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值爆棚、但却异常怕鬼的田中璃乃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对凶宅的恐惧,以撒娇卖萌的方式拜托了荒村拓也送她回家。
“自己搭电车回去不是一样吗?”荒村拓也系好安全带,打了个哈切,“干嘛非要我送你。”
“都怪你!干嘛突然说什么凶宅啊!”田中璃乃上了车后,惊喜得发现自己贴的皮卡丘小饰品还在,伸手弹了弹。
“可这跟你坐不坐电车有什么关系?”
荒村拓也让她这幅傻样不禁摇了摇头,这家伙没救了。
“拓也,你读的书还是不够。”田中璃乃学着荒村拓也的样子点了点额头,“你知道山手线是为了什么而建立的吗?”
“哦?”荒村拓也来了点兴趣,“说说看?”
“嗯哼哼~”田中璃乃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好奇的表情,心里得意得不行,“平将门的首级就葬在东京,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
平将门,绝对是日本古代史上“唯一”的反贼,因为他是几千年来唯一一个想要推翻天皇、自立新皇的人。
千代田皇居附近有个叫首冢的地方,平将门那颗死人头就被埋在这个地方。
“天皇家族为了镇压住平将门的怨气,召集许多的法师设计出了山手线,想用它围成一个结界,把平将门彻底困在里面…”
田中璃乃对这些地摊文学如数家珍,讲得眉飞色舞。
“等等。”荒村拓也抬起一只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这里有个漏洞,既然如此,天皇自己不也被困在里面了吗?”
“这个…”田中璃乃挠了挠脑袋,“诶?好像真的是这样诶,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荒村拓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哎呀!这些没用的的细节就不要深挖了啦!”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的田中璃乃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重点是,山手线有怨灵的怨气!不安全!”
“据我所知。”荒村拓也看了一眼田中璃乃,“我那里去你家只需要搭乘京急本线和浅草线,根本不需要上山手线。”
“拓也,你好烦啊!”
“是嘛。”
子贡之森公园距离浅草寺有足足二十公里,期间荒村拓也还等了十六个红绿灯,花了将近三十分钟才到。
到了田中家门口,荒村拓也朝田中璃乃扬了扬下巴,“下车吧。”
田中璃乃打开车门,纵身一跃跳下了车,然后又趴在荒村拓也这边的车窗边上。
“拓也,进去坐一坐吧。”
“算了吧。”荒村拓也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田中璃乃小嘴一瘪,双手稳稳得抓住方向盘,然后转头大喊:“妈妈!拓也回来了!”
“…”荒村拓也认命得叹了口气。
不到半分钟,围着围裙、手握锅铲的田中雅子就破门而出,满脸惊喜得看着荒村拓也。
“拓也,你回来了啊。”
“雅子阿姨。”荒村拓也点点头。
田中雅子直接把田中璃乃拉到一边,自己趴在车窗上,“拓也,怎么突然就走了?是不是璃乃给你添麻烦了?最近过得怎么样?住在哪里啊?”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荒村拓也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雅子阿姨…”把档位调到停车档,然后熄火,“我们进屋再说吧。”
回到田中家,田中雅子拉着荒村拓也的手带着他到沙发上一顿嘘寒问暖。
“拓也,这几天在外面吃的好不好啊?可不能整天吃外面的便当,对身体不好…”
“拓也,最近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有没有好好穿衣服?记得别天天开着空调,容易生病…”
诸如此类的,没有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荒村拓也却可以从中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担心和关怀。
“雅子阿姨不用担心,我很好。”
荒村拓也十分难得得朝她扯出一个笑脸。
“过得好就行…”
就这样说了十多分钟,大门被打开。
田中兼平顶着一脸通红回来了,他正要换拖鞋,却看到一个消瘦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
“拓也!?”
他的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惊讶。
“兼平叔叔。”荒村拓也点了一下头。
田中兼平张了张嘴巴,快步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在荒村拓也背上。
“你这小子!三更半夜不声不吭得就走了,害得我这几天喝酒都喝不痛快!”
荒村拓也抠了一下眉心。
兼平叔叔,我倒是感觉你刚才喝得挺痛快的啊?一身的酒气。
“来来来。”田中兼平搂住荒村拓也的肩膀,“咱们去后庭聊一聊。”
“…”
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田中兼平拿着他那瓶飞天茅台搂着荒村拓也就来到了后庭那颗樱花树下面。
倒了两杯酒,递一杯给荒村拓也。
“给。”
荒村拓也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进口烈,入喉柔,不愧是飞天茅台。
“璃乃那丫头还不够聪明啊。”
田中兼平非常突兀得说了这么一句话。
哈了一口气,荒村拓也有些疑惑得看着他,“怎么说?”
田中兼平轻蔑得“哼”了一声。
“她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人,就这样傻乎乎得一头撞过去,结果呢?撞得一头血。”
“我追你雅子阿姨的时候都是提前铺垫了将近半年才开始告白的,第一次还不是被拒绝了?”
“那兼平叔叔觉得应该怎么对付我这种人呢?”荒村拓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对付你这种人,只能靠着愚公移山的精神慢慢磨。”田中兼平姿态倨傲得喝了口酒,酒杯放下时却长长得叹了一口气。
“拓也,我是发自内心得希望你们两个能在一起。”
“当然,这种事不能强求,我也不想插手,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感情这种事情是最复杂不过的了。”
“嗯…”荒村拓也握着酒杯轻轻颔首。
“不过你既然愿意再来田中家,相信你也在开始尝试着敞开你的心扉了吧?”
田中兼平把酒杯拿来,他还是不太喝得惯华国的白酒。
“可能。”
“可能?还真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啊…”田中兼平笑着摇了下头,“我想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愧疚或者什么其他的因素就轻易许下诺言,不然到时候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