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民女今夜留宿这里侍奉晋王不打紧,倒是忘了让人去通知我娘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慎儿一脸假模假样的说了一句。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今夜她不会回家,自然会留下来陪刘启共度一夜。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这一夜会发生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但刘启又一次没有听明白慎儿这种几乎明示的暗示……
他点点头:“确实。我们做儿女的,不应该让父母担心。”
好在他已经内定了慎儿将是他的女人,因此做不出那种直接派人护送慎儿回家的举动……
慎儿盯着刘启看了许久,忍不住眨眨眼睛。
然后呢?
说话啊!
怎么又哑巴了?
她发誓,如果对方不是晋王,是当今天子的儿子,她一定打的对方满地找牙,让他知道知道习舞之人的厉害!
又不知过了多久,刘启笑吟吟说道:“如果孤猜的没错,早已有人去你家说过了。所以,你安心在此地住下即可,明日一早我派人护送你回家见见爹娘。”
慎儿脸上显出几分羞涩。
少女情怀总是诗。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她今夜将从女孩变为女人……
嗯,女八。
因此,一想到这个消息已经被父母知道了,她顿觉呼吸再度变得急促。
喜悦,但也是羞涩。
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先问清楚了。
她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刘启:“那,我回家见过父母之后呢?还能再回到大王身边吗?”
这次,她不打算再暗示了。
毕竟刘启是个呆子!
而且她还有另外一份小心思。
她的父母关系其实并不太融洽,二人时常争吵。
她的母亲虽然长得很漂亮,能歌善舞,但之前在赵国的时候,邻里曾经有过议论,说她的母亲嫁给她的父亲只半年有余,就生下了她的大哥!(注1)
虽说这时候人们并不在乎接盘不接盘,只要今后妻子生下的孩子是自己的即可。
但问题的关键是,她的母亲从前是赵王的姬妾。
赵王张敖。
民家有句话,叫做养儿防老。
但如果养子的生父格外有钱有权,那么大概率这个儿子就是替别人养的了!
所以,为了不重蹈母亲被人始乱终弃的覆辙,慎儿顾不得许多,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刘启正色说道:“当然可以。自你踏入房门的一刻,天下人皆知你是我晋王的女人!既是我晋王的女人,怎可依旧居住在民间?”
慎儿狂喜。
刘启补充道:“对了,明天你回家见父母之前,让人到集市上多买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金玉摆件,这也算是孤送给你父母的礼物!还有,你再去定几套得体的衣裙!”
毕竟慎儿现在穿的是舞女的衣服。
广袖长裙,翩然欲仙,但却露着三寸小蛮腰,舞动间甚至能看到两条白生生的长腿……
汉国的民风哪怕再开放,这种衣物依旧可以称得上是‘不得体’!
慎儿脸上的喜色顿时消散,内心有些悲哀。
她难道不知道这种衣服会让她露着白花花的胸脯,白生生的大腿,白嫩嫩的腰肢给男人看吗?
但她有的选吗?
如她这般普通人家的女孩,以色侍人难道不是唯一一个实现阶级跃升的方式?
刘启对于慎儿内心的翻江倒海一无所知。
毕竟他是个直男,而且今年也才只有十二岁……
所以,刘启说道:“忘了问了,你家几口人?”
慎儿回答道:“五口。我,我爹,我娘,还有我大哥赵长,二弟黑夫……”
刘启愣了一下:“赵长?可是姓赵名长?”
慎儿点头。
刘启好奇问道:“所以,你家其实姓赵咯?你叫赵慎儿……”
慎儿摇头。
刘启满脸疑惑:“又是点头,又是点头?究竟何意?”
慎儿有些吞吞吐吐:“我娘姓赵,我爹无姓,故此我大哥叫赵长,我叫慎儿,我二弟叫黑夫……”
刘启笑了笑,点头表示了解。
至于具体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才懒得多问。
毕竟他喜欢的是慎儿,其余之事,与他又有何干系?
于是,他再度说道:“天色不早了,我有两张卷子没做,而且还要给母亲和父皇写信保平安,就不和你多说了。这间静室共有里外三间卧房,你挑一处喜欢的自去睡吧!”
“我?一个人睡?”慎儿有些不敢置信。
刘启点点头:“没错,我们今夜不会同房……嗯,不止今天,在我加冠之前,都不会同房。”
慎儿的眼睛越睁越大。
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说实在的,她已经做好了当母亲的准备!
在她的计划中,她将在刘启做采访使这段时间陪伴在刘启左右,白天刘启出去办公,晚上回来的时候她用歌舞诱惑刘启,从而夜夜被翻红浪!
