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枫每每想到韩平安在网吧里被砍杀的一幕幕,就心痛如绞,怒火中烧。
再想到韩平安差点死在他们手里,对这五个人心里只有愤怒。
易枫拍拍手,扭头看向阎学兵,欠身道:“兵哥,能否帮忙?”
这话的意思是让阎学兵的人代劳执刑。
阎学兵耸耸肩,微笑道:“当然,乐意至极。”
“骆驼,这五个人就交给你吧。”阎学兵回头对一个穿着白衬衫,脸颊削瘦的中年男人道。
“行,兵哥,没问题,我数着数。”那个叫骆驼的中年男人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你们几个,帮我把人拖下去。”
说完,骆驼从旁边一个人手里接过一把砍刀。
就这样,金牙和马蜂五人被拖出包厢,去了另一个包厢。
很快,隔壁就传出金牙众人的惨嚎声,那一声声惨叫,犹如厉鬼嘶吼,渗人得很。
戴茂财那边的人纷纷脸色骤变,再看向易枫的目光充满了畏惧之色。
眼前这个年轻人惹不得啊!
只见易枫脸色平静,坐在位置上抽烟喝茶。
戴茂财脸色却极其难看,但也不再作声。
诺大的包厢里陷入了寂静,只能听到隔壁传来的阵阵哀嚎,那些哀嚎又显得如此清晰可闻。
阎学兵扭头看向易枫,主动递了一支烟给他,这表示他对易枫的认可。
“来一支,特供的。”
易枫笑了笑,接过烟,“谢谢。”
阎学兵笑道:“做得不错,易老弟,改天有空了,去我的酒吧喝点。”
“没问题,兵哥。”易枫点点头应道。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包厢门口再次推开。
骆驼白衬衫上染满了鲜血,手里的刀也还在滴着血。
“易老弟,兵哥,完事了,一刀不少。”骆驼擦了擦脸上的血液,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
“嗯,辛苦了,走吧,该回去了,骆驼你也去换身衣服吧。”阎学兵灭了烟,起身道。
他再看向戴茂财,冷声道:“戴总,希望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谁都不好。”
戴茂财干笑一声,应道:“是是,兵哥,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约束这帮小崽子。”
“兵哥慢走!”
阎学兵转身离开,易枫和他并肩而行,一起出了包厢。
易枫在经过隔壁包厢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那五个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知生死。
那个包厢,已经恍若阎罗地狱。
易枫只是看一眼,心里毫无波澜。
这个社会就是人不狠,站不稳,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
另一边,戴茂财看易枫众人已经离开,长吁了一口气,随后扭头扫了一眼其他小弟,骂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人送医院去?艹!”
……
深夜12点,易枫和阎学兵在小区花园内抽烟散步。
“易老弟,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答应了戴茂财开出的条件,你知道我会怎么看你吗?”阎学兵吐个烟圈,微笑问道。
“兵哥,你会怎么看?”易枫摇摇头。
阎学兵淡然道:“我会看不起你,而且,一辈子都看不起你。”
易枫沉默不语,没有回应。
阎学兵继续道:“有时候,钱确实很重要,人人都想挣钱,没钱寸步难行,但钱真的不是万能的,换不来道义,换不来真心兄弟也换不来心中正义。”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混道上的,说正义很可笑?”
易枫摇摇头,笑道:“这倒没有,我知道,兵哥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只不过行事手段跟一般人不一样而已吧。”
阎学兵指了指他,哑然笑道:“你啊,年纪轻轻但却是一个老滑头,不过,你这话有一部分说得对,大丈夫,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别看我有几分名头,但大多是被逼出来的。”
“如果能安安稳稳赚钱,谁又想打打杀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呢?”
“我向来不做灰黑的生意,正正经经开酒吧,ktv,赚的都是干净的钱,我也向来不主动惹事,还时常教手底下的人和气生财,偶尔还会捐款给贫困山区的学子。”
“如果换成其他人,能做到这个份上,绝对可以评一个三好企业家奖章。”
“但……没有如果,走到这个位置上,就得时刻盯着周围的虎狼,一不注意就被咬上一口,不想被咬,那就只能把自己的牙齿也磨得锋利一点,等他们咬上来的时候,你不至于吃亏。”
“这些年,我已经失去了七个兄弟了……我也不想继续打打杀杀的,那样没意思,甚至厌恶。”
“可底下这么多人张着嘴等吃着,几千口家庭都得靠着我生存着,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阎学兵声音很轻,絮絮叨叨的,似乎他想告诉易枫一些东西,但又没完全说出来。
或许……只是不能全部向易枫倾诉出来,所以听着有点迷迷糊糊的。
易枫也不深究,捧了他一句道:“兵哥说的是,人都是复杂的,谁也无法定义谁正义,谁邪恶,一切行事,遵循自己心中道义即可,兵哥就是很好的模范嘛,值得我学习。”
阎学兵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眶有些湿润,指了指易枫的鼻子道:“你啊你啊,就会说好听的,不过……难得有人这么理解我,哈哈!”
“你说得对,人呐,都是复杂的,没有绝对正义,没有绝对邪恶。”
这时,有一辆豪华奔驰车驶入小区,从两人面前经过。
阎学兵指着车里一个喝得醉熏熏的胖男人,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易枫摇摇头,表示不知。
“他呀,在白天就是代表着正义,审判罪犯的那个人。”阎学兵嗤笑道。
易枫仔细盯了一眼,好像真是报纸上看到过。
阎学兵继续道:“不过……你不知道的是,他包养了两个小美女,小三小四,而且还没成年,市三中里面的。”
“这世界荒唐吧?荒唐就对了,这才是现实。”
易枫也笑了笑,那样的人他见了也不少,上辈子也没少打交道。
阎学兵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那样太虚伪,我认你这个朋友,你以后也得拿我当朋友。”
“哈哈,那必须的,兵哥。”易枫笑道。
易枫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本着原则问题,他对阎学兵还是要保持距离,交朋友可以,但可不能当成兄弟。
这是原则性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