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河奄有神教地,只手重开日月天除此之外,叶时安每日还得早起修行一部不知名的呼吸吐纳之法。
其后读一个时辰的兵书,同王府幕僚学习排兵布阵。
下午还要跟着夫子读之乎者也,四书五经。
唯独不让叶时安习武。
这样的枯燥的生活,让叶时安烦闷不堪。
最后的最后,叶时安也叛逆了,十六岁那年,在王府纵横家讲师的蛊惑下,串通王府“亲信”,翻墙跑路。
少不更事的叶时安,自以为天衣无缝。
但殊不知他所经历一切,皆是镇北王在暗中推手,筹谋布局。
其目的就是为了使叶时安,入江湖历练。
顺带以叶时安为饵,钓鱼执法,算计这天下觊觎之人。
而不明所以的叶时安,终是一路向西,兜兜转转来到了这嘉州城。嘉州城全景图路上遇到山匪,重伤坠河,飘荡在嘉陵江之上,为酒楼掌柜所救,也就是老财迷林扬。
叶时安因此捡回了一条小命,却欠下了老财迷一笔天价诊费,身无分文的叶时安,被迫留在朝歌酒楼打工还债。
叶时安这工一打就两年,从十六岁到十八岁,这债非但没还上,反而在老财迷林扬的剥削下,越欠越多...
就比如昨日的生辰宴,又欠了十两银子,今日的买命钱,又去了一百两。
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资,包吃包住,工是日复一日的打,债是日复一日的多。
不过,掌柜的林扬虽然视财如命,爱逛窑子,身形高大却内里虚浮,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抠门吝啬爱剥削人。
但也勉强算是个好人,救了两年前性命垂危的叶时安一条狗命,还给了他一个栖身之所。
这看似巨额的债,叶时安不是还不上,只是不想走。
这朝歌酒楼的人,都不错,比如掌勺的成大叔,洗碗的阿婆。
这两年的经历,弥补了叶时安心里的空缺,感受到了人情味。
叶时安想着想着,渐渐地闭上了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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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叶时安才悠悠醒来,这一次再没有春梦,也没有美人卧侧。
只有午睡方醒的空虚感,看着窗外的落霞,一股孤寂感莫名的从心底滋生,不知来源何处。
叶时安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后,甩了甩脑袋,翻身下床,推开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小叶子,醒的可真及时。我刚准备上去叫你的。”林扬看到下楼的叶时安,打了个招呼,“赶紧过来吃饭了。”
叶时安睡眼惺忪,搓着眼睛,走到林扬身边落座,“掌柜的,今儿有什么好吃的?”叶时安配图“甜皮鸭,泡椒兔,卤猪蹄。”林扬介绍着着实的晚餐,“还有我亲手做的野菜汤,你小子有口福了。”
“怎么都是熟食?”叶时安打了个哈切,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掌柜的,你咋还亲自下厨了?成大叔不是在吗?”
“你小子,有得吃还挑三拣四的,当自己是王公少爷,还是世家公子呢。”林扬伸手拍了一下叶时安脑袋,“我做给你吃,还有意见了?”
“谁说我不是,我不仅是,我还是镇北王的亲孙子,未来的镇北王。”叶时安撇嘴小声嘟囔。
“哈哈哈哈。”虽然叶时安说得小声,但林扬耳聪目明,听得真切,捧腹大笑,“你小子,是睡了一天睡傻了,还是被那女剑仙掏空了神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
“说了你又不信。”叶时安心中腹诽。
“你晓得镇北王在大周是什么样的存在不,毛都没长齐就在这,学淮之吹逼。”林扬夹了根甜皮鸭腿,边啃边数落叶时安,“淮之酒喝多了,还说自己是西楚皇子呢。”
淮之是朝歌酒楼门口揽客的小二。
“得得得,不信拉倒。”叶时安并不准备让林扬相信,睡了那么久,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此刻只想大快朵颐。
“不是我不信,你也就沾了个姓叶,要是你小子是镇北王孙,那老子就是...”林扬倒了一碗酒端起来。
“就是啥?”叶时安叼着根卤猪蹄,张大眼睛等林扬就是的下文,半晌都没有,开口问道。
“老子就是那昔日的魔道魁首,橫压中原天下武林人士,令其二十年不敢西望的神君。”林扬豪气干云的说完,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山河奄有神教地,只手重开日月天。”
噗!
叶时安嘴中嚼着的猪蹄,笑喷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哎哎哎,小叶子,你这是什么表情。”林扬放下酒碗,看着叶时安那么大的反应,笑的前仰后合。
“掌柜的,不是我说,咱爷俩吹牛就吹了,但是别吹的那么大。”叶时安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上的油脂,强忍着笑意,“我本以为我已经吹的够离谱了。”
“没想到你这,直接吹到了不着边际。”
“哪不着边际了?”林扬疑惑不解。
“我就假设你是神君,压得中原武林二十年不敢抬头,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叶时安夹了块兔肉,边吃边说道,“但神君那老魔头,二十年就被北府老天师,浩然剑仙,武林盟主,联手诛杀了,别以为我年轻就想忽悠我。”
“那我就不能假死脱身嘛?”林扬抿了口酒,假设道。
“那咱们就算老魔头假死脱身了,他压了武林二十年,又消失了二十年,这就是四十年了,还没算神君未出世时习武的年月。”叶时安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又给林扬满上,“那起码都得六十多岁了,老财迷你这看起来才不到四十,连个媳妇儿都没讨到,怎么可能是橫压天下的神君。”
这个酒很烈,叶时安浅喝一碗,只觉得辣口。
“小叶子,喝了酒连我都敢损了,有怡红院那大大小小的洋妞,我还讨什么媳妇儿呀。”林扬侃侃而谈,“你见过为了那小小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嘛?”
“歪理。”叶时安酒色上脸有些微红,“老财迷,我看你年轻的时候不是神君,而是...”叶时安停了下来,一脸坏笑。
“而是什么?”林扬夹了几颗花生米下酒。
“是那采花的淫贼。谁家正经人有事没事的,整天就往怡红院跑呀,还带着成大叔一起。”叶时安乘着醉意,拉着林扬,说了出来。
“臭小子。”林扬举起手,正准备给叶时安一顿爱抚。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
“有人吗?”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去,开门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林扬踹了叶时安一脚,对他吩咐道。
“得嘞。”叶时安应了一声,摇摇晃晃的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