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血为药,交还刎颈豪华的大马车慢悠悠的在道路上行走,正在赶车的李莲花(之后都是李莲花)突然感到心脏一痛,下一秒便拉紧缰绳将马车停到一处宽阔的地方。
“阿兄!”
李舒宁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连忙起身去查看就看见李莲花捂着心脏,满脸苍白流着冷汗身子不稳的朝里面走来,她连忙跑过去伸手将人扶住。
她将人扶坐在床榻上,看着手上蔓延开来的经脉和脖子上的黑筋,便意识到这是碧茶之毒复发了。
“无什么大碍。”李莲花强忍着疼痛安慰着李舒宁,“等一下,就好了。”
“阿兄,你先运功压制,我去给你熬药。”
“好。”
他伸手摸了摸她黝黑的发丝,温柔的应道。
李舒宁见状,便起身马不停蹄的去给他熬药。
盘坐在床榻上的李莲花见人离开后,便闭眼运功将五脏六腑的毒素再次镇压下去。
煎药处,李舒宁熟练的从药柜中抓出克制碧茶之毒的药材,按照比例的放入药罐中。
她坐在药罐面前,看着正在压制毒素的阿兄眼中的心疼四处扩散。
终于,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药熬好了。
李舒宁拿出药碗,用帕子包裹住药罐两侧将药倒入其中,同时侧头看向还未睁开双眼的李莲花,她移动身子背对着他。
将药倒好,李舒宁从袖子中拿出一早准备好了的匕首,将右臂衣袖拉上去,然后干净利落的朝上面划了一刀,紧接着将伤口对准药碗,让鲜血落入其中。
做完这些,她赶紧将伤口包扎好,放下衣袖,这才将药端了过去。
“阿兄,喝药了。”
李莲花睁开双眼抬头看向她,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出声安慰,“有师妹这个真神医在,为兄的这个碧茶之毒就不足为患了。”
李莲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李舒宁从小就学习医术,还拜了神医仲元子为师。
说到这个,两人都被勾起了小时候的记忆。
李舒宁是李莲花从树林里捡回去的孤儿,就连名字也是他的取的,取自平安顺遂、安然舒适之意。两人从小便相依为命,在拜漆木山为师后,李舒宁见兄长每日增加的伤口,从那时起便生出了要学习医术的意志。
而她也不负众人所望,年纪轻轻便把她师父仲元子的所有医术全部学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又与兄长李相夷悬壶济世,被世人称之为——丹灵仙子。
只可惜,丹灵仙子随着李相夷的离去,一同消散在世人面前。
李舒宁语气坚定,颇有种不死不休的感觉,“嗯,区区碧茶之毒,阿宁一定会将它解开的,定让阿兄早日恢复昔日体魄。”
李莲花见意志坚定的舒宁,笑着低头将手中的药送入口中,只是入口时却尝到一丝的血腥味。
虽然他的感官被碧茶之毒所侵染,逐渐消失,但对这个气味,他依旧十分的敏锐。
“怎么了?”李舒宁见状急忙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可是不妥。”
“没有。”
李莲花抬头道。
而后便将剩下的全部喝了下去。
李舒宁伸手接过空药碗,“阿兄喝了药,躺下休息一番恢复一下精神,我们明日在赶路可好。”
”好。”李莲花颔首点头,“听你的。”
李舒宁将人扶着躺下,然后掀开被子轻轻的给他盖上,看着他入睡。
床榻上,睡着了的李莲花右手紧紧的拉住李舒宁的衣角,就和李舒宁一样,他也有一种幻觉,觉得李舒宁是他幻想出来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全感。
李舒宁见状,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坐在床榻边静静的看着他的睡容。
岁月静好,愿得红尘无忧。
阿兄,阿宁一定会为你解碧茶之毒,绝不会让你落得如书中那旧伤复发,右手残废,双眼失明,最后在一处不知名的渔村离去。
无论是天下第一剑客,剑神李相夷,还是神医李莲花,你都该肆意潇洒,如少年人一般意气风发。
待他成功入睡之后,李舒宁轻轻的将手伸了出来,为他叠盖好被子,便起身去了药房,炼制药丸。
为了避免制药动静吵醒阿兄,李舒宁将东西拿上去了楼上。
她将伤口重新撕裂,放出整整一碗血后这才罢休。
这些年,她一边在寻找兄长,一边在制作碧茶之毒的解药,可碧茶之毒被誉为天下最恶毒的药物,又岂是轻易能解的。
最后的最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自己炼制成药人,虽不能彻底的解毒,但也能压制,不再毒发。
午后,李莲花从睡梦中醒来,这是他自中毒之后第一次不用安神香也能安然入睡。
可他一觉醒来,却发现房中并无阿宁的身影,顿时他一片心慌。
“阿宁。”李莲花急匆匆的从床榻上下来,到处去察看李舒宁的身影,“阿宁。”
楼上,李舒宁听见兄长的着急的声音,一边往下面跑去,一边连忙出声回应,“阿兄,我在这里。”
“阿宁。”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李舒宁,李莲花连忙冲上去一把抱住她,填补心中那处空落落的地方。
“我在呢!”
李舒宁回抱住他,温柔而缓慢的拍着他的后背,回应着他。
“你在楼上做什么呢!”
李莲花松开她,两人一起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我在上面炼药。”李舒宁把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拿了出来,“喏,这是能压制碧茶之毒的羽涅。为了避免以后兄长毒发之时我不在场,特意制的。”
“虽不能完全的将毒解了,但也能阻止它继续在阿兄体内继续扩散。”
李莲花看着手中这一小小的玉瓶,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辛苦阿宁了。”
他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李舒宁,以为是炼药所致,“下次要炼药一起,累的活的都可以扔给我。”
“好。”
李舒宁点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
李莲花见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很有兴趣的语气问道,“嗯,什么事。”
“阿兄等着。”
说完,她就起身走到把包裹的地方,然后拿出了一柄软剑。
“阿兄,可识得它。”
李舒宁双手捧着这柄软剑,轻声询问。
“这是,刎颈!”
李莲花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这柄剑,抬手抚摸上面的剑纹。
“是。”
李舒宁解释道,“这些年,我一边在寻阿兄一边在寻少师剑和刎颈剑,可惜直到至今,也只寻得吻颈。”
“足够了,东海之大,阿宁能够寻回一柄已是上天眷顾,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