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北总区,重案组。
审讯室内,将陆宗浩带回来的督察坐在他对面,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喝点什么,果汁还是咖啡?”
陆宗浩并未回答督察的问话,而是语速很快的解释道:“长官,今天的案件真的与我无关,我只是凑巧路过那里而已,当时我听到走廊里有枪声响起,而且还有上楼的脚步声,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想要逃离,但是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所以才急中生智向楼顶爬去!”
“嗯,我信你。”
督察笑眯眯的看着他:“一个出来混的,听到枪声竟然会害怕,你怎么做上的红棍啊?”
陆宗浩回应道:“我只是一名街头混混而已,就连你们这些差佬听见枪声,第一反应都是寻找掩体,又何况我呢?”
“这话也对,既然你不点,那我帮你点……警员78458,帮他倒一杯奶茶。”
督察向一名路过的警员吩咐一声,随后继续开口道:“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叫曹国安,是界北总区重案组的副组长。”
陆宗浩拍着马屁:“国泰民安,听起来就像是个做警察的名字!”
曹国安喝着咖啡说道:“是啊,可惜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而已,港岛这个地方,有太多你这种社会渣子了,你们这种人不死绝,哪有什么国泰民安!”
陆宗浩莞尔一笑:“如果没有贼,兵也没饭吃,我们只是相辅相成而已。”
“相辅相成,也要有个尺度啊。”
曹国安翘起了二郎腿:“你们这些烂仔平时打架斗殴,哪怕社团内乱,死几个人都无所谓,警方为了维稳,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枪杀警察,这可是重罪,你不应该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曹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陆宗浩坐直身体,认真的看着曹国安:“你这样我要告你诱供的!”
“诱供?在重案组这个地方,哪有诱供这一说。”
曹国安戏谑的看着陆宗浩:“你能做到红棍,想必也是有见识的人,我不把话说的太难听,你只要老老实实配合,我保证你不遭罪!”
陆宗浩提高了音量:“长官,我真的不是你要抓的劫匪,这一点今天在现场看到我的卓彪可以证明!我在油麻地每天有赚不完的钱,何必要枪杀警察,让自己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曹国安咄咄逼人:“你说自己不是劫匪,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单元里面?”
陆宗浩回应道:“我为了找我的女朋友,她叫陈茉,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今天她过去帮朋友搬家,我也过去帮忙,但刚到楼上就遇见了这件事,我逃跑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找你女朋友?你女朋友是男人啊?”
曹国安伸手一拍桌子:“我们在走廊里提取到了劫匪的血迹,跟你衣服上的残留样本完全吻合,这件事你怎么给我解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陆宗浩只能选择死扛:“我在楼道里的确看见了血液,而且往楼顶爬的时候曾经摔下来过,那血迹可能是那时候粘在身上的!”
“你在质疑皇家警察的专业性。”
曹国安脸色变得阴沉下去:“喷溅的血液和沾上去的血液,你认为我分不清楚吗?”
陆宗浩回忆了一下,他在跟阿鬼交手的时候,的确击打过对方的伤口,但那时候对方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绝对不可能喷出血液。
意识到曹国安是在诈他,他咬牙回应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只是在地上摔了一跤!”
“看来你还是不说实话啊!机会我给你了,既然你不珍惜机会,那就别怪我了。”
曹国安话音落,他身边的几名警员一拥而上,将陆宗浩按在了桌上。
“小子,我们重案组这个地方,接待过无数像你这样的贵宾,他们有人号称全港第一打仔,也有人说自己是社团第一铁嘴,不过在我这里,全都得跪下叫爷爷,你现在招供,不给我添麻烦,我也会给你优待,算你自首!”
曹国安在抽屉里取出一把剪刀,缓步向陆宗浩走去:“我的座右铭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们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而已,所以我劝你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留下让你悔恨终生的回忆!所以听我一句劝,早些招供,也免得受皮肉之苦!人可以什么都不管,但起码得对自己负责,你说呢?”
陆宗浩知道自己一旦招供,曹国安不仅不会轻判他,还有很大可能将刺杀警察的黑锅扣在他头上,紧咬牙关的回应道:“曹国安,你如果真想搞我,那就拿证据出来!否则我出去之后,就算倾家荡产,也告到你扒掉这层皮!”
“威胁我的人很多,但你也得先出去才行!”
曹国安听到陆宗浩直呼其名,走过去按住他的头,用剪子剪掉了他的两撮头发:“奶茶呢?”
“来了!”
旁边的警员端着一杯奶茶走过来,将桌上的头发碎屑抓进杯中,用手指搅拌了一下:“把他的嘴掰开!请他喝司法奶茶!”
对于港岛恶名昭著的暴力审讯手段,陆宗浩自然是早有耳闻的,看到对方的动作,拼尽全力咬紧牙关。
重案组的警察对于审讯犯人有着独到经验,早料到陆宗浩会是这种反应,捏住他的鼻子后,对着他小腹猛砸两拳。
气血翻涌和缺氧的症状,让陆宗浩出于本能的张开嘴巴。
等待多时的警员捏住他的脸,直接将一杯拌着头发的奶茶灌了下去。
“咳咳咳!”
陆宗浩被灌了一大口奶茶,呛的连连咳嗽,紧接着便体验到了这种酷刑所带来的的痛苦。
平时我们牙龈上扎一根鱼刺都受不了,而陆宗浩此刻却呛的满嘴都是头发,细碎的毛茬扎在口腔黏膜和食道里,痛痒难忍的感觉让他连连咳嗽,而他咳得越厉害,那些毛茬反而扎的越多。
曹国安看见陆宗浩痛苦的模样,脸上挂着冷笑:“难受了是吗?别急,咱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当然了,你作为唯一的玩家,随时有叫停的资格,打个赌吧,我赌你坚持不过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