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兴被人绑着眼睛,推了出来。
等他扯下绑着的黑布时,这条小巷,已经空无一人。
苏长兴看着这一间间相似的房子,忿忿的把手中的黑布往地上一扔。
“敢绑我,我要你们好看!”
刚想走。
想了想,又把地上的黑布捡了起来。
“上面有指纹,那个赵策不是有指纹提取的办法吗?”
“带着这个去告官,必定能行!”
苏长兴回想起先前那些同窗传的赵策的事情,把这黑布小心的塞进衣襟里保管好。
走到大街上,就看到人群全部都往同一个方向去。
而去往的方向,正是县衙。
苏长兴想起那几个人把自己带出来的时候,说县尊大人要召他上公堂的话。
也赶紧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走到县衙附近,就看到了不少的熟人。
“村长,你怎么在这里?”
苏长兴看到苏家族长,有些好奇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旁边的人也全都转了脸过来。
好嘛,全是熟人!
他爹苏三林,娘亲王氏,弟弟苏长盛。
还有大伯、四叔他们家。
基本都有人被带了过来。
王氏看到自己的大儿子,赶紧走过来说道:“长兴,你怎么在这里?”
“你有没有事?”
看了看,他衣衫有些凌乱,赶紧给他理好。
“这衣裳怎么这么乱?”
苏长兴一听她提起这话,也顾不上回答前面那些,直接愤怒的说:“正好到了这里!”
“我被人绑了去,威胁了一通!”
“我要去报官,把那些人都抓了去!”
苏长兴说着,便气冲冲的走到了县衙门口。
满脑子想的,都是要那群绑了他的人好看。
就连他身后的王氏等人说话,也没有听到。
到了县衙大门,他正想开口说话。
却看到县衙门口,是围满了人。
而赵策,则站在人群中,眼睛黑沉沉的看着他。
苏长兴不客气的回瞪了一下。
这在县衙门口,他能做什么?
自己被绑这事,就算不是赵策主使的。
也和赵策脱不了干系!
瞪完,才想起自己的要紧事。
正想说自己要报官,就听到门口的衙差高声喊道:“苏家族长可带着人到了?”
苏家族长赶紧从人后走了出来。
“官爷,我们已经到了!”
衙差说道:“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
苏家族长回头,对着他带出来的人说道:“都随我到公堂里。”
苏长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
苏家族长又说:“苏长兴你也得一起来。”
苏长兴看了一眼旁边的爹娘和自己的弟弟。
王氏等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今天突然受到了从城里骑马过来的官差传召。
说县尊大人要召他们全家到县衙问话。
王氏一家人,当时还以为是苏长兴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看到苏长兴手脚完好的站在他们面前,王氏他们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行人被带到公堂之上,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跪在前面。
王氏失声道:“苏彩儿?”
跪在前面的苏彩儿,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却并没有回头看他们。
啪!!!
张县令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再有无故喧闹者,先打三十大板!”
王氏旁边的苏三林瞪了她一眼。
王氏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又等了一会儿。
又有另外几个人,被带了上来。
这几个人因为离得远,还是吴员外自告奋勇,用家里的马车帮县衙拉过来的。
苏三林看着跪在自己旁边的人。
这些人,他倒是认得几个。
是他那死去的妹妹,也就是苏彩儿娘亲夫家那边的人。
他们也是同样的,一脸惊讶的看着苏彩儿。
看到苏三林他们来了之后,不少人都没给个好脸。
苏三林也拉下了脸。
他们两家本来是有些姻亲关系的。
但是却因为苏彩儿和她娘亲的缘故,后面反目成仇。
如今大家见到面,自然都是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
张县令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直接说道:“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为了水桥村妇人,赵苏氏一案。”
“现在开始,本官问,你们派人回答。”
“若有一句谎言,休怪本官不客气!”
无论是苏家村的,还是高坳村的。
大家都是农家人。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种架势。
有些人,甚至跪在地上,都已经开始抖抖索索的。
张县令先问高坳村的人。
“高坳村村长,本官问你。”
“赵苏氏她的父亲,真正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高坳村的村长听到问话,有些惊讶的回道:“回大人的话,宋家老三,是上了山,被山上的大虫叼走的。”
“我当初得知消息后,也组织了不少人手上山去寻找。”
“但找到的,只有带血的衣裳和和一些残肢”
高坳村村长想,这人都死了多久了,现在来问死因。
究竟是要干什么?
这个苏彩儿,从他们村子里走了这么多年了。
现在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那他因何上山?”张县令追问道。
高坳村村长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苏彩儿的爷爷。
他如实回道:“回大人的话。”
“村里不少人都听到,是宋家老爷子,让宋家老三进深山去打猎。”
“这目的,就是为了给他家的大侄子筹集上学堂的学费。”
此言一出,围观的不少人眼色都变了。
张县令再问道:“也就是说,苏彩儿父亲的死,与她没有分毫关系?”
高坳村村长“呵呵”笑了一声。
“这这草民就不知道了。”
“按理来说,是与她无甚关系的。”
“至于是不是克亲,这个我们也不好说是不是?”
他旁边的老婆子,倒是冷哼一声。
“我家老三,生了个女娃,还是个小怪物。”
“我们老宋家的风水,都被他们带坏了!”
“人家猎户上山都没事,就我的三儿上山死了。”
“不是这个小怪物的原因,是什么原因?”
说话的,是苏彩儿的奶奶。
这老婆子说完后,张县令直接指着她,微微怒道:“好你个恶妇!”
“猎户独自上山打猎之前,跟着师父学了多少年?”
“就算如此,还是危险重重。”
“你们就这样让你家儿子上山,这与直接害他性命,又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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