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让你去学校是去读书的,不是让你去打架的,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啊……”
陆闻祁还想说什么,但是腰间却被王巧萍狠狠掐了一把。
“你……”
陆闻祁还想说什么,却被王巧萍一眼瞪了回去。
“老二。”王巧萍道。
“别听你爸的,来,过来吃饭啊,你嫂子知道你们今天回来,专门买的猪肉。”
陆永家却是摇了摇头。
“妈,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他转身往卧室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顿了顿。
“你们放心吧,我没什么事。”说完,轻手轻脚地把房门合上了。
“唉……”
王巧萍看着他这个样子,无奈叹了口气。
她这几个儿子还真是个个有特点,老大老实,老二闷,老三奸,老四皮……
要说这几个里头,老二一向是最不让人操心的,打小就不爱惹事,成绩也好,可越是这样,遇到事越是让人担心。
“孩子都这样了,你还骂他?
看不出来他有心事吗?”王巧萍责骂陆闻祁道。
“怎么了?我是他老子,说他两句都不行了?”
陆闻祁嘴硬着不认错,但是语气却渐渐软了下去。
“妈,那你为什么天天都骂我呀?”一旁的陆永盛问道。
王巧萍:……
陆永盛马上缩了缩脖子:“那是我该骂,嘿,嘿嘿……”
“来吃饭了。”
这个时候绉雅倩端了菜上桌。
今天是猪肉炖粉条呢,两斤带肥油的猪肉,放在锅里小火慢炖,就连里头的白菜叶子和粉条浸满了肉香味儿,别提多好吃了。
只不过家里现在都在担心二哥,气氛不是太好,陆永盛都不敢表现得太开心了。
“妈,你别太担心了。”
陆永国宽慰着他妈:“老二做事一向是有分寸的,而且前段时间我路过他们学校,特地去看了他们贴出来的榜单,老二又是考的第一名呢。”
“越是这样,我才担心。”王巧萍道。
“永家这孩子打小就是这样,有什么事都不跟我们商量,又容易一根筋。
他们都说学习越好,性格越文静的孩子心事越重,现在马上就要考试了,我就害怕他在心里闷出个好歹来。”
“要不然这样吧。”一旁的绉雅倩说道。
“明天我和永国到城里去一趟,了解了解,看看永家到底在学校里发生了啥事,或者找老师问问情况,咱们心里有个底,也放心些。”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一家人就这么说定了。
吃了饭,就各自睡去了。
其实此时的陆永家心情倒是平静多了。
想通了,说清楚了,反倒不如先前那么纠结了,把自己关到屋里,也不过是多看了几页书而已。
一直到了后半夜,他起夜出来,还发现家里的煤油灯没熄。
走上前去,却发现煤油灯下,用罩子罩着的,是一大碗猪肉炖粉条。
陆永家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陆永国骑上陆闻祁的自行车就带着绉雅倩进城了。
陆家人都要下地干活儿,只有陆永家一个人在家。
带安安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反正他上次不是带得挺好的吗?
安安不闹人,一点儿也不耽误他看书。
陆永家并不知道家里面的人干什么去了,但是他不反感带小团子。
还从口袋里拿了一根山楂条给她吃。
陆家虽然并不算富裕,但是对待家里几个小子从来都不苛刻,知道在外求学辛苦,所以在外面读书的每个人每月都有一块钱零花,背去学校的粮食也是足够的。
只是陆永家一向节约,舍不得多花,省下来的钱基本就给何小曼了。
何小曼爱吃酸的东西,陆永家的口袋里就常有山楂条之类的。
现在,山楂条都是安安的了。
安安没有牙齿,窝在二叔的怀中慢慢吮着。
陆永家就这么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翻书,一大一小倒是各自有各自的消遣。
这边,陆永国和绉雅倩已经到了学校。
这个时间还早,但是学校里依然有很多没回家或者是来早了的同学。
两个人走到三年级四班,正好有人从教室前经过。
“同学,可以跟你打听一个人吗?”绉雅倩拦住一个路过的女同学。
“有事?”
那女同学扎着两个马尾辫,面色清清冷冷的,说话的时候昂着头。
“你认识高三四班的陆永家吗?”
一听到“陆永家”三个字,那女同学脸色忽然变化了一下,脚步往后挪了一下,有些警惕地看着面前两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
绉雅倩陪着笑:“啊,你不要误会,我们是他的哥哥嫂嫂。”
“没什么恶意,就是想了解了解他在学校里的学习情况,有没有逃学生事什么的。”
那女同学听到此,皱起的眉眼才稍稍平整,指了指门外:“咯,别看到吗?成绩单上面张贴着呢,年级第一,他打什么架?逃什么学?”
说完了,女同学转身就朝着教室走去。
可是教室门刚刚推开,她又停了下来。
“不过……”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既然你们是他的哥哥嫂子,我觉得你们还是劝劝他吧,让他离何小曼远点。”
“何小曼?”
这是陆永国和绉雅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何小曼,就是他对象。”女同学声音高了几分,不知为什么,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呵,真以为能瞒着骗着?
每天上食堂都打两份饭,上课抄的笔记本经常都在何小曼的抽屉里,还趁着早上没人的时候往何小曼抽屉里塞零食。
这些小动作骗得了谁啊?”
一旁的绉雅倩和陆永国:……
不是,姑娘,你观察得挺仔细啊。
他们没说,但是只听着。
只听姑娘接着道:“何小曼可不是什么好人,和她处对象,只会害了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一旁的陆永国忍不住开口。
“她们家和我家都住芷乔街,他们一家什么人,整条街谁不知道啊?
她爸爸好喝酒,一天到晚在外面赊酒钱,整条街都借遍了,妈妈也不管,成天打扮,穿得花里胡哨的。
听说前段时间她妈妈还给她说了一门亲事,还是什么厂长的儿子,可把她妈妈高兴坏了,逢人都要吹嘘一遍。
要不是我知道她在学校处对象,还真以为她攀高枝了。”
…………