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姐妹逛街
“你记错了,哭鼻子的是欣怡不是我。”
文沛菡却没上她的当,面不改色的就把黑锅扔给今日没来的纪欣怡。
沈云舒瞟了她一眼,勾起嘴角,倒是没有戳穿她。
兰溪坊是烿朝都城最大的绣坊和首饰铺,里面的绣娘手艺精湛,皇宫内院里绣花局的很多绣娘都是出自兰溪坊。
兰溪坊的首饰也是出了名的精巧,很多王公贵族的常服,就多是兰溪坊出品的。
沈云舒和文沛菡今日出门也只是抱着看看的想法,倒是没有什么明确要买的。
毕竟该有的家里都有,只是以过几日的宴会为由出来逛街,象征性的添些东西罢了。
文沛菡挑了一匹银朱色和一匹烟罗紫的缎子,一支展翼蝴蝶攒珠步摇、金丝绢花和赤金红宝石项圈,以及各式各样的真丝绢花留着打赏丫鬟下人。
沈云舒也给自己挑了一匹烟霞色、一匹月白色的绸缎。
还给掌柜的拿了一份自己闲来无聊画的图纸,一支喜鹊映月累丝流苏步摇、金鱼红宝石赤金簪、双生花累丝挂珠钗、云雀挂珠簪、和田蓝玉水滴耳坠、赤金梅花镶红宝石钗、银丝祥云琉璃蓝宝石璎珞圈、松鹤延年累丝簪。
这些都是沈云舒按照自己前世看过的图样画的,以前就觉得好看,还特意学过简单的制作发簪的方法。
不过来了这个世界才知道,她前世那个世界的流水线工艺做出来的虽然好看,但是缺少手作的美感。
而且若是用金啊玉啊的,光是材料就价值不菲不说,不花大价钱还根本找不到可以定做这么复杂的工艺的手艺人了。
现在有这个机会赶紧把自己以前记得的东西做出来,尤其是这些自己动手做不出来的复杂工艺,现在有能工巧匠能做出来可得赶紧的。
不过沈云舒还是特意跟掌柜的交代了一句。
“这些东西若是做好了,就送到镇北王府去。还有一点,这些都是我自己画的图样,独一无二,是要送给乐安公主的,你们可记得要看好些。”
公主的东西自然是要独一无二的,沈云舒这句话就是在提醒掌柜的,可不要看着她画的这些图样好看就随便仿制了来卖。
掌柜的本来看这花样眼前一亮,还打算问一问这图样是哪位所绘,设计如此与众不同。
虽然看眼前小姐的穿着打扮便知是位贵人,心里也知晓贵人家的小姐夫人不会愿意与人用相同的物件。
本来想着,能画出这种图样的工匠,自然还能画出其他的来,若是有可能合作那自然是好的。
只不过一听这图居然是沈云舒自己画的,这位还是镇北王府的县主,登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毕竟镇北王府就一个嫡女,还是位县主,怎么会给他们画图样?那是多少钱也请不来的。
“原是县主亲临,恕小人眼拙,给县主问安了。”
掌柜的对着沈云舒行了一礼表面赶紧表态,“县主放心,兰溪坊的规矩,自己拿的图样来做的,未经买家同意兰溪坊绝不会另做售卖。”
沈云舒点点头,话说到这就够了,兰溪坊的规矩严不严不说,自己已经报出镇北王府和乐安公主的名号,量他们也不敢再卖。
且兰溪坊的口碑确实向来都是极好的,这点她倒是不甚担心。
其实沈云舒倒不是没想过像以前看的网文小说里的穿越女主那样,凭着自己的手艺和记忆,在古代做些买卖搞钱之类的。
就像是今天她拿出来的这些簪子的图样,在这里就很新颖,若是售卖的话起码能够撑一阵子,也能搞不少钱。
毕竟镇北王府日后的情形目前也不好说,若真是有个万一,总要留点退路和过河钱,人总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只不过这几年的时间里,对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接触越深,越知道她曾经想的都有些简单了。
如今的镇北王府,已经是烿朝顶尖的权贵人家了。她家目前在外人看来不缺钱不缺权,这种来路太过明显的钱,她若是搞多了容易给家里招惹麻烦。
既然是退路,那总要暗中来才好,不能用自己的名字,明面上也不能跟镇北王府有任何关系。
毕竟龙椅上那位可不是吃素的,说是信任,但是对于他们镇北王府的监控不可能没有。
若是手握二十万镇北军的异姓王还要贪权夺利,那很有可能就有谋逆之嫌了,她从来都没忘记历史上沈家就是谋逆叛国罪流放的。
既然这样,她便只能另想办法了。
沈云舒看着手里这些簪花样式图,想着便偶尔做一些,每逢节礼便拿来送人,总不至于把自己脑袋瓜里的这些东西浪费掉,还能做做人情。
“云舒,你何时学会了这种技能?这图样看起来不仅独一无二,且看着还挺好看的,也不知做出来是个什么样子,你这心思当真奇巧。”
文沛菡被沈云舒拿出来的图样吸引,好奇的看着。
“文姐姐放心,自然是给你带了的,等工匠做出来便送给姐姐,到时姐姐便知是什么样子了。”
沈云舒又逛了一圈,见自己也没什么好买的,便让玲珑和琳琅也随便挑两个自己喜欢的。二人听了欢喜的也挑了一支银螓镶红宝石簪子和一支玉蛾银簪。
她们二人是县主的贴身侍女,主子宠着偶尔用一些金啊玉啊的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侍女的簪子要银质的是约定成俗的一种规矩,为的就是有个万一可以用来试毒。
挑完衣衫首饰两人去八宝斋坐了会,沈云舒不甚喜甜,却也喜欢这八宝斋的各式各样的点心。
这个年代的吃食,不仅全都是真材实料,而且用料讲究,连一块儿点心都是精雕细琢过的,处处透着精细。八宝斋作为烿都城里王公贵族都常来的地方,更是讲究精致到几乎不比皇宫御膳差什么了。
沈云舒吃了两块儿翠玉豆糕和银丝糖,又用了一碗八宝甜酪,便也吃不下去什么了,只手拄着下巴,凭栏远眺,安静的看着远处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