这样,她才有机会给刘启生个孩子!
也只有如此,她的地位才会牢靠,才能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住在这种通有电,明亮到她能够看清刘启脸上绒毛的大房子里!
所以,她绝不能自己一个人睡!
绝对不能!
于是,慎儿脸上满是哀怨:“大王莫非是不喜欢慎儿吗?”
刘启问道:“此言何意?”
慎儿假意哭泣:“若是大王喜欢慎儿,怎会让慎儿独守空房,闺中寂寞……”
嗯,后两句词是她从戏班子学来。
刘启正色解释:“我母亲说过,我这般年纪的男子肾元未固,精气不满,不适合与女子同房,故此要求我在加冠之后才能亲近女色。”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慎儿胸中怒火熊熊,但却微蹲行礼:“大王纯孝,慎儿感佩……既如此,慎儿就独自去睡了。”
刘启点头。
慎儿缓缓站起,似有意似无意的贴着刘启身边走过。
聘聘婷婷,扶风摆柳,已经开始发育而显得颇为圆润的屁股摇摇晃晃自刘启脸边擦过,广袖摆动间散发满满如兰如麝的香气。
刘启忍不住轻嗅了几口。
哼,这还拿不下你……慎儿得意满满。
如果窦彭祖在,立刻就能分辨出这其实是益精髓、助阳道的龙涎香。
毕竟张平等人既然安排了慎儿服侍刘启,自然要做全套,因此他们特意用比黄金还贵的龙涎香熏了慎儿一遍,为的就是让刘启有个难忘的体验……
嗯,刘启不仅是晋王,还是钦差。
地方官巴结一下,极尽讨好之能事也很正常……
但问题是,刘启什么都不懂,而且还是个大孝子,虽然内心蠢蠢欲动,身体也一触即发,最终却只是嗅了两口香气,旋即走到另一边,从背包里摸出两张理综的卷子,以及看起来就逼格很高,很是小清新的信纸。
学习,使他快乐!
虽然他出的是公差,按理来说有免写作业的权力。
但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刘启特意拜托代国太孙刘贤,就是那个在历史上被他一棋盘砸死但现如今是他同班且同桌的好友,每天将课堂笔记送来给他看,若是老师发有卷子,自然也不能落下……
不过在熬夜学习之前,刘启还要做另外一件事。
写信。
给窦漪房写的信自然是报平安,并且将他‘收’了慎儿的消息一五一十做出汇报,至于刘盈的信,则主要写他从慎儿那里听来的消息。
嫌疑人。
荆国太子,刘睿。
注1:这里我阴谋论一下。
《史记·淮南衡山列传》中开篇有过这样的描写。
淮南厉王长者,高祖少子也,其母故赵王张敖美人。高祖八年,从东垣过赵,赵王献之美人。厉王母得幸焉,有身。赵王敖弗敢内宫,为筑外宫而舍之。及贯高等谋反柏人事发觉,并逮治王,尽收捕王母兄弟美人,系之河内。厉王母亦系,告吏曰:得幸上,有身。吏以闻上,上方怒赵王,未理厉王母。厉王母弟赵兼因辟阳侯言吕后,吕后妒,弗肯白,辟阳侯不强争。及厉王母已生厉王,恚,即自杀。吏奉厉王诣上,上悔,令吕后母之,而葬厉王母真定。真定,厉王母之家在焉,父世县也。
也就是说,淮南王刘长的母亲曾经是赵王张敖的姬妾,后来被张敖送给了自己的老丈人享用,老刘一夜风流,一发即中有了刘长。
张敖知道了之后,并没有再召幸这个姬妾,而是让她住在了宫外。
但问题是,张敖为何不向刘邦说?
难道张敖准备让这个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一直生活在宫外?
我的阴谋论就在于此。
已知张敖准备谋反,也就是干掉刘邦。
但凭借着他赵国的兵力,如何能够席卷天下?
因此,会不会是张敖准备给自己的儿子伪造一个刘邦之子的身份,这样好获得一个强宣称,之后再发兵扶持这个孩子入主长安。
至于刘盈,干脆就假借刘乐的旗号,说他不是刘邦的孩子……
这样,哪怕最后张敖以摄政王终老,但他自己的儿子却坐稳了皇帝宝座……
题外话,刘长他娘为了给他谋一个美好明天,不惜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刘长的父亲究竟是谁。
嗯,毕竟当她提出孩子的父亲是刘邦的时候,大家会猜测是否是她本人贪图荣华富贵而乱说,因此她用自杀证明了自己并非是贪婪之人,而只是给想要给刘长要个名分。
属实是为母则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