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局势之危
难得何晨主动问事,王腾便相当细致地将很多暂未公布的内部消息都讲了出来。
当然,并不都是公之于众。
都说了是暂未公布的内部消息,那当然就只能内部传播了。
于是,在简单讲述了敌人的身份之后,他便将何晨拖往旁边僻静处,又多讲了一些局势细节讲给了何晨听,并且叮嘱何晨不要将这些内容告诉别人。
尤其是关于谈判的事情,更千万不要说出去。
谈判
何晨在满脸的震撼中点头答应。
他万万没有想到,局势已经到了这般的地步,而门派的选择,又是
难以想象,但又似乎确实只能如此?可是,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让何晨左思右想想不清楚的东西,又多了一个,以至于此后继续前往食堂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
甚至,连吃肉的时候,他都没有再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吃肉上,肉确实吃下去了,但是这次,何晨却没有真切地感受到每一块肉的味道。
城外的地盘全部被夺,不得控制不说,固守县城都不是门派自己做下的决定,而是被燃鼎门强逼着压回到清河县城范围。
思虑,让他对肉的品尝都变得不再沉浸了。
熟读众多杂书的何晨知道,一般两方交战,都会尽可能地分割被攻打一方的人手,以更好地打败敌人;
攻打城池、门派,则主要采取的都会是围三缺一,让被攻打一方能有撤离保命的选择,这样,攻打的难度也会更低。
但此前战场上,内力最深,功夫最高的那个歹徒,按照后来听到的说法,同样在围攻之中被乱箭生生射死。
“晨哥你一定要好好修炼,届时无论走向什么方向,都一定会是巨大的乱局,没有内力,就只能任人摆布。”
但是,已经定下计划,门派却仍然在固守县城。
按照王腾告知的,最优的退,是地理上的退。
若只是为了清河这一片地域,敌人换个打法,早就把他们赶出清河,如今之所以这般行事,分明是要连同他们清河药派一同拿下。
一路心不在焉但是毫不费力地回应着同窗们提出的简单问题,何晨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号舍之中。
这一点很早之前,门派被敌人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提出过了。
尽管内力初成,但是凭借着无数次在意识空间中与人影打生打死,练出来的反应与功夫,他有把握单对单不被此前战场上的任何内功高手打死。
若是这股凶悍的歹徒非要抢走这个地方,他们也不是不能换个差点的环境,搬家总比死人好。
也即清河药派退出清河县城,全派搬迁,前往外地另觅他地发展,将整个清河让出来。
脑海中,王腾的话语翻腾。
也即,清河药派投降认输,不再自成一派,而是并入燃鼎门中成为其医部。
啊~要是门派真的是这么打算的,他对未来的预期,对未来的计划,似乎就与此前思考的又得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
何晨抬起手臂,月隐内力调动周身,聚于拳上。
“门派里的内功高手,其实已经牺牲了一小半了,现在看着很多,只是因为内功高手们都不再单独行动。”
大致的方针便是:既打又谈,退以求全。
这里的退也不止是一个层级的退。
故而清河药派在医学方面的水平着实不低,以前年景好的时候,门派开在府城的医馆也颇有名望。
所以第二退,便是身份上的退。
传承将近两百年的清河药派,在内功高手数量以及水平上,一直都并未在周遭门派中出挑,是以才一直在清河县这个小地方占据,百多年不曾往外有地域上的扩张。
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刚才王腾所讲的门派计划,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是的,在这般几如绝境的情况下,门派高层为了求活,也想出了一套应对措施。
毕竟清河县城并非什么膏腴之地,只不过正好处于山川之间的平地上,粮食足产,且周遭山地药材不少,适宜他们药派生存而已。
“谈判.跟敌人谈判,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谈判,真的能有好结果吗?”
但是。
在这样的情况下,门派想要妥协,不敢当真硬撼很正常。
何晨望着屋舍的梁柱,语气复杂地自言自语着。
还是说,就连这样的条件.燃鼎门都不愿意接受?
“说是外出求援的队伍,其实有三支已经在此前的作战中全军覆没,只是假托求援之名以保士气。”
这样将人手全部驱赶在一处,全部围死,任何书上都只有一个目的
全歼!
现在,与其说是清河药派在固守清河县城不被夺走,倒不如说清河药派的力量全都被逼到了清河县城之内,这才有当下县城随随便便就能拉出不少内功高手的情况。
但是由于《东起心法》在经脉学问方面,要求比其他内功心法更高,清河药派哪怕是一心想着修习内功的人,也得先学医书。
“只是让出清河,换作谁是敌人,都绝对不可能同意啊,唉。合并,医术么.”
王腾在讲明,那个隐蔽身份攻打清河药派的势力,正是掌控着他们悦山府府城之地的燃鼎门之后,又私下里给他讲了不少当下的实际情况。
但是显然,这个想法如今已经不太现实。
全部都比何晨此前想象得更加悲观。
何晨长长叹息:
这,到底是掌门长老等人还在试图保留些什么,于是在商讨条件。
在清河县城周遭,全部都是歹徒,也即燃鼎门的人手,门派想不固守清河县城,都没有任何办法。
在实在保不住基业的情况下,将整个门派并入他人派中,对于大多数的门派来说,应当都是愿意接受的。
何晨自觉,要练到那人的程度,就算他通宵修行,也绝不是短时间能够达到的。
看着这平平无奇而内蕴巨力的拳头,何晨的眼神却仍然是茫然的:
“修不成内力是任人摆布,修成了这月隐内力,又能有多大的变化?”
“什么样的实力,什么样的能力.”
“才能不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