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时燕城仍是酷暑,八月的天空是一片漂亮的蓝色,澄澈如洗。
三十七八度的高温,热得许星能当场融化。
出发前一天,依旧是温峋给她收拾东西,夏季的衣服就带了一套,准备回来时穿。其他的全是棉服,德绒的秋衣秋裤,加厚的毛衣,防水的冲锋衣,毛线圈的袜子,羊绒的围巾,塞了整整两个行李箱。
就这样,他仍觉得不够。
许星要笑死了,说可以去塔斯马尼亚买新的,说不定当地的衣服更好看,他才放弃收拾第三个箱子。
因为事前和余晏、宋婕通过气,他们俩也准备跟着一起去。
不过他们只到塔斯马尼亚,不去中山站。
许星和温峋到机场的时候,梁教授带着科考小队到了,十来人的小队,有说有笑的。
她刚到,梁程就拉着她和前辈们炫耀,说许星是他的得意门生,再过个十来年,肯定是国内地质科考的第一梯队人才。
许星觉得梁程对她有滤镜,要不然放不出那么大的彩虹屁。
他们在聊极地地区的气候,岩层,土壤,生物构成,许星听得入迷,偶尔和他们探讨几句。
不多时,宋婕和余晏到了。
一行人去柜台值机。
从燕城去塔斯马尼亚没有直达的飞机,中间需要转两次机,飞三趟。第二趟飞行时间比较久,大概十一个小时。
越过赤道线,越往南走,气温逐渐变得寒冷。
八月初,北半球的燕城还处于酷暑中,南半球已经是深冬。
抵达墨尔本时,天气预报提示,户外气温5度。
温峋拿了长款棉服,将许星罩住,这才牵着她走出机舱。
回廊并没有开空调,一下飞机许星还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温峋将她牵紧了些,问:“冷?”
许星点头,她的腿还光着,能不冷吗?
温峋亲亲她的指尖:“先去厕所把衣服换了,不许偷懒,秋衣秋裤都穿上。小皮靴在盖子那一层,袜子都在收纳袋里。”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赶紧去换衣服。”
温峋无奈:“嗯。穿厚点,别冻着,我在外面等你。”
十五分钟后,集体换上冬装的人在等候厅见面,等待飞往塔斯马尼亚的飞机。
到塔斯马尼亚时已经晚上,因为余晏和宋婕要在这边玩一段时间,所以提前安排了导游。
他们刚出机场,导游已经在一旁等候,带着一行人去酒店。
第二天,会有科考队的船,来接许星他们去中山站。
当天晚上,宋婕来找许星。
把她带到玻璃暖房,小声问她,那个的时候能有多疼?
许星震惊。
“我以为你们早就睡了!”
宋婕:“……”
“哪有那么快,只是进行了一些边缘性人体艺术探讨而已!”
许星笑眯眯看着她:“嗯?你们不会准备今天晚上就进行深入的人体艺术探讨啊?”
宋婕耳朵有些发红:“没有没有!一天飞十多个小时,他不累,我都累了。”
她凑近了些,一脸神秘兮兮,“但我们不是要一起住小半个月吗?我怕我忍不住把他扑了,所以提前了解一下。”
许星眨眨眼,轻咳一声,用手捂嘴,靠在她耳边:“主要是看,大不大吧。”
宋婕搓搓自己的脸:“还……还行吧。”
“那可能有点。”
“有点?”
“没事,那阵过了就好。”她又嘱咐一句,“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宋婕脸红成番茄,点点头。
同一时间,温峋的房间内。
余晏也在询问同样的问题。
温峋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水一口喷出来。
最后赏了余晏一个智障的眼神,但也给了他一句箴言:先自己解决一遍。
然后被他赶出了房间,刚好宋婕和许星从电梯出来,两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又同时转头。
许星在一旁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宋婕忍不住掐了她一下,然后顶着张大红脸蛋,一路小跑着离开。
余晏亦步亦趋跟上。
许星哼着小曲回了房间。
温峋在整理行李箱,把她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
因为是跟着科考队一起行动,所以他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现在正值寒冬,极地地区气温已经到了零下,普通衣物不足以御寒。
他需要把防风的冲锋衣和裤子都拿出来。
许星走过去,直接趴到他背上,在他侧脸上亲一下:“温峋哥哥,你累不累啊?”
温峋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侧头寻她的唇,轻啄一下:“不累,怎么了?”
“小婕刚刚问了我一个问题,”她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把问题说了一遍,问,“然后,我们要不要也深入探讨一下?”
温峋没忍住笑开,伸手捏捏她的脸:“今晚上不想睡了?”
“两次还是可以的。”
温峋直接把她背起来,丢到大床上,整个人覆了上去。
第二天,许星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个劲打哈欠。
打完一个哈欠,眼睛里全是湿漉漉的水汽。
温峋没忍住,上前亲了亲她:“是谁说可以的?”
许星没说话,一头栽进他怀里。
她错了,她不可以,温峋不是普通男性,他常年锻炼,身体里用不完的力量,所以,她困得要死。
头顶传来男人愉悦的闷笑声,她在他柔软的毛衣上蹭蹭,他亲亲她的头顶。
“乖,一会儿再睡,先穿衣服下去吃早餐。”
许星黏糊糊的:“困,不想动……”
温峋无奈,只能自己上手。
给她脱了内衣,依次穿上内衣,秋衣,毛衣,又把她从被子里薅出来,穿上裤子。抱着她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后,许星清醒了大半,但依旧不想动。
于是他又把人抱进怀里,给她抹护肤水,乳液,面霜,再给她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梳好。
就像伺候女儿一样伺候她。
整理好一切,他蹲在她面前,给她穿厚厚的毛圈袜。
雪白的小脚丫子踩在他大腿上,五个小指头还不听话地乱动。
许星用大拇指按他的腿:“你看你干的好事,我脚脖子上都是牙齿印!”
温峋抓住她精致的脚腕,给她套上袜子,眼皮都没抬:“昨晚上是谁踩我喉结的?”
许星理亏,不说话了。
给她穿好袜子,再穿上毛绒绒的靴子,最后围上围巾,才牵着她的手出门。
在楼下吃了早餐,科考队的船到达,一行人收拾东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