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4章 一笑

程翎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当初参悟光明意境的过程，大光明碑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点亮整个精神世界。而那时候，精神世界当中也有黑暗黑暗存在。

所以，黑暗和光明虽然无法共存，但同样无法隔离。

越想，脑中思路越来越清晰，许久之后，猛然做出决定。神识再次进入黑暗之碑当中，一股纯粹的黑暗气息朝他包裹而来，如同一个圆球将其完全覆盖，但在精神世界中心，却有着一片光明，一边对抗，一边相互促进。

强大的精神力运转起来，如同踩在一座跷跷板上，不断平衡黑暗与光明之间的增长。黑暗奥义提升一丝，同样的，光明奥义也提升一丝，总之不能让两者相差太过悬殊。

只是眼前毕竟只有一座黑暗之碑，获得黑暗本源能量要容易得多，而光明本源，就需要借鉴，自行提升。因此，两种奥义提升的速度很慢，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但程翎有足够的耐心，除了魔族天生亲近黑暗奥义，这种能参悟黑暗石碑的机会并不多。

深海之底，一道道的身影快速游弋，无声无息之间，如同闪电密布穿梭。鲨族战士大军，纵横交错在海底一片区域，完全覆盖，密密麻麻，根本就没有逃脱的余地。

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一直都没寻找到程翎等人的踪迹，帝鲨玉都快气得发疯了：“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我百万海族大军，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族小子的踪迹。”

众鲨族高层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说话。海中，就是海族人的天下，尤其像鲨族这种强大的种族，更是海中的霸主之一，饶是如此，却奈何不了一个人族，这是耻辱，天大的耻辱，若是传进其他的海族耳中，很可能会成为笑柄。

帝鲨玉更是暴怒，喝道：“怎么，都哑巴了，平日里不是很能说么？还说什么人族不堪一击，如今被人家灭了十万大军，山门冲不进去，连罪魁祸首的踪迹都找不到，你们等着承受老祖的怒火吧！”

剑鲨厉脸色一变，毫无疑问，若此事最终传到老祖耳中，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他一咬牙，说道：“帝鲨大人，我想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少卖关子，快给本帝说！”帝鲨玉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剑鲨厉想了一会，这才说道：“第一种，便是他早就离开了蓝海，或许已经回到仙界大陆了。”

“不可能！我百万海族难道都是瞎子，方圆万里的海岸线几乎都被大军覆盖，他凭什么离开！”帝鲨玉眉头一皱，当即反驳道。

其实他心中也怀疑，那小子能设置出如此强大的阵法，未尝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可若真的回到仙界大陆，那就麻烦了。海族固然势大，但也只是在蓝海和沿海大陆上凶名赫赫。

一旦进入仙界大陆，那些人族大能也不是傻子，任凭你百万大军横冲直撞。眼前，人族有顾忌，海族同样不想与人族交恶。

剑鲨厉说道：“那只有第二种可能，便是他就在蓝海，只是我们没找到。”

“就在蓝海？你的意思......他在深海底下？”

“有这个可能，其实我们一开始的想法做错了，认为蓝海是海族的地盘，他根本不敢轻易进去，但人类有一句俗话，那就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或许，他正是钻了大家的空子，一直躲在蓝海深处。”

“他毕竟是人族，深海之中的水压和极致的冰冷，如何抵挡得住？”

“也不尽然，或许您忘记了，我们死去的那十万大军，其中还有好几位高阶海族。据我所知，他们的储物戒指中就有避水珠存在，只要借助避水珠，未尝不能长时间留在海底。”

帝鲨玉恍然醒悟过来，铜铃般的双目扫了场中众人一眼，大声叫道：“听到没，还不给本帝派人去找！”

那些海族纷纷领命，忙指派大军去了，因此，也有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狭窄的海沟，也有一些鲨族战士钻进去，但以他们的实力，还无法深入到万米之下，压力太大无法承受，因此无法找到程翎。

狭窄海沟底下一万多米处，黑暗之碑黑光湛然，深邃，无尽，程翎在黑暗之碑之前，浑身被一层黑暗的光芒所包裹，完全看不见了。

这时候，有一道身影以飞快的速度，宛如闪电雷霆般迅速下潜，很快，就从黑暗之碑不远处掠过，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因为黑暗之碑的波动完全遮掩了，无法感觉到。

