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免费直播深秋萧瑟,凉意渐浓。
徐溺指尖抚摸着咖啡杯沿,胃里滚滚酸胀,今天没少饮酒,看着神色如常,实则大脑恍惚。
她视线一抬。
看向楼上。
这里是一处度假山庄,后方是滑雪场,前面靠海,本来今晚的派对打算航海出行,突逢大雨便计划取消。
将这一群富贵子弟都困在了这偌大的别墅中。
同时……
她正牌男朋友此刻,正在与一漂亮女人在楼上做的热火朝天。
徐溺眼里落了笑,分不清什么情绪。
咖啡凉了。
徐溺起身。
一身白底抚青的旗袍,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的端庄,反而妖的诡魅肆意,风情难敛,身材也不似那些一味追求白幼瘦的千金干瘪无味,妖艳而热辣,与徐溺那张算的上清冷的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此时一楼比较热闹,别墅大的惊人,一层也能容纳一百多人狂欢。
徐溺算着时间。
从十五分钟前开始。
傅祁白带着那位海归女,随着人流上楼悄悄进入房间。
空出三分钟的调|情。
两分钟的热吻。
两分钟的宽衣。
三分钟的互慰。
五分钟的前戏。
这会儿该进入主题吃热菜了吧?
再不济地话,他傅祁白是多不行。
缓步上楼。
这边布局相对复杂,房屋纵横交错的设计,后方是犹如万花筒般的镜子,缭乱视线。
徐溺站在其中一扇门前。
听不到里面动静,隔音效果太好,楼下音乐声不断。
徐溺靠着那透着影影绰绰的镜墙,高跟鞋在地面碾了碾,手中把玩着手机,开了蓝牙连接,楼下有一块巨大的投屏,没人使用,她现在连接上,能搞一场精彩绝伦的直播。
免费的大片教学。
她神情闲适,甚至还有空给自己剥一颗糖吃,随后打开手机录像。
正欲踹门。
咔——
隔壁有动静传来。
徐溺下意识侧过头,开着录像的镜头便对准了那扇门。
隔壁房开了门,也不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他刚好站在门口穿衣镜前整理自己白色休闲的衬衫,男人是背对着她的,身高极高,宽肩窄臀,比例性感,他正低头挽着袖口,动作慢条斯理,莫名透着一种禁欲之中杀出的极端诱惑来,那节手骨修长而圆润,白的惊人。
徐溺视线下挪。
男人腰身精细而有力,她好像大脑被片刻侵入了什么。
——看起来就很会做的样子。
这道声音在脑海响起。
徐溺舌尖顶了顶糖,忽然想起今天听他们聊起的一个人,傅祁白有个海归堂哥刚刚回国没多久,学医的,今天也来这派对了,在港城能只手遮天的,只有傅姓一家。
而傅家支系众多。
傅祁白算是家里旁支年纪比较小的。
底下的人,她都见过,名字也叫的出来。
但是这个男人。
她眼生。
她向来观察力惊人,这个男人那双手,太过精细,像极了拿手术刀的手。
——是医生。
徐溺忽而眯眼。
傅祁白的堂哥……好像比傅祁白更掌权一些。
短短几秒钟。
徐溺心思百转千回。
原本的计划,倏忽之间大变风向。
直播傅祁白和富家女做爱,对他来说只是短暂的笑柄,造成不了太大的实质性伤害,但她徐溺素来睚眦必报,十倍奉还,这事儿不能这么轻易不痛不痒翻篇。
顿了顿。
徐溺关了手机屏幕,朝着那男人走了过去。
许是听到高跟鞋响动。
男人在镜子里的视线一侧,落在她身上。
薄凉、冷淡、好像无欲无求的佛子。
整个人仿佛是冰泉润出来的。
徐溺后背都冒了冷汗,有点惊吓,又有种不明的漾动。她就那么迎着男人视线,走到门口,“傅先生?”
傅归渡淡淡睨着她:“什么事。”
徐溺舌尖将糖藏于舌下,头皮微微冒汗,男人视线明明那么冷淡,却有种难言的氛围烘托,她眼眸一弯,“我叫徐溺,大概您已经忘了,去年在傅家老爷子寿辰上我们见过,应该说,我单方面的关注您,只是您当时走得急,没来得及认识,我……一直记忆深刻。”
温言软语,算得上的娇媚。
这是徐溺天生拥有的特质。
当然了。
这话也是胡诌的。
她只是记得傅祁白提到过,这堂哥是个孝顺的,年年回来给老爷子庆寿,傅家百年望族,各大家族登门祝贺也是正常,她这么说也没什么漏洞。
像她这么个少有的大美人心心念念记挂一年多。
是个男人都心里会有波澜。
而她也拿捏着分寸,不至于过分唐突。
傅归渡徐徐转身,敛眸看着她,那神情她瞧不出端倪。
须臾:“徐小姐,看来你是个长情的人。”
这话仿佛开了个闸口。
徐溺:“嗯……不过能不能劳烦您帮我个忙?”
前言后语实在偏差甚大。
令人摸不着头脑。
傅归渡垂眸理了理袖口:“请讲。”
徐溺看向他身后屋内:“我刚刚在三楼不小心将手链掉你这间阳台了,我能不能去找找?”
傅归渡让开路,意思她请便。
徐溺往里面走,带过一阵馥郁香水味,并不俗气,反而十分特殊,有仿佛森林篝火沉欲其中的盛大,乍一闻,是清冷的,可后调却是绵绵缠缠的后味。
傅归渡下意识蹙眉。
他不喜欢太重的香水味。
偏头去看女人,她已经走到了阳台俯身寻找。
腰身细若杨柳,臀比勾魂。
画面有极强的冲击性。
傅归渡神情却仍旧淡泊。
直到。
徐溺回过头,“在下面一点,我够不着,傅先生能帮我捞一下吗?”
傅归渡沉默一阵,迈腿而来。
看着他走近。
徐溺握着护栏的手攥紧。
男人停下。
她微笑着让开,指了指一处。
傅归渡看了一眼,的确下边有一条细细闪闪的链条。
他也不拆穿什么,弯腰伸手去捞,他个子高,手长腿长,很容易拿上来,细细链条在他手指轻挑着,徐溺没急着接。
“傅先生怎么没下楼去喝酒?”
她反倒轻问一句。
傅归渡敛眸:“吵闹。”
徐溺却觉得虚伪。
既然人已经来了这派对,何必再如此嫌弃。
她歪歪头,视线落在他指尖手链,抬起手似无意地抚过他食指,轻若鸿羽,却容易瘙痒难耐。
将手链握在掌心。
她抬头,眼神算得上直勾勾:“要一起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