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永西伯
弘治皇帝看着自己儿子天真的眼神,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作为皇帝的独子,朱厚照自小被各种名师环绕。
每天的课程塞的满满的,弘治皇帝也对他寄予厚望。
然而事实证明,物极必反。
他给儿子安排的越多,他的儿子便长的越来越歪。
以前小时候,还能听几句话。
自己呵斥两声,他还能勤奋两天。
到了长大后,自己呵斥完,他装个小鹌鹑。
完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那些授课的老师们,每天也不知道怎么说。
基本都是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
毕竟能听得进去多少,全靠太子殿下自己。
所以弘治皇帝今天让他去请教自己的老师,也没抱多少希望。
然而事实是。
他这个调皮的,没人能搞定的儿子,居然只短短一下午的时间,便想通了他从前完全不肯去学的事情?
其中说出的道理,以小见大,就算他作为皇帝,也觉得新鲜至极!
弘治皇帝一瞬间竟然觉得,他给自己儿子安排的这么多名头响当当的先生,好像都没有一个能比永西伯更会教自己的儿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
弘治皇帝嘴角抽了抽,赶紧把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抛在脑后。
一个秀才做太子的老师,说出去恐怕这群翰林学士们,都不相信。
弘治皇帝说道:“所以这绿菜,也是你从永西伯家中带回的?”
朱厚照高兴的点头。
“是啊。”
“父皇还记得你先前给永西伯的十亩田不?”
“真的成了!”
“今日儿臣随永西伯去田里看了,里面的庄稼全都长得好好的!”
“以后就算是冬天,咱们也不愁没有绿菜吃了。”
弘治皇帝惊讶道:“真的长出来了?”
朱厚照兴奋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种了不少的辣椒,都结果子了。”
“剩下的田地种的都是青菜瓜果。”
“儿臣带了不少回来,等吃完了,可以让永西伯那边再送过来。”
“现在冬天快过去了,今年是赶不上了。”
“但是明年,咱们是不是可以也做这个生意去啊?”
弘治皇帝才刚觉得自己儿子成熟了不少,居然说起治国之道都能侃侃而谈了。
却不想,这都是假象。
才说了没两句,又想着做生意的事情。
弘治皇帝无奈的说:“生意这事情,你过过瘾就可以了。”
“身为一国储君,你要学的事情还很多。”
“总不能以后江山交到你的手中,你到时候什么都不会,只会给自己的子孙留下一个烂摊子。”
朱厚照信心十足的说:“父皇你过于忧虑了。”
“有父皇你这么勤勤恳恳的一国之君,儿臣可不怕。”
弘治皇帝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虽然他现在做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铺路。
但是从这小子的口中说出来,他听着怎么就觉得想揍人呢?
他哭笑不得的说道:“朕勤勉于政事,但你也不能一直偎慵堕懒!”
“明日你再这般懈怠功课,就别怪朕处罚你了。”
朱厚照心中凉凉一阵,垂头丧气的说:“噢,儿臣会努力的。”
弘治皇帝招招手:“既然你今日感悟这般深,那也正好。”
“过来,先帮着朕把这两本奏折看完吧。”
朱厚照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天,心中哀嚎了一声。
不情不愿的坐下,帮着看起了奏折。
幸好弘治皇帝看着夜深了,也不准备看多少。
处理了几本后,他看朱厚照今天说的头头是道,也好奇他是否能触类旁通。
“你手中的折子如何?”
朱厚照手中拿着一本奏折,抬起头来。
“父皇,这是孔家上的折子。”
弘治皇帝“嗯”了一声。
“前不久朕恢复了衍圣公的官职,他便趁机上奏,说要为自己族中的一个后辈求婚事。”
“想必这折子,便是说的此事。”
朱厚照慢吞吞的说:“这才恢复了官职,这边又想求其他的。”
弘治皇帝无奈道:“你先前也说了,要治理国家,便要用这些文官。”
“可是要管理好这些文官,便要用到孔家。”
“这只是小事,朕可以应了他们。”
朱厚照点头,说道:“有用,给出去的成本也不高,那便是可以给。”
“不过这只是孔家的旁支,也值得前衍圣公亲自帮忙?”
“而且这家女儿......”
朱厚照有些奇怪道:“这魏参议家的女儿才刚及笄不久,那人家也愿意?”
弘治皇帝见自己儿子有兴趣,便耐心的解释说:“这虽说是旁支,听闻很早便跟在前衍圣公的身边。”
“魏参议是个五品官,他若是能与孔家这么近的一个关系结亲,对他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前衍圣公与当代衍圣公关系好,他这也相当于是拉了当代衍圣公助力。”
“文人们最看重的,便是名声二字。”
“衍圣公代表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朱厚照听着这些话,也无不可的说:“既然两家人都同意了,那父皇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弘治皇帝点点头:“自然。”
把这奏折放在一旁,朱厚照伸了个懒腰。
“好晚了,儿臣便先告退了。”
弘治皇帝对他今晚的表现,可谓是满意至极。
他慈爱的说道:“回去吧。”
“早点歇息,明日还得参加大经筵。”
朱厚照想起今天赵策说下次再一同探讨的话,顿时来了兴趣。
他兴致勃勃的说道:“那儿臣先告退了!”
弘治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好笑的说道:“还不曾见他对参加经筵这般感兴趣过。”
他沉下心思,思考了一阵。
“这永西伯,似乎对于教育太子一事,确实有那么一点心得......”
弘治皇帝喃喃的说着:“还是再看看。”
与此同时。
魏秋彤看着自己的爹娘,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
她恨声道:“爹、娘,女儿不嫁!”
魏参议苦口婆心道:“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为父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岂有你不嫁之理?”
“最近你就别出门了,老老实实在家绣嫁妆,等着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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