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共和国与皇帝(七)
燕国四百二十三年春(633年)
宝藏群岛(所罗门群岛)
传闻,几百年前,星繁海盗团覆灭之前,把财宝都埋藏在这些岛屿中的某座岛屿,因此,这些岛屿也被探险家们命名为“宝藏群岛”。
几百年来,不断地有探险家来到这里寻找海贼王的宝藏,但都一无所获,反而还有很多人被岛屿上的毒虫咬死。
据闻,在宝藏群岛的地下,埋藏了一尊黄金打造的圣母像。
所谓圣母,指的是凤金凰。
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为了引诱探险家们自掏腰包去为燕国朝廷寻找更多值得开发的岛屿,燕国朝廷有意释放各种所谓的宝藏传闻。
比如说,传闻在狮子岛(斯里兰卡),埋藏了一尊一万斤重的玉石孔子像,在身毒,还埋藏了一尊九千九百九十九万斤重的翡翠石女娲雕像。
公主珍带着十几个护卫,以及三百多个投降奴隶,在宝藏群岛建立了一个小镇。
小镇的名字叫作【无忧乡】,意为这里的百姓,无忧无虑,不用忍受人世间的残酷,是真正的地上天国。
无忧乡的政治体制,更加类似燕国的市民自治城市。
燕国的众多城市,情况如下:
【城市总数:
九卿/君主直辖:
贵族世袭:
行会自治/代管:
市民自治:6】
九卿/君主直辖的城市,主要是旧都、新都、南都,这三个城市圈,以及六镇、牛郎岛等特殊区域。
贵族世袭则主要分布在燕国的外围,大多数都是新开辟领土。
行会自治/代管也分布在燕国内围,是燕国经济最有活力的地区。
而市民自治,则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形成的,数量很少,加上那几个市民自治城市比较听话,乖乖缴纳赋税,所以,燕国朝廷也没有收回自治权的想法。
六个市民自治城市,他们的统治方式是,在城市内有【市民大会】,类似燕都的【贵族议会】,不过也有一点区别,那就是,贵族议会的议员是世袭的,而【市民大会】的议员,是市民们自己投票选举产生,每五年进行一次投票,每条街道可以选举一个议员,议员们组成市民大会,最后由市民大会任免、监督官吏们对城市的管理。
在无忧乡,有【无忧大会】,每个月召开一次,全体百姓都可以参加,在大会上,百姓们对管理者进行评价,对于感到不满意的管理者,百姓们可以投票驱逐,把这个管理者驱逐出无忧乡,由于投票时一般是用贝壳,所以也被称之为【贝壳放逐法】。
而且也没有法庭,公主珍认为,法庭是统治者统治人民的工具,无忧乡不能有这种东西,所以一切审判,都是由【无忧大会】公审。
“任何人或者组织,都没有资格审判人民,如果某个人可能犯下错误,需要由全体人民审判,而不是由某个权威审判。”
“人民可以驱逐一切坏家伙,包括我。”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无忧大会,其实就是燕国贵族议会的改版,区别在于,人人都是贵族,没有平民和奴隶。
任何人,都无法脱离他所处的时代,公主珍也不例外。
她所能想到的理想国,无非是在她所认识的燕国政治体制上,进行她认为的合理改进。
公主珍与一众奴隶们,在几年前就约定好,每个人只能开荒100亩地,并且终生拥有,不能过度开垦荒地,要把多余的荒地,留给新的人民开垦使用。
跟王妙一样,公主珍也在搞社会实验,不过她比王妙更加有耐心。
王妙在建立理想国失败后,就彻底绝望了,回燕国著书立传了。
由于人口不多,所以公主珍一个人就能管理得过来,她亲自指导无忧人开垦农田,种植果树,挖掘火山灰,把火山灰、水果卖给行会,又从行会商人手里购买各种抵御疾病的药材。
行会们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出价也往往不会泰黑心。
在公主珍的办公所门口,还有告示牌、政务牌,上面每天都在更新内容,主要是公主珍以及管理者们每天做了什么,今后有什么计划,都要写在告示牌和政务牌上面。
一旦管理者的所作所为与告示牌、政务牌上的内容不相符,任何人都可以临时发起“放逐”投票,把这位管理者放逐。
她起初想要废除婚姻制度,因为她认为,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想与谁快乐,就可以与谁快乐,如果实行婚姻制度,无论是一夫一妻,还是一夫一妻多妾,亦或是一妻多夫,都是把自由的人变得不自由,把自由的爱情变成了忠贞牌坊,把天性自由,变成了对某人的忠诚。
“无论是妻子忠诚于丈夫,还是丈夫忠诚于妻子,都是一种不自由的体现。”
“在无忧乡,人民是自由的,他们可以自由地选择与自己相爱的人快乐,而不必忠于某个人,伴侣之间没有权利义务关系,而是分享快乐的伙伴。”
“每个人的自由,都不能建立在强迫之上,每个人都有说不的权利。”
“自由地追求,自由地拒绝,自由地相爱,而不必建立如同君臣父子般的忠诚关系。”
——
燕国五世纪的这段历史,风云际变,一位天真的公主,在日不落帝国的角落,建立了一个幻想乡,这样的幻想乡,从古至今,就没有成功的先例,这样的行为,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毫无意义,就如同那些整天喊着要屠龙、要推翻统治者的鸿雁道妄人一样,最终只会被野心家利用,给整个社会带来战争和灾难。——《世界通史·宋·秦桧》
……
燕国五世纪的幻想乡实践,一个伟大的尝试,虽然这个尝试最终走向失败,但它依旧是伟大的、意义非凡的,可能有人觉得失败的反抗毫无意义,推翻统治者的行为不过是暴徒的狂欢、野心家的机会,但是,失败,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功呢?没有底层的反抗,又怎么能指望上层的退让?失败,就是成功!——《世界通史·宋·李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