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吏目怎么说也在当地为官多年。
虽然他官职不大,但在当地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今被这些人抓住盘问,他心中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估计最近城中的那些传闻,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估计这些便是钦差带来的人。
严吏目当即换了笑脸。
“这位大人,大家同为同僚,你要查案,大大方方查便是。”
“何苦为难我一个芝麻小官?”
赵策没理他的话,还是继续道:“你当真不说?”
“南直隶税银到了青州的海域。”
“被提前接应的内贼与海盗盗取。”
“随后,他们带着税银回了港口,藏了起来。”
“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么一大批税银从港口运下来藏好,没有内部的官员接应,怎么可能?”
“严大人真心不知道税银藏在何处?”
严大人还是一口咬定。
“下官真的不知道。”
“下官任高家港吏目以来,一直勤勤恳恳于本分工作,从来不敢做任何不利于百姓与朝廷的事情。”
“这位大人,你休想污蔑我!”
赵策又笑了一声。
“污蔑?”
“你可知那五十万税银,朝廷为何要铤而走险,使用还不成熟的海运?”
“因为今年开春之后,冰雪消融,再加上春雨绵绵,不少地方都决了堤。”
“朝廷正等着这笔银子去赈灾!”
“此次赈灾,关乎多少百姓的性命,严大人你可知道?”
严大人顿了一下,仍是道:“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并没有做错事!”
赵策直接冷笑出声。
“你没有做错?”
“数以万计的百姓,因为你们藏起来的税银,没有得到及时的救助而饿死。”
“你今夜写信要告密,意图转移税银,就是为了对付朝廷里的某一个人?”
“你要送信的那个人,你真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
“改漕为海,侵犯的是谁的利益?”
“高家港交通漕运与海运,无论哪个兴起,也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利益不是?”
严大人闷闷的说道:“我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芝麻小官,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来这忠君爱国,又或者引起他恻隐之心的计策,是用不成了。
也是。
能做这些事情的人,没有一点过硬的心理素质,又怎么行?
赵策见他这样,直接诱惑道:“严大人,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只要你招出来,朝廷早些找到这批税银。”
“那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
“而不是让你们继续冒着风险转移地方。”
“严大人你帮着我们找出这批税银,那我还可以上奏,与陛下说明你的协助调查之功。”
协助调查之功?
严大人似乎有所意动,抬头看了赵策一眼。
他迟疑道:“你、你真的可以给我请功?”
旁边的人心中一喜,心想这是要撬开了这人的嘴了!
然而严大人说完,又笑了起来。
“这功劳,我消受不起。”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如何立这个功?”
说完,他便闭上双眼,似乎拒绝再回任何话。
既然软的不吃
赵策站起来,笑道:“行。”
“先礼后兵。”
“既然严大人不喜欢吃软的,那我也没办法了。”
说完,赵策吩咐道:“好好招待招待严大人吧。”
原本闭上眼睛的严吏目,突然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你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本官用刑?”
这人是什么土匪不成?
虽然他官职小,可他是正经朝廷任命的官员。
就算是锦衣卫查案,也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擅自对文官们动刑!
这刑一旦用了下来。
不管是锦衣卫,还是朝廷的钦差,绝对会成为大明所有文官口伐笔诛的对象!
毕竟今天能对他这样动用私刑,那明天就会这样无端端的对另一个文官动私刑。
唇亡齿寒。
没有任何文官会不担心这事会牵连到自己!
所以明显。
对文官私下动刑,这罪名可比提议改漕为海而致使税银丢失更大!
严吏目不可置信道:“你、你敢?”
“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今夜敢动本官一根汗毛,天下的官员都不会放过你!”
“不止你,你家族所有的人,这辈子都别指望能翻身!”
“你是金科状元,是朝廷的定西侯赵策!”
“就算你身上有再多的功劳,你的恩师是李东阳。”
“你也逃不过的!”
“你敢与百官为敌?”
虽然这样同样能把人处理掉,可严吏目他只是一个底层的小喽啰。
他并不需要那么大的牺牲,用自己的肉体凡胎去挡在前面!
但要他说出来,也不可能!
他一旦说出来,那他现在有的一切,家里所有的人都要遭殃!
严吏目惊恐的一顿大喊,让原本要走的赵策停下了脚步。
赵策转过身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严吏目以为他害怕了,脸上大喜。
“你、你放了本官,本官回去把目前为止所有的税银被盗案卷,都拿给你看。”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
赵策摇了摇头。
“你在漕运中有接应的人。”
“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人和税银藏起来的地点说出来,我便放过你。”
严吏目想不到这年轻人这么头铁。
他怒道:“本官说了,本官不知道!”
“本官一直勤勤恳恳......”
“唔......”
赵策朝旁边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那锦衣卫会意,眼疾手快的把手中的布团,紧紧的塞进了要大声叫喊的严大人嘴里。
严大人拼命扭头挣扎。
但经验老道的锦衣卫,又如何是他能匹敌的?
挣扎出了满身汗水,嘴里的抹布越塞越紧,让他几乎作呕。
这才逐渐停了下来。
赵策道:“既然严大人嘴巴这么硬,那在下也实在没办法了。”
“今晚夜场,严大人好好享受吧。”
说完,赵策便出了房门。
很快。
房间内的一个大汉,从角落里提了一个木桶到严大人的身后。
走动之间,能明显听到木桶里面有水荡漾的声音。
“你们要做什么?”
严大人心中着急,嘴上却说不出话来。
声音被剥夺后,很快,他连视觉也被一并剥夺。
一条黑色的布条,把他的眼睛绑上,遮住了房间内原本那点微弱的光源。
五感目前只余听感和触感能用。
严大人听到自己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
被绑在后面的手腕,突然贴上了一样冰凉的东西。
那东西不用看,他都感到了它的森寒。
是匕首!
严大人又想挣扎。
但锦衣卫的绑人手法,实在不是他一个弱鸡文官能挣扎得来的。
严大人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一阵凉意过去。
随后。
一阵温热的液体,沿着手腕而下。
“滴答......”
屋内只余下滴答的液体滴落声。
PS:明天结束这个。
其实到青州,最重要的,不是这事。
阿照要闯祸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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