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的问题上,王守仁已经提出了知行合一的办法。
在赵策问的花的问题,他再细想了一番。
最终发现了他一直纠结的问题。
他毕生追求的圣贤之道,可能就存在于那悬崖上,也可能存在于花上。
更有可能,存在于自己的身上!
其实赵策什么都不用说。
只暗暗提出了两个问题,王守仁便打破了那朦朦胧胧的壁垒。
此时他满脑子的想法,想要回家关在书房中,慢慢的理顺。
赵策直接道:“王先生若是急着回家,那我送你出门。”
赵策亲自送他出门。
临走前,王守仁分出一点心神,对着赵策拱了拱手。
“多谢定西侯今日点化。”
赵策赶紧摆摆手:“先生言重了。”
“我只是提出了几个问题,答案都是先生自己悟出来的。”
王守仁笑了笑,心中对这个年轻人越发的看重。
几个问题,就解决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
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坐到了这种位置。
不过此时他脑中的思绪太多,王守仁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说等下次他理顺后,会再上门拜访。
赵策送走了他后,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和弘治皇帝他们聊天,自己都没这么思前想后过。
他也有些害怕,会因为自己的误导,让王先生产生了一些错误的联想。
但幸好,结果是好的。
心学
赵策心中默念了这两个字。
海权论、资源再分配、国家经济发展。
这还不够
随着社会的进步,大明百姓的思想,也必须得到发展。
而如今明显自己已经抱上了王先生的大腿。
到后面,王先生信徒遍布大明,甚至名扬海外之时。
事情也会走向与从前不同的轨道。
因为这次王先生的学识,注定要为朝廷所用。
单纯的解放思想,其实并不适用于现在的大明皇朝。
要走符合如今情况的特色道路。
诞生于本土的学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后,才是最合适的。
赵策背着手,为了今天的事情,喜滋滋的返回了府中。
他在客厅坐了一会,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苏彩儿抱着刚睡醒的女儿到了客厅。
看到赵策正在出神,她小声喊道:“夫君,你在想什么?”
赵策回过神来,便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眼珠子颜色不同却同样圆溜溜两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看到赵策看过来,苏彩儿那双颜色不同的眼睛眨了眨。
而小宝的大眼睛,则弯成了一条线。
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咿呀”的叫着,朝着赵策伸出了自己的小胖手。
赵策把小宝接过来,拉着苏彩儿坐到自己旁边。
两母女因为睡觉,脸上都带着一点压出来的红痕。
小宝的红痕在额头,苏彩儿的红痕则在左脸上。
赵策先狠狠吸了几口女儿的奶香味,才抬起头来,亲了一口苏彩儿带着红痕的左脸。
“今日我见到了一个故人。”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府城,在寺庙见到的那个先生不?”
苏彩儿听他提起,不过茫然了一瞬,很快便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
虽然过去了两年时间,但她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那是夫君第一次带她去府城,也是自己治好腿脚的日子。
所以苏彩儿连那时候的细微末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是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先生吗?”
“他今日来我们府里了?”
赵策点点头。
“嗯,他是取中我的其中一个主考官的儿子。”
“王云先生,如今叫做王守仁,今年才回到京城,任职兵部。”
苏彩儿听他对着这人如数家珍,有些好奇。
夫君好像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过呢?
“这个先生,果然很厉害吗?”
赵策肯定道:“厉害!”
“非常厉害的那种!”
苏彩儿下意识道:“比夫君还厉害吗?”
赵策顿了一下,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脸。
“这可不能比。”
但是在苏彩儿心中,她的夫君才是最厉害的。
不过她最厉害的夫君都这么赞一个人,说明这个先生肯定是很好的人了。
“这位先生,怎么说呢?”
赵策想了想,道:“罢了,先不说这个了。”
苏彩儿点点头,小声道:“既然夫君这么看重这个先生,那我们家也多和他家来往。”
想了想,王府的当家主母,苏彩儿好像也曾经在宴会上见过的。
她当即决定让人明天准备一些糕点,送到王府去。
反正夫君的朋友,她都要和那家人好好的打关系才是。
赵策拉着她的手,笑道:“我的小管家这么能干,有劳你了。”
苏彩儿捂着嘴,笑了一声。
她都做娘亲的人,还被夫君叫小管家。
不过屋里也没什么人,她也就没有提醒自己夫君这个。
反正夫君叫她什么,她都喜欢。
王守仁回到家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
第二天还向兵部请了假,没有去当差。
王华也想不到。
自己儿子好好的去了一趟赵策家里,回来就把自己锁书房里,一连过了几天。
就连差事都不去做了。
要不是自己这个做老爹的能打,他这小官职被他这么作法,分分钟都保不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自上次何孟春在朝堂上发难,直指兵部一群官员后。
可能是后怕。
兵部主事这个官职,已经被完全架空。
如今也只是一个闲的不能再闲的差事。
他儿子去还是不去,也不影响兵部运作。
王华唉声叹气,只能赶紧远离了书房,眼不看心为净。
走到花厅时,便看到自家夫人正往桌上摆着一些精致的小点心。
王华好奇的问:“这些点心看起来很是新奇,是采糖记出的?”
王夫人笑道:“可不是吗?”
“这是定西侯夫人让人专门送来的,说是采糖记限量供应的口味呢。”
“我们儿子去了一趟定西侯府,看来和这定西侯相处的是相当不错。”
王华心中舒坦了一点,坐了下来。
抛开他儿子生性顽劣了一些这个缺点,如今的他,也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
起码到别人家做客去,没有丢了自家的脸。
王华嘀咕道:“这天天为了求道,儿子也不生一个。”
“要是能学人家定西侯一丁半点,及冠之年就给我生一个孙子。”
“那是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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