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那套房子,卖给赵策的时候是一万二千两。
他找人打听了一下,如今这房子,估摸着值一万三千两了。
“就涨了一千两,这也太快了”
得知这个价格后,钱宁自己都惊讶不已。
最近京城内的房子,因为木柴短缺的原因,一直涨价。
但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才知道居然涨了这么快!
因为钱宁得到太子几次召见,不少人又重新回来巴结了他。
巴结的人多了,那收到的好处自然也多了不少。
钱宁现在手上,才有了不少的银子。
如今京城的房子涨价了,那他想这永西伯夫妇,估计也不算吃亏了?
按照刘公公的说法,看来太子殿下还挺看重这个永西伯的。
既然太子爷恼了自己坑了永西伯,就算这房子涨了价,钱宁还是要做点事情补救回来的。
钱宁备了下个礼,亲自带着到了赵策的府上。
敲了门后,里面的门房开了门。
钱宁当即堆着满脸的笑道:“在下锦衣卫百户钱宁,是来给永西伯家送年礼的。”
门房老邓最近被包打听陈婶科普了不少京城的事,也知道锦衣卫是不能得罪的。
他说道:“我家老爷今日下学有事,尚未回到。”
“还请这位官爷等我禀告夫人。”
钱宁笑眯眯的点头。
大门重新被关上。
钱宁在外面站了一会,冷风不停的灌着。
他跺了跺脚,在赵策门外来回走动暖着身子。
苏彩儿在屋内,听了门房的禀告后,有些犹豫的问道:“钱百户?”
赵策先前就和苏彩儿说过了,他们这宅子是从一位叫做钱宁的锦衣卫百户手上买回来了。
如今听到门房的话,估计就是这个人了。
这人上门说要送礼给他们家,是想干什么?
夫君当时为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小宝,冒着大雪出去买房子。
结果还被这人趁机坑了一把。
一想到这,苏彩儿便有些生气了。
她想了想,直接说道:“邓叔,我夫君不在,我也行动不太方便,不便迎他进门。”
这么说了之后,门房老邓便知道怎么回绝了。
他便苏彩儿拱了拱手,直接去回复钱宁。
“钱百户,我家老爷不在,夫人身子不便,不好迎接,还请改日再来吧。”
钱宁这冰天雪地的亲自送礼过来,结果却连门口都进不去。
然而就算这样,他也没办法生气。
毕竟人家女眷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高堂在家。
不见他一个陌生男人,还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钱宁只能赔笑的,把自己带来的礼物放下,然后无功而返。
回去的路上,钱宁不高兴的嘀咕道:“要是我义父还在,区区一个永西伯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钱宁的义父是大太监钱能,从前很是得势。
后来钱能去世后,给钱宁留了不少的财产。
只是钱宁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也去的差不多了。
如今又在赵策这里吃了闭门羹,那一车礼物也不知道这赵策收下后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只能这么做。
“算了,让手下帮忙留意一下哪里有合适他们的新房子。”
“到时候我把这旧房子买回来,应当就可以了吧……”
一想到自己装进口袋的银子要全部拿出去,还要额外补这差价。
钱宁心中就觉得心痛不已。
……
赵策今日下学,要处理银骨炭旧址的事情,还要处理煤山那边的事情。
他在课后吃了苏彩儿给他准备的干粮,便坐着自家的马车出了城。
泥瓦匠那边是叶家找的人,估计已经带着人开工了。
如今京城外到处都是流民乞丐,只要给一口吃的,这些人就愿意跟着你干活。
这群流民,严格来说,他们的身份,比普通的奴仆还不如。
赵策的煤山正好需要人,便让陈武先过来这边,挑了一批人过去帮忙处理旧炭窑的事情。
等赵策下学过去的时候,原以为旧炭窑那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结果他过去一看,却发现自己的炭窑被村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府亲自派人来了?”
“是啊,这银骨炭,听闻在城里卖的跟黄金差不多的价格。”
“昨日村长便同这家主人说过了,我们张府的人要同他合作,却不想被拒绝了。”
“啧,在这京城里,敢拒绝张府的人,恐怕也就他一个了吧?”
“拒绝有什么用?今日不就派个人来,这明显是要抢了!”
“嘘,别说了,被听到就不好了……”
陈武被围在其中,周旋的满头大汗。
“你们一开始租场地,我们村的人二话不说便租了你们。”
“如今你们说走就走,这怎么能行?”
赵策走近后,便听到一阵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
“我们老爷说了,你们要走也可以,把这银骨炭的烧制办法留下来。”
陈武气黝黑的脸上都憋的通红。
他带着人,紧紧的守着炭窑处理细沙的草棚入口。
只是守着,不敢反抗,也不敢让开。
自家老爷不在,他听说了对面人的身份后,便不敢轻举妄动。
眼前的人,说是张府的管家。
一来便不准陈武他们搬东西,说搬走可以,但要把银骨炭的方子说出来,
见陈武几人无动于衷,张管家一脸的不耐烦。
“啧,不说是吧?”
“他们守着这门口,必定秘密就在里面,把他们押着跪在一边,待本管家亲自去看!”
说完,便指使身后的人,要去把他们都押到一边跪着。
陈武憋屈的喊道:“这是我家老爷的东西,你们这是明抢!”
张管家听后,冷笑一声。
“明抢?”
“你现在才看出来?”
“昨日派了人好声好气同你们说,你们却拒绝了。”
“今日,我张府还真的就明抢了!”
“给我上!把这群押了,把他们的嘴撬开,方子要他们吐出来!”
张管家喊着,直接上前,抬脚便要踹守在最外面的陈武。
他一开始便自报了家门,这群贱奴肯定是不敢反抗的。
陈武只是闷声不吭,坚定的守着。
那抬起的脚,眼看就要狠狠地踹到前面的陈武身上。
突然。
张管家只觉得他站立在地上的那只脚,突然一麻。
抬起的脚也来不及收回,他整个人朝前扑去。
“啊!”
呲喇~
一声惨叫伴随着裤裆破裂的声音,清脆可闻。
张管家一只脚跪在雪地上,一只脚拉在前面,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拉伸痛的龇牙咧嘴。
赵策从人群中走出来,径直走到章管家面前。
他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张管家。
突然,赵策笑了一声,说道:“这位张管家,雪天地滑,还请小心一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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