潜入到万米以下，没有任何发现，压力太大无法承受，只能上潜，又一次从程翎的身边经过。

而此时的程翎，已然完全陷入光明奥义和黑暗奥义的参悟当中。不知道是受到程翎灵魂的吸引，还是受到光明奥义波动的牵引，黑暗之碑，忽然黑光大作，嗡嗡一声，剑碑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投影一般的脱离黑暗之碑，飞向程翎的灵魂。

黑暗之碑符文，一道一道的融入程翎的灵魂之内，光明奥义光芒更加强盛，更加炽烈，宛如一轮小太阳，照耀万世，令得黑暗之碑符文受到影响，难以接近。

黑暗之碑蓦然一颤，黑光弥漫，符文仿佛得到了力量支援，变得更加强横，一道道如剑般的撕裂而来，穿过光明奥义，直入程翎的意识之中，形如烙印。

顿时，一点黑芒出现，扩展，形成了黑色光芒，渐渐强盛起来，犹如一轮黑暗太阳。光明与黑暗两轮小太阳遥相呼应，力量相对，抗衡，形成了一个平衡，不相上下。

光明奥义与黑暗奥义仿佛在互相焠炼，直入灵魂，让他的灵魂愈发的纯粹愈发的凝练，灵魂强度提升，悟性各个与灵魂有直接关系的能力也随之提升。

不知不觉间，时间缓缓流逝，程翎掌握的光明奥义和黑暗奥义开始同步提升，从五成，到六成、七成，直到此时，才感觉精神力消耗太大，不得不停了下来。

刚睁开双目，耳旁就传来苏念漓的声音说道：“你醒了，想不到你也参悟出了黑暗奥义。”

“哦，苏姑娘，你呢，你的黑暗奥义达到几成了？”

“九成，再往下，就不是短时间能提升的了。”

“这么快？你原先的奥义品级很高吧？”

“不高，也只有七成，若非这黑暗之碑，想要达到九成，恐怕还要数十年。”

“嗯？不至于吧！苏姑娘谦虚了。”程翎一愣，有些不相信，苏念漓虽然比自己稍逊，但怎么说也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有黑暗之碑相助，总不至于花费那么多时间。

“你以为过去了多少时间？”苏念漓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

“哦？过了多久了？”

“都整整去过一年了，从七成到八成，我差不多花了四十多天，而从八成到九成，几乎花了一年。可想而知，要想达到十成，又该要多少年？”

“奥义境界越往后越难参悟，尤其是黑暗奥义比五行奥义更胜一筹，凭你我的修为，能参悟到九成已然很不错了。”

程翎哑然，这么说一年时间，自己也只是将黑暗奥义和光明奥义同是从五成提升到七成？不过想想也知足了，毕竟两者是同步提升，加起来，差不多提升了四成。

一想到这，他当即释然，说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秦子衿呢？”

“对了，她在另外一处门户，那里有一座修炼池，刚好可以满足你们修炼。过去一年时间，她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苏念漓点头说道：“好，那你怎么办？不如我们一起去修炼池？”

“呃......！这个怕是有些不方便，那修炼池并不大，堪堪容纳一人，你我男女有别，一起在里面泡澡，也太那个啥......”

苏念漓脸色一红，旋即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做梦！谁让你不事先说清楚，真是不爽，早知先去修炼池了，现在还要泡秦子衿剩下的洗澡水......”

程翎当即闭嘴，满嘴跑火车，好好的修炼池都给自己带偏了，说成泡澡的玩意了......。他忙扯开话题，说道：“你先去吧，正好我再参悟一阵子黑暗之碑，感觉还留有余力。”

苏念漓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叹道：“真不知你是怎么修炼的，怎么能掌握那许多意境，之前与你切磋，差不多有六种了吧！”

程翎知道，她应该从自己之前使用的剑法中看出了金、水、雷、影、黑暗、空间六种奥义，至于其余奥义，并没施展出来。

不过他也没必要全部告诉苏念漓，当下打了个哈哈，说道：“也就那样了，我学的东西很杂，多少都涉猎一些。”

苏念漓想起在山河虚境中初见到如今，忍不住扑哧一笑，程翎所学的确够杂的，阵道、丹药、符箓、剑法、法术、奥义等等，几乎就没有他不会的，眼前之人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程翎乍然见她这幅表情，忍不住看呆了。不可否认，苏念漓也是少见的美女，并且她身材火辣，性格气质充满魅惑、神秘，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偶然间忍俊不禁的微笑，顿时如一枚石子坠落平静的湖面，让程翎的心升起阵阵涟漪。

苏念漓忽有所感，见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脸颊更是一烫，转过身，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就离开了。

片刻后，程翎耳旁才响起她的传音：“我先去修炼池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