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如玉便将搬了一只箱子进来。
云绾宁还有些疑惑,“不是说好要看嫁妆吗?怎的只搬了一只箱子进来了?”
“王妃,这就是云三小姐的嫁妆……之一啊!”
如玉笑得一脸神秘。
瞧着那模样,分明是早有准备!
云绾宁与云汀汀对视了一眼,云汀汀脸色有些无语,压低声音对云绾宁问道,“大姐姐,如玉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瞧着脑子好像不大机灵!
云绾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的确受到了刺激。”
受到了如烟和如墨恩爱的刺激!
所以最近的如玉,行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云三小姐,我脑子好使着呢!”
如玉听到云汀汀这话,不满地瘪了瘪嘴,“你还是先看看这箱子,再来说说是谁脑子不好使吧!”
说罢,他直接打开了箱子!
云绾宁与云汀汀定睛一看——
只见箱子中,装着的赫然是金子模样一般的东西!
“这是?”
云汀汀不解地看向如玉。
云绾宁眼神微微一闪,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如玉!”
她眼神微沉,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这个狗东西!!!
她昨儿个,是让他将那一箱假金子,换成真金子!
哪知这个狗东西居然……
搞了一箱更假的“金子”过来?!
如玉只看着自家王妃像是要吃人似的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完了,莫不是他“好心办坏事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家王妃昨儿个那意思、那眼神,不就是让他揭露云振嵩的真面目,让云汀汀彻底对云振嵩失望吗?!
他做得不是挺好的?
因此,如玉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挠了挠头。
“王妃,属下办事够利落吧?”
他嘿嘿一笑,“应国公那老狐狸,真是太狡猾了!”
“知道全用这玩意儿,糊弄不过去。还特意用石头雕琢了一些呢,瞧着是费了心思的!”
他俯身拿起一块“金子”,随手一掰——“金子”碎裂成两半了。
他再用手用力的揉搓,白色的粉末在空中飘飘洒洒。
然后如玉又拿起一块“金子”递给云绾宁,“王妃您看,这就是石子做的!这个云振嵩,好歹也放些真金进来,真假参半才不会惹人怀疑么!”
云绾宁:“……”
她立刻转头看向云汀汀,却见她脸色呆滞,眼中已经氤氲出了两泡泪。
见自家王妃半晌不说话,如玉顿感不妙。
他立刻放下那石头,开始缓缓往后退……
不过这时候,云绾宁显然也没心思追究如玉的过错。
不管是他擅自做主也好,还是领悟错了她的意思也罢。
总之,让云汀汀看穿云振嵩那厚颜无耻的老脸也无妨。
云振嵩自己做得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儿,就算被揭露也是他自找的!
眼下她只担心云汀汀……
前两日云振嵩与云汀兰父女二人联手,要将云汀汀绑到她那条“贼船”上,已经让云汀汀伤透了心;
昨日好不容易用嫁妆哄得她开心了,谁知今日在迎亲路上,墨炜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云汀汀还未走出来呢,又被如玉捅出“假金子”一事。
云汀汀的身子在轻微地颤抖着。
她嘴唇也在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却怎么也流淌不出来!
她紧紧抓着衣袖,整个人眼瞧着已经摇摇欲坠了!
“汀汀……”
云绾宁轻轻喊了一声。
还未说话,便听云汀汀颤声说道,“大姐姐,你不必安慰我,我没事!”
“我早该想到的!”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瞧着精神有些恍惚,“你是国公府嫡出小姐。你出嫁时,父亲不但吞了母亲给你准备的嫁妆,还没有特意准备他的心意。”
“父亲素来偏疼云汀兰。可云汀兰出嫁时,他也没有准备什么金子银子的。”
“偏偏到了我头上,就准备了一箱金子……”
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几分自嘲,“亏得我还天真地认为,父亲这是疼我。知道这些年亏待了我,所以要补偿我呢!”
哪知,云振嵩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而她云汀汀更傻。
原本已经对他失望,这一次却被他三言两语,又给哄的晕头转向、轻易原谅了他!
“国公府如今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他连府中下人的月钱都已经拖欠了。那一箱金子,又怎会真是一箱金子呢?是我太傻了……”
她紧紧绞着手指头,“我居然还会信他!”
“汀汀,你若是心里难过,你就哭出来吧。”
云绾宁在她身边坐下,眉头紧皱。
她见惯了云汀汀伤心痛哭的样子。
眼下,瞧着她故作坚强,宁愿死死咬着嘴唇也不愿意哭出来……
云绾宁这个姐姐也心疼极了!
“我才不要哭!我为什么要哭?”
云汀汀抬起头来,强迫自己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一双眼眸通红不已,“只有弱者才会哭泣!从今日起,我可是周王妃!”
“从前的云汀汀可以哭,周王妃却不能让人看笑话!”
她若再是从前的小姑娘性子,动不动就掉眼泪,会连累墨炜也被人嘲笑!
云汀汀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大姐姐你放心,从前那个爱哭的云汀汀已经死了!今日起,我是周王妃云氏!”
“云振嵩敢如此糊弄我,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她咬着牙,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没想到云汀汀会成长得这么快,云绾宁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汀汀,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汀汀毫不犹豫的说道。
云绾宁还未来得及细问,墨晔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不过,他并未进来。
他只眼神深邃地看向云绾宁,示意她出来一趟。
墨晔既然没有进来,反而让她出去说话,便证明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让云汀汀知道……云绾宁放心不下,扫了云汀汀一眼,又与高良交换了一记眼神,这才起身出去。
刚出门,墨晔便伸出手,搀扶着她往一旁的长廊下走去。
见他脸颊紧绷,一言不发,云绾宁忙问,“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墨晔并未回答。
他细心地牵着云绾宁,一直走到了长廊尽头。
这里无人走动,相比前院的喧嚣热闹,更加安静。
墨晔低声问道,“宁儿,你可猜得出,今日是谁害了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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