刻开口。
“当然!我们当然要跟俄国人战斗到底,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帝国武士的勇气!”
“那么就请诸君率各部出击吧!我现在正式以大队长的名义下达作战命令,向俄国人发起决胜冲锋!我会亲自率部队一并出战!”
“嗨!天闹黑卡,板载!出击!!!”
一听大队长阁下正式下达了作战命令,几个喜上眉梢的马鹿那叫个面露欣喜又眼神坚毅。
就仿佛这不是去送死,真的是去把俄国人一冲,胜利便唾手可得一样。
眼见自家关东军养兵如养猪的一贯套路,愣是把这些底层少壮派马鹿养成了如此尿性,明知是去送死却还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当是喝水吃饭般稀疏平常。
本打算再说些什么、动员一下的大队长砸吧了一下嘴皮子,想了想还是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愿意送死那就去送好了,中国有句古话不是叫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吗?自诩自己是半个中国通的大队长,觉得眼下这阵仗用这形容词来描述算是正当合适。
打发走了面前这几个猪脑超载的少壮派马鹿,望着其各自领命而去已经走远的身影。
还没等着大队长转身去干自己计划之内想干的事,一道猝不及防的破空尖啸便已陡然来袭。
咻——
轰隆——
噼里啪啦——
被爆炸扬起的漫天尘土炽热而滚烫,从半空中纷纷扬扬地撒落而下、溅在脸上,着实是把大队长的脸都搞得火辣辣的生疼。
“八嘎!俄国人的攻势太凶残了,必须得赶紧准备!”
知道自己的部队要不了多久,就将迎来已经无法再改变的战场结局。
不打算再在这种无用功的事情上下功夫的大队长,眼下只想为自己的前途命运,做一些还来得及的有意义之事。
至于其他人,爱咋咋样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难临头各自飞,能形容眼下境况的描述有很多,没那个闲心思去管那么多的大队长现在只想管好自己、仅此而已。
但也并非所有日军都能像大队长阁下这样想,真要是全部都这么想的话,倒也省了红军不少事。
接收押送俘虏哪怕量再大,那也比打仗容易得多不是?
从大队长处领命而去的几名中队长、或是临时火线提拔的中队长,不但敢说还真的敢做。
一回到部队二话不说便立刻开始集结各自的士兵,将所剩无几的最后一批弹药分发下去,有啥用啥把能用的全部带上,给手中的步枪装上刺刀,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已然做好了准备。
噌——
一把抽出了腰间挂着的指挥刀,冒着四周随时随地都在打来炸响的各种子弹炮弹攻击。
一声嘶吼之下只见乌泱泱一帮怪叫着的鬼子从地上爬起、不再匍匐于地,甩开两条小短腿即刻开始冲锋。
“突斯给给!!!”
“苏卡!就知道这帮日本鬼子要发疯!各单位停止前进,坦克上前集中火力!全力掩护步兵,快!”
有了和日军连续几轮的交手经验,领袖军的各级作战部队开始渐渐摸清了鬼子的一些套路和尿性。
其中一个极具特色的疯批点,便是日军会在战场压力大到一定程度,接近于崩溃覆灭的最后前夕时。集结所有还能调动起来的兵力,撒手进行集体自杀般的最后一搏。
在关内战场上是如此,在太平洋战场是如此,现在遇到了红军又是如此。
自打乃木希典这老鬼子时期开始,就用这种绝望中的疯狂、自己把自己往绞肉机里塞一般的残忍,先后数次在对外战争中靠着极端疯狂取得了胜利的日军,迄今为止仍然坚信这种战法能迎来胜利。
至少,那些基层的少壮派马鹿和大头兵,是真的这么认为。
毕竟,在他们的日常生活和职业生涯中,迄今为止所接受的所有自上而下的认知教育、周围环境的耳闻目染,无时无刻不在加强着那超载猪脑中如此这般的思想钢印。
这伙二逼是真的到死都坚信这么干真的有效、真的能在迎来奇迹之后取得胜利,哪怕对手是俄国人重达70吨的怪物战车也是一样。
至于冲上去之后怎么赢?
抱歉没想过,也不需要去想。
反正赢是刚需,先赢再说,失败既是不可能、更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而“冲锋”作为“赢”的前置条件,自然无可避免地于战场之上上演。无论这看起来有多么滑稽可笑、形同作死,但就是如此真实的发生在面前不容辩驳。
能够预料到日军越到绝境越有可能发疯,领袖军的攻击部队一直都有所防范,甚至于是在战斗中等着此番情景上演发生,几乎能够笃定这帮打不过、逃不掉的日本鬼子必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现在发生的事果不其然,已经所剩无几的残存鬼子连带着轻伤员、所有还能拿得动枪的人一起,全部一窝蜂地怪叫着挺起上了刺刀的步枪猛冲而来。
对此早有准备的领袖军攻击部队立刻停止前进,本就跟随在己方步兵身后、相距不远的坦克与步战车,立刻换挡提速轰鸣着发动机径直压了上来。
步兵以坦克步战车为依托掩体,坦克步战车炮火齐鸣集中全部火力。
整条推进战线就地停下的领袖军攻击部队火力全开,各种子弹炮弹、所有能发射的武器玩了命地朝猛袭而来的日军开火。
122与130毫米榴弹在鬼子堆里炸响,25毫米机炮与重机枪弹幕如火龙一般左右横扫。
甚至就连红军战士们脚下的步枪弹弹壳都已经堆了一层,打空的弹匣被直接从机匣上单手换弹撞掉,连同炽热的弹壳一起散落在地,根本顾不得弹药消耗怎样只是不停地打、打空了换弹再打。
一直等到站在炮塔尾端、发动机舱盖之上,再次手持着双联装KPV重机枪的阿尔西姆,连左右两个大号弹箱当中的所有14.5毫米子弹都已全部打光之时。
面前再没有一个怪叫嘶嚎、还能站着的鬼子的领袖军攻击部队,这才堪堪停下了已经快要身管过热的火力全开,紧握着手中连枪管都开始冒白烟的AK驻足凝视。
“这这就算结束了?”
整整300多名最后残存日军发动的集体冲锋,不出意外在短短两分钟之内便被领袖军攻击部队全体报销。
就这还是鬼子队形有点散,火力不好集中发挥,要是鬼子再密一点保不齐能杀进一分钟内结束战斗。
“妈的苏卡!这帮罗圈腿真的是疯了!跟呐粹打都没见过这么疯的杂碎,这到底是人、还是长得像人的怪物?”
一连打空了三个弹匣的苏洛维琴科忍不住开口骂道,面前这层层叠叠,在纵向距离不到一百米的区间内横向死满地的鬼子尸体,哪怕是久经战阵的苏洛维琴科看了都觉得密度罕见、血腥扑鼻。
一旁从IS7车尾一跃而下的阿尔西姆倒是语气平淡,撇了一眼跟肉联厂进货一样的满地鬼子尸体只是随口说道。
“他们自己找死,我们负责帮他们实现愿望,你情我愿就这么简单。”
“检查武器补充弹药,一分钟时间!